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殷郊在他与王叔会见时曾去过他的寝宫,这件事帝辛是道的,只是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帝辛最终还是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却没到殷郊这孩子竟会再犯他的忌讳。
到底还是平日里对他太放任了。
帝辛紧闭着薄唇,言未发,他的面『色』上并未变化,只是周的空气降了下来。
下方的些朝臣们见状,纷纷开始在心里暗自猜测这让帝辛心情骤变冷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帝辛不动声『色』的将这些朝臣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的眸『色』深处划过了抹讽刺。这就是朝歌朝堂的现状,大多数官员们把门心思全放在了揣测他的情绪上,反而疏忽了该恪守的职责和本分。
帝辛看向了右方这列第位的朝臣,不咸不淡的问道:“伯侯近日在朝歌可还住得习惯?”
突被点到名字的姬昌闻言,下意识瞟了眼斜方的比干,在得到比干的点头安抚后,这才深呼了口气,站出队伍走到了正,对着上方的帝辛鞠躬作揖道:“回大王,承蒙大王垂爱,微臣在朝歌过得很好,只是家.....”
帝辛直接打断了姬昌后面要说得话:“既伯侯觉得这里很好,就再多住上些日子。”
“微臣......”姬昌还说什么,却被他后的位朝臣拦了下来。
帝辛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凝和威慑:“怎么?伯侯可是对寡人方才的安排有异议?”
姬昌垂在侧的手握紧了几分,“没有。”他恭敬的回答。
帝辛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后的朝臣,这李将军竟也选择站在了岐派。
感觉到上方这道慑人的视线,李荣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只有这样才降低下自己的存在感,他已有异心,面对帝辛的审视,李荣很难在这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下坦自若。
好在帝辛的视线并未在他上停留多久。
“伯侯的子明日就到朝歌,你们父子多日未见,必有许多话说,”帝辛又看向姬昌:“寡人特许你明日不用来朝堂。”
姬昌把不准帝辛的心思,这会儿到帝辛这么说,也只应道:“微臣多谢大王体恤。”
帝辛勾了勾唇角,随后不道是突又到了什么,对下方的姬昌说了句:“寡人闻伯侯的子伯邑考是这世少有的美男子,不仅外貌优秀,更是才识过人,尤其是手琴技最为卓越,不寡人可有个机会,贵公子弹奏曲?”
姬昌连忙回道:“是大王谬赞了,小儿不才,琴技也只是略会二,是传言夸大了。”
“是吗..….”帝辛语气莫名,不过他并未在事上过多纠结,而是接着说道:“寡人还闻这伯邑考从小就与妲己相,人的感情颇深,”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下,扫了眼姬昌的表情,才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不这事是否也是传言夸大了?”
最后这句话帝辛的语气明明是平缓低沉的,却透出了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姬昌在心里斟酌着措辞,冷汗不禁从额头上泛出,眼下他在朝歌,正是局势危机的时刻,稍微出些差错,便可万劫不复。
他必须谨言慎行。
“小儿与妲己确实是旧时,至于感情深这说法...”姬昌轻轻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和自:“也是少不更事时的玩闹。”
帝辛挑了挑眉,对不置可否。
而这时,直未曾说过句话的太师闻仲走上,对着帝辛做了个揖:“臣以为,冀州侯之子苏妲己既是男子,便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后宫。”
“闻太师,对于妲己,寡人自有定夺。”帝辛语气冷沉的说完,便扫了眼下方的其他朝臣:“可还有事需禀报,若无事便退朝。”
他这话音落下之后,除了丞相比干翕动了下双唇,有些欲言又止外,其他人都识趣的禁了声,要道这个时候若是再说有事,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帝辛见状,便挥了挥手,起走下了座位。
朝臣们在帝辛离开大殿之后,才的站在了起,开始小声讨论着,而丞相比干,则是与闻仲对视了眼后,忧心忡忡的轻叹了口气。
连作为朝元老的闻太师都劝说不了帝辛,看来他们的大王这次是铁了心得要留下苏妲己。
苏妲己是男子,若是大王要留苏妲己在后宫,必是有法和思量。
但愿大王不要做出什么惊涛骇俗的事情来。
这边比干还有在担忧着帝辛会为苏妲己做出不恰当的举动,而被他担忧着的帝辛,刻正在往宸院的路上。
他坐在轿子上,边是贴侍从小潘子。
“小潘子,你说寡人该如何让妲己更合理的待在宫内?”帝辛的声音低沉磁,仿佛随口说的语气里却带着种不意琢磨的深意。
小潘子跟了帝辛有些年头了,常年待在这位人皇边,久而久之也算是了解了大王的脾。就好比现在,大王这么问他,并非是真正他这个侍从对事的回答,而是需要个接下他话的人。
“大王心里必早就有了答案。”小潘子回道。
帝辛的唇角上扬了几分:“寡人准备将妲己封为贵妃。”
“这封妃男子,大王是第个。”
“凡事都有个先例。”帝辛轻笑,低声道:“寡人不愿循规蹈矩,偏便要做第人。”
他这话说完没多久,原本阳光正浓的天『色』就开始逐渐转阴,不多时,蔚蓝的天幕已是乌云密布。
接着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潘子抬头望了望天,伸出手用掌心接了接这细密的雨滴:“大王,下雨了。”他感叹道:“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上秒还晴空万里,下秒就灰蒙沉沉。”
帝辛看了眼雨滴落在地上溅出的水花,淡淡的说出了句:“风雨莫测,整个朝歌城的局势尚且都是如,又何况是区区天气。”
“走吧,加快些,寡人早点见到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