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做好了能直接打中飞机最好,如果打不中,就利用自动引爆功能,对飞机造成局部伤害的准备。
能把一架全世界至少有六百万流通量,便宜得掉渣地rg火箭筒,玩出防空高射炮的风采,风影楼真是五体投地式的心服口服
但是安德鲁也为这一次炮击,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火箭筒发射时,尾部喷出来的燃气,高温高速,具有可怕的危害性,就拿安德鲁使用地rg7型单兵火箭筒来说,在它发射的时候,尾部二十米范围内都是危险区域。使用这种火箭筒,攻击飞机,必须采用大仰角,如果不做特殊处理,尾部喷射出来地火焰,在地面反射后,很可能会让炮手和周围的人受伤。
安德鲁虽然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大仰角发射火箭弹时,尾部喷焰反射可能带来地伤害,但是当他看到风影楼被ac133c幽灵炮艇机一路追杀,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时,他已经没有时间迟。
就是在火箭弹发射出炮筒的瞬间,强大地尾焰狠狠冲撞在安德鲁身后的沙地上,虽然反弹回来的气流只是一部分,但是冲击力,已经足够把他直接撞下沙丘。
还好这里是沙漠,安德鲁一路翻滚下来,虽然嘴里都吸进去不少沙子,看起来狼狈不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更被粗糙的沙粒磨得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伤痕,但是他仍然很快就爬了起来,对着风影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快卧倒”
耳边传来风影楼惶急到极点的怒吼,安德鲁的脸上却露出了惑的表情。在最紧急,最要命的时候,风影楼下意识喊出来的,当然是他最熟悉的母语,这也是他在这片战场上,犯的第一个错误。
要知道,安德鲁根本听不懂中文看着以惊人高速向他飞扑过来的风影楼,根本不知道可能要发生什么的安德鲁,脸上还带着渴望获得更多认可与赞赏的乖巧笑容,对着风影楼大大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风影楼几乎是用蛮牛冲撞式的动作飞扑过来,劈手就把安德鲁抱进了怀里,然后携着他向前飞扑的惊人惯性,不顾一切的向地面扑倒。
两个人扑倒的速度实在太快,面对自己可能被摔伤的现实,被风影楼抱在怀里的安德鲁下意识的用力挣扎,更不由自主的伸手在风影楼的胸膛上狠狠一撑,推得风影楼不由自主的身体向上一扬,而几乎在同时,又一发,大概也是最后一发05毫米口径榴弹,从ac-130幽灵炮艇机上打了出来,就落到了距离他们不足十五米的位置上。
看着那艘已经受到损伤的ac130炮艇机,终于调转机头选择了返航,安德鲁脸上地笑容却彻底凝滞了,他终于明白,风影楼为什么要用最快地速度扑过来,他终于明白,风影楼为什么会用那么狠的动作,抱着他一起向地面扑倒。
可是他明白的太迟了
就是在安德鲁呆呆的注视中
缓缓的从风影楼的嘴角渗出,直到最后他只是轻轻口的鲜血,就再也无法抑制地喷溅出来,这些炽热的液体是那样的炽热,烫得安德鲁几乎要失声哀嗥起来。
风影楼不知道有多少块弹片嵌进了他的身体,他地左手、左腿呈现出绝不正常的扭曲,不用伸手去摸,就可以肯定,已经被冲击波生生震断。
他地胸膛里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就算没有肋骨折断,肯定也出现了裂痕和大面积软组织挫伤,最可怕的是,他下意识的想转动头部时,脊椎骨里都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剧烈得几乎让他失去意识的疼痛。
一想到如果脊椎骨受伤严重,得不到及时治疗,甚至可能会终身瘫痪,就连风影楼都忍不住全身肌肉轻轻一颤,但是看着脸色比他更苍白,眼睛里闪动着哀求与歉意,却不知道闯下了这样的大祸,还能说些什么,眼泪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们流出来地安德鲁,风影楼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嘴角微微向上一挑,还对着安德鲁,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
清楚地感受到体力,甚至是生命力,正在顺着自己全身的伤口迅速流失,风影楼再也无法凭借一只手臂,支撑起自己地身体,他整个人都压到了安德鲁的身上,低声道:“你刚才,是,人类面对可能地危险,与,受伤时,本能的反应,我不怪你”
安德鲁呆呆的听着风影楼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他呆呆的看着风影楼那张距离自己咫尺之遥,最终终于不胜负荷,和自己轻轻贴在一起,苍白得再也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庞,积蓄多时的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在面临生死与的选择时,把生存的希望留了他;这个男人因为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明明已经重垂死,竟然还能微笑着安慰他
安德鲁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看,却又如此动人的微笑。
鲜血,眼泪,微笑
这些东西在两个人的脸庞之间不断流动,不断混合,直至再不分彼此,那种温热,那种滚烫,那种血脉都为之相连的动人,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说,这辈子只需要品尝过一次,都可以无怨无悔了
“你快走,他们吃了亏,很可能还会再来”
风影楼再三努力,还是没有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隐入了昏迷。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风影楼,安德鲁轻轻抬头,竟然用自己变得一片冰冷的嘴唇,在风影楼的嘴唇上轻轻一触。
品尝着眼泪的咸味,鲜血的微甘,看着这个就算是陷入昏迷,都没有忘记提醒自己,保护自己的男人,安德鲁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条项链。这条项链用的是结实耐磨的皮绳制成,它的项坠,是一枚用白金打造出来的白桦树树叶。
“这是我爸和我妈定情时,送给她的爱情信物。在俄罗斯,白桦树林,是恋人们约会的地方,而白桦树树叶这样的饰品,就代表了忠贞不渝至死不悔的见证。只可惜,妈妈并没有守护住她的誓言,爸爸才会带着我,重新返回阿富汗”
安德鲁珍而重之的把这条在俄罗斯人眼中,代表爱情与忠贞的项链,戴到了风影楼的脖子上。他凝视着风影楼写满了痛苦与挣扎,嘴角却依然带着安慰他时,轻轻挑出一丝弧线的脸,安德鲁的眼睛中除了绝不容忽视的坚定,更轻漾着和他年龄绝不相符的,水一般的温柔,她低声道:“我和妈妈不一样,我选择了,就不会后悔。你别看我小,不管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对我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已经陷入昏迷的风影楼,当然不会回答安德鲁的话。
gu903();安德鲁根本不敢碰全身都是伤,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处骨折的风影楼,他只能自己先回训练营。看着被炸得千疮百孔,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训练营,就连安德鲁都没有办法,从里面再找出哪怕一点食物或者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