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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什么味,某人说好的是大厨,算了算了我来,”秦诗给江甜说“再见”,然后又是“老傅”“老傅”,唤得又嫌弃又甜蜜。

江甜被虐得体无完肤,恰好手机没电,恰好听到陆允信关门的声音,她下意识喊:“老公,帮我把充电线拿过来。”

刚出口,就想咬掉自己舌头。

明明想喊“老陆”的,怎么就喊成……

小姑娘习惯性躲被子里。

几秒后,被子被人用力扯开,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拂开头发,小脸娇俏地泛着红热。

“再叫一次,”陆允信抿笑,挥手,“叫了给你充电线。”

“陆允信!”小姑娘羞愤。

陆允信眉梢上扬,“再叫一次,”他诱哄,“不是说期末设计很难?叫了我帮你做……嗯?”

尾音低醇,小姑娘被迷得七荤八素,转而又皱了眉,“会被看出来?挂科王说不能找枪手。”

“我模仿你水平写,他看不出来,你相信我,”陆允信噙笑俯身,“再叫一次……”

俊脸越来越近,江甜细声细气:“除了利诱你还会做什么……”

“色……诱?”

声线压得又哑又低,吻她眉角时,他喉结正好贴在她唇旁,起伏,滚动,江甜喉咙跟着起伏,滚动。

她眼睫颤了颤,一个没忍住,昂头亲上去。

陆允信吃痒,挠她咯吱窝,江甜连连闪躲。

“叫老公”“不要”“叫不叫”“陆允信你有没有意思”“叫”,纠缠好一会儿,陆允信欺身上去,小姑娘“咯咯”笑着,赧到不行一声“老公”,接着“老公我错了”……

没在起起落落的被子里。

两人再起来,早饭已经凉了。

叫个外卖解决完,陆允信送江甜回交大。

十一点正是堵车,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江甜微博刷不出新东西,用流量下了个斗地主,输完微信企鹅的号,正在切陆允信的号,施未渝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拨进来的。

江甜给陆允信看:“她给我打做什么?她不是喜欢骚扰你?”

“我很早之前把她拉黑了。”

陆允信帮江甜划到接通,施未渝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来:“江甜监控是不是你做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甜按下录音。

“一个才拿A轮融资的创业公司就想撬世光,你心也是很大,”施未渝冷笑,“但愿你以后做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承你吉言,”江甜还她,“但愿世光资金链可以早日接上。”

她想到什么,“对了,刚刚看微博,世光人事部好像在大批量找员工谈话,引起恐慌?”不待施未渝回答,江甜慢条斯理动了动脖子,“上万人的老牌企业,要是爆出裁员——”

施未渝直接挂了电话。

江甜耸耸肩,边领陆允信的欢乐豆边问:“我刚刚表情不狰狞吧?”

陆允信看她等待进比赛:“叫老公。”

“欸,”江甜转头看他,“你还上瘾了是不是。”

“很可爱。”陆允信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搭在他头上。

他一温柔,江甜故作烦恼叹一下气,又乖又软地唤:“老公。”

然后,她问:“刚刚看世光股价又跌破10,你说,国-家-队会出手救吗?”

江甜手机屏幕上,欢乐挑战赛开始。

陆允信跟着她看牌:“我们看问题朝后退三步。”

长龙松了些,陆允信跟着动一截,问:“假设换做程女士,出了这样的事,你站在立场上,会给施未渝打电话?”

“不会,”江甜肯定,“会查细节,想对策,包括公关应急,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打电话就感觉很,”江甜斟酌,“无脑。”

“很多极端情况下,情绪不可控,”陆允信沉吟,“世光处境可能比想象中更艰难。”

“可施茂不会把宝都压到‘看世界’上啊,那么大一个公司,”说着说着,她自己推翻,“当年诺吉亚,”越想越多,“吉利和沃尔沃……”

江甜输掉一把大的,排名岌岌可危,结果分配新局,另外两人一上来就明牌翻倍。

陆允信伸手遮住她两个对手明牌的牌。等17张发完后,江甜其他牌顺,但最大的只有一对二。江甜叫了地主,两个对手都抢地主,计时器再到江甜手上。

江甜问陆允信:“我软一手吧,对二确实没有压制优势,我可能只出得了第一手——”

“抢试试。”陆允信同样没看牌。

江甜按下按钮,底牌翻四倍,双王一个二。

江甜不敢相信地看陆允信。

陆允信松手换挡,云淡风轻道:“有人明牌,是牌太好,有人明牌,不过是濒临出局孤注一掷。”

江甜有看两个对手的排名,但对手明牌、明牌又被遮住的情况下,她有……大多数女生天性里的保守求稳,想过,但没有陆允信那般直截了当。

这把牌赢得顺畅,江甜退掉了游戏。

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

陆允信平视前方,似笑非笑:“山穷水尽是个很有意思的词,”他侧脸看江甜,“你慢慢嚼,嚼出来的意思应该比我要多。”

撞上小姑娘清澈澄明的眼神,他倏而勾唇:“有没有觉得老公很厉害?”

小姑娘鸡啄米似地点头,点完头发现不对,在坑底皱脸瞪他。

陆允信心情大好,捏了捏她耳垂:“你七月过,八月份就满20了。”

“毛线不陪我,江近城也不回来,”江甜小声抱怨完,眼睛黑亮地看着他,“所以呢?”

陆允信感受着她细微的情绪,眸光闪了闪。

他咽下“我1月就满22”,若无其事地笑:“所以有想要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