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时间好像静止了。
嘀嗒嘀嗒嘀嗒,不知从哪里响起了竖钟的声音,行人继续从眼前路过,风继续吹,头顶的大灯笼换了颜色,蓝色的犹如江敬火热,却又冰凉的心。
因为他听见梁宿说:“你不应该这样,江敬。”
“你不应该吻我。”
不,别说了……
“不应该让我做你的妈妈。”
别,别说了……
“也不应该把我当成女人。”
他想捂住耳朵,这样就不用听见梁宿对他说:“江敬,你不应该喜欢我。”
梁宿站了起来,江敬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似是在乞求着什么。
梁宿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他湿润的眼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他走了。
……
……
天空放起了烟花。
咻咻咻——在天空绽放了最漂亮最耀眼的花朵。
游客们兴奋地叫了起来,沉浸在这场无与伦比的烟花秀里。
孩子们快乐地跑了起来,把纸风车高高地举在头顶。
情侣们看着彼此,幸福地与爱人拥吻。
商贩习惯了这美丽的烟花,还在不知疲倦地叫卖。
所有人都好像忽视了坐在石凳上的那个人,除了卖玫瑰的小女孩,她有些疑惑,怎么就剩那个哥哥一个人了?但很快,这件事在她的脑子里也像蒲公英一样随风散去。
所有人都仿佛变成了木偶,被不知名的力量提着控制的丝线,江敬作为唯一的观众,却无心这一场精彩非凡的木偶戏。
他仿佛窒息了一般弯曲了脊背,撑在膝盖上痛苦地喘息。
呼,呼,呼——
江敬觉得周围冷得可怕,尽管快要窒息了,他还是攥紧了脖子的围巾,像一个即将要被冻得失温的人颤抖着,极速地呼吸着。
他迷迷糊糊地想,梁宿去哪了……
他得去找他才行。
对,要把他找回来……
实在是太冷了。
他不能让他冻着。
江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趔趄了两步,猛地朝刚才梁宿消失的方向跑去。
然而——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江敬迷茫地四处张望,就像被妈妈抛弃在游乐场的小孩,恐惧而慌乱。
……
[系统。]
[嗯,宿主。]
[我们还需要做任务吗?]
系统说:[联系不上主系统了,应该就是不用了吧。]
梁宿躲在墙角,周围的树影完美地将他包裹在黑暗中,没人发现这个角落居然还藏了个人。
[那我们离开吧。]
系统问:[现在吗?]
[对。]梁宿闭了闭眼,[长痛不如短痛。]
他一直是这么相信的,时间能治愈一切。更何况,爱是人类最脆弱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爱会逐渐消散,然后,大家都会幸福了,明白曾经那些为爱经受的痛苦是多么微不足道。
所以他才要快点走,长痛不如短痛,对江敬是最好的选择。
宿主既然这么要求了,系统说:[好。]
它启动了离开这个世界的程序。
梁宿闭上了眼睛,等着时空的变化。
然而——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分钟……
梁宿仍闭着眼睛,却皱了皱眉,不禁开口问:“怎么还没开始?”
倏然,他的脑子里传来一阵大声的机械尖叫。
尖利得让梁宿的太阳穴一痛。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不禁弯下腰,“你叫什么?”
[宿、宿主?!]系统的声音颤抖,[我们、我们好像走不了了——]
梁宿当即皱紧了眉,“走不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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