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开阖间，血光弥漫，身上的黑雾更加浓郁，滚滚汹涌，像是远古大魔，打破封印，脱困而出，魔威临天下，动九霄，惊幽冥。

磅礴的戾气煞气混融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绝伦的惨烈气机，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你……你是谁？”孙悟空心中惶恐，颤音道。

不怪他怯弱，实在是眼前之人，气势太恐怖，真的让人怀疑，这是一尊大魔，从远古活到当世的大魔。

这种气势，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是决堤的洪水，肆虐八荒**，纵横九天十地，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大魔之威，让他悚然，灵魂都在哆嗦，随时要崩溃，烟消云散。

“嘎嘎，气血旺盛，精气如龙，真好可以用来弥补老祖！”黑雾中，传来夜枭般的啼鸣声，让人耳骨裂开，精神错乱。

整个人笼罩黑雾中，唯独一双眼眸，爆射出湛湛精光，冷冽无比，仿佛万古都化不开的寒冰，冷彻心扉。

孙悟空很不安，浑身寒毛倒竖，肌皮生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怪物，去死！”他已看出，这个邪魔不怀好意，难以共处，逼不得已，只能殊死一搏。

“桀桀，很有意思的辈，敢向老祖动手，有个性！”黑雾翻滚，像是有蛟龙在闹腾，无匹的气势弥散开。

心头一凛，身体陡然变重，脊背微微弯曲，浑身发抖，宛如背负大山，快要被压趴下，难以动弹。

仅仅是气势外放，就让孙悟空难以挣扎，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无法揣测。

深邃如渊海，雄浑似山岳，浩瀚像天空，不知深浅。

“哈哈，鬼，怎么样，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连老祖的气势都无法承受，如何来抗争！”黑雾中，传出讥讽之音，想要劝降孙悟空。

孙悟空暗暗一叹，露出苦涩的笑容，脸上带有无奈，也有一丝绝望。

未动手之前，不知深浅，尚有一拼之心，可是气势外放出，让他知道了差距，如隔天堑，有天差地别。

这种差距，让他绝望。

毫不怀疑，如果那人气势全开，绝对会压塌苍宇，他引以为豪的体魄，会瞬间爆碎，连骨头渣都难以保存下来。

“我想知道，孙东阳的师父，是否就是你？”孙悟空神色黯然，眸中光彩黯淡，很不甘心，问了一句。

“那个子，算是吧。”黑雾中，那人毫不在意地道。

“他的心够狠，够毒，为己之利，可以灭杀苍生黎民，老祖很喜欢，随意指了他几下。”邪魔缓缓道，不时发出狞笑。

他的笑声很冷，冷漠冷冽冷酷，不带一丝感情，像是木头人，又仿佛绝情斩情灭情的魔头。

“辈，考虑好了没有，是自行了断，还是等老祖亲自动手？”邪魔冷声道，气势如龙，压迫向孙悟空。

“哈哈。”孙悟空仰天大笑，笑声很凄凉很苦涩，孙东阳行灭祖之事，他饮酒突破，逆斩此人。

修为大进，臻至搬血境九层，只差一步，就可实现超脱，踏足先天第一境——灵海，大好人生，就要开始。

可此刻，却遭遇了绝世大魔，纵有千般无奈，万种不甘，却无力反抗，心有壮志，欲要君临天下，终究难以实现。

“来吧！”孙悟空收起笑，神色肃穆，正视前方，目光凌厉，似要看透黑雾，窥视邪魔的真面目。

他的眼神，变得很坚定，如磐石屹立，岿然不动。

“哦，知道差距，还想和老祖大战？”邪魔似是很诧异，顿了一下，惊疑地道。

“是，我想知道，差距到底有多大？能在死前，见识一下盖世神威，不失为一种慰藉。”孙悟空凝视邪魔，字字铿锵，不卑不亢。

他收敛了心神，不再恐惧，不再叹息，不再绝望，有的，只是一拼之心。

就像飞蛾，明知必死，依旧义无反顾地扑向火焰，他亦是如此。

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得痛快一些，人生的目标不能实现，无法登临武道绝巅，站在云端上，眺望仙阙，窥探世间是否有仙。

倒不如壮烈一死，这样还能看一看，绝人物的伟岸雄姿。

“嗯，很有个性，老祖都心生感慨，不忍杀你了。”邪魔慨叹，似是不忍，在褒扬孙悟空，很欣赏他。

“真的？前辈你不杀我了？”孙悟空眼睛一亮，大喜不已，眼中光彩烁烁，恢复生机。

能不死，当然最好，他还没有活够呢。

“呵呵，只是而已，老祖在考虑，该怎样吃了你？”邪魔话锋一转，气势凌厉，宛如神灵发怒。

“靠！”孙悟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当然，这仅仅是腹诽，他可不敢出来。

“辈，你真的不自裁？”邪魔再次问道。

“自行了断，懦夫行径，俺老孙耻于为之。”孙悟空摇头，坚决不自杀。

“哎，老祖不动手，已有很多年，老祖下手，会痛不欲生的。”邪魔叹气，唏嘘不已，似是在追忆过往。

“来吧，前辈，纵九死亦无悔！”孙悟空神情坚毅，不可动摇。

“你这娃娃，老祖看你很对脾气，对你好一，却偏偏不领情，你不再考虑考虑？”邪魔再次询问道，好像很仁慈，像是大善人。

孙悟空眉头微蹙，目光闪烁，看向邪魔的眼神，变得很怪异。

眼前的大魔，看起来怪怪的，让人不解，亦有很多疑惑，他心生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