乌达灌了一大口水,愤愤地说道,“大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咱们在这已经看了一个月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沒有,在这么下去,我都快忘了草原上烤羊腿是什么味道了!”
坐在乌达对面的男子长须冉眉,面白唇红,声音粗朗,目光锐利。从容抿了口清茶,男子淡然说道,“主公给咱们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才过去三分之一,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虽然还剩下两个月,但你看欧庆山那老匹夫,一点动作都沒有,若是在磨蹭上半个月,恐怕做什么都來不及了!”
欧庆山?
百里岚眉头微挑,暗道这南诏人果然与欧庆山有关联!
“大哥,你为啥不说话了?你快给出个主意,我都要急死了!要不咱给国师写封信吧,他足智多谋,看能不能出些主意!”乌达说了半天,发现对面的人根本沒有回应的意思,不由心急起來,伸手推搡着催促道,“大哥,你……”
“隔壁的朋友,既然心生好奇,为何不过來一叙?躲躲藏藏的,真非大丈夫所为!”
唇角微微一勾,百里岚将隔耳器扔到冬雪怀中,而后利落起身,大步推门而出。
“郡主,您要去……”夏雨刚想询问百里岚的去向,就见其飘然走向隔壁,“郡主,那可是南诏人的房间,不要走错了啦!”
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高手呼吸之间,便能听到方圆百米内细微的声响,更何况仅是一墙之隔?冬雪生怕夏雨坏事,忙伸手捂住她的双唇,将那未完之话,挡在口中。
素手敲门而入,百里岚凌厉的双眸扫向屋内,就见两个坐与桌旁的男子,正一错不错地盯视着自己。下颚微抬,百里岚神情倨傲地说道,“不知道隔壁还有贵客,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初一见到百里岚时,两个男人都被其美貌深深震撼。这世间还能有如此女子,星眸皓齿,潋滟芳华,虽是一副柳弱之姿,神情却高贵如华月,给人高不可攀之感。女子声音朗朗,既直爽不羁,又婉约动人,明明是两种及不相容的气质,却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天衣无缝。
百里岚的眸光太过耀眼,让灰衣男子怔愣间,便回过神來。单手捋着胡须,男子虽唇角带笑,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要隔壁偷听?将偷这一字加在如此美貌之人身上,还真像是玷污了姑娘一般呢!”
灰衣男子说的话中有话,但百里岚并未与他计较,依旧面含薄笑,却冷若冰霜,“不知道先生如何定义‘偷’这个字?”
“自然是不请自來,不请自听了!”
“如果按照先生所说,那我可不能苟同先生之意了。首先,我沒有不请自來,因为是先生刚刚出声相唤,我才会到先生这。至于不请自听,呵,如果刚刚我的行径算是不请自听,那先生算什么呢?沒有我的允许,就听到我的声音,可否也算做不请自听?”
“牙尖嘴利!”灰衣男子轻哼一声,斥责道,“北宁国的妇人难道都如此狡猾善辩吗?”
“只是将实情道出,便是狡猾善辩,南诏国的人难道都如此颠倒黑白吗?”
目光陡然一厉,灰衣男子双目阴狠地盯着百里岚,浑身泛起了杀气。四大丫鬟见状,纷纷做好防备,紧紧盯着灰衣男子,以防止其先发制人。
惟独百里岚,竟悠然坐在灰衣男子对面,浑不在意地笑道,“怎么还沒开始说正事呢,大家都剑拔弩张了?”
“就是就是,对着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大哥你能下得去手嘛。”乌达忙将灰衣男子拦下,满面垂涎地笑道,“这位姑娘,你别介意,我大哥就是这么个急躁的脾气,我带他像你赔不是了!只是不知道姑娘是谁,怎会知道我们是南诏国人?”
虽然乌达一脸色迷迷的模样,但眼底那抹清醒提示着百里岚,这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拜托,只要长眼睛就知道你们是南诏国人好不好,你看你们的鞋子,乌缎锦面,那分明只有南诏国的贵族才能用的,自然一看就看得出來了!”见那两个人怀疑自家的主子,夏雨愤愤不平地说道。
夏雨一副“你当我们是白痴”的表情,严重刺激到了乌达,这让一贯以伪装得天衣无缝的乌达,心生愤懑。但这样的情绪不过是一闪而过,转换下情绪,乌达又笑道,“原來是我们的疏忽。不过姑娘的一双慧眼也令人叹服,一般的姑娘家,可不会去打量男人的双脚。还是北宁的妇人天生豪放,根本不理会那些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