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鹤清蹙了蹙眉,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梁宿,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了?”
耳边的一声打破了梁宿的思绪,他睁了睁眼,疑惑又茫然,对顾鹤清说:“好奇怪,师叔,这段记忆……”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刚才聊天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就提起了,然而细想下去,这段记忆又变得模糊不清,让他找不到出处。
梁宿皱着眉,不由弓下腰,伸手揉着自己的疼得尖锐的太阳穴,头痛欲裂,身子一晃,几乎要掉下去。
顾鹤清瞳孔骤然紧缩,连忙抱住梁宿,一边为他传去灵力,缓解他的疼痛,一边急忙说:“别想了!梁宿,别想了!”
梁宿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心里还在想,到底是什么?这段记忆是谁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明明他记得,他的父亲是一个地方的九品芝麻官,官位虽小得可怜,父亲却从来不让他做爬山之类的事,而是要求他做一个文雅的读书人。而后来的一次意外,让他失去了自己的视觉,父亲这才放弃让他考取功名。
混乱的思绪让他紧紧抓着顾鹤清的衣袖,昏了过去。
……
梁宿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就像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说的,在梦里,他是可以看见东西的。
如果自己在做梦的话,为什么眼前会一片漆黑?
但,就像做梦一样,他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似离得很远,又似就在耳边,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卑微而痛苦地乞求着:
“不要离开我……”
“梁宿。”
“留下来……”
在一声声卑微的乞求中,梁宿真的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和一个人结婚了。
他们没有邀请任何人,漂亮的教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穿上正式的西装,给彼此交换戒指。
几乎是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那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期待而紧张,又带着小心翼翼,问:“这次,你是真的不会离开了,对吧?”
梁宿没有回答他,而是吻了他。
那个人沉浸在他主动的亲吻里,暂时遗忘了这个梁宿回答不了的问题。
一晃五年,那个人抱着他,极其没有安全感地说:“不能再多陪我几年吗……”
“不要离开我……”
“留下来,梁宿。”
“留下来……”
霎时间,两道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梁宿从梦境挣脱出来,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抓着,十指相扣。
梁宿睁开眼的瞬间,身边的人就立刻发现了,眼神倏然亮了起来,“你醒了。”
梁宿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喃喃:“师叔……”
顾鹤清双眼发红,“嗯,我在。”
他动了动唇,才发现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你突然昏迷了,昏了两天两夜。”
梁宿睁了睁眼,有些惊讶,“真的?”
他记得他们在树上,说了一些话,后来就没有印象了,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梁宿坐起来,身体有些发软,皱着眉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顾鹤清扶他起来的动作僵了僵,瞳孔缩了缩,半晌,才蹦出一个字:“……梦?”
梁宿皱着眉,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我梦到,我和一个人结婚……成亲了。”
他迷茫地抬起头,看着顾鹤清:“但好奇怪,那个和我成亲的人,不是师叔……”
顾鹤清漆黑的眼里酝酿着风暴,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那个和你成亲的人,是,江敬吗?”
梁宿惊讶地睁眼,“江敬?”
这个问句,却让顾鹤清立刻确认了那个和梁宿成亲的人就是江敬。
他眼神黑沉,魔气上涌,眼里的阴鸷犹如滔天的风暴,骇人无比。
良久,顾鹤清却勾起一个温柔的笑,伸手将梁宿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眼中无限疯狂,声音却愈发温柔:“那,今天晚上,我们也成亲好不好?”
说完,没等梁宿反应过来,顾鹤清的吻便猛地落下,舌头闯进他的唇缝,疯狂地掠夺他的呼吸。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