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上官青却哈哈两声,又道:“只是我未曾想到,嫂嫂对我的事,竟也很是上心啊。”说这话的时候,脚下便踏前一步,探头探脑地看着季淑。
季淑握着手中的木勺,站着不动,转头看向上官青,道:“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心头却想:“听他话里有话,大有调戏之意,哼,要是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举动,我就在你的头上敲出一个洞来。”
上官青见季淑挽着袖子,露出藕一样白嫩的手臂,又因一番劳作,脸上红扑扑地,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比之平常那股高高在上,更是别有一番味道,他满心活泛,正要答话,却听到院门口有人咳了一声。
38.玉兰:香生别院晚风微
上官青听了这一声,顿时便皱了眉,本来有些倾身向着季淑,此刻就直起身来。
季淑向后一看,却见在院门口出现的那人是上官直,身边儿还跟着一个人,竟是瑶女。
此刻夜晚的雾气退散,东方越来越明,映出上官直那张脸来,真是耀耀然的充满正气。
这功夫,季淑跟上官青心中却不约而同地,一个想道:“昨夜打了我一耳光后,大概在暮归那边厮混的高兴吧,真难为他起这么早。”上官青心里想道:“每次见了我都是这张脸,以为自己真是正人君子么?呸!”
当下季淑不言语,仍旧转过身去慢慢地浇花。
上官青却行了个礼,道:“哥哥,早。”又看瑶女,道:“你怎么出来了,怎么跟哥哥一起?”
瑶女垂着头,道:“我出来找你,正巧跟大哥哥遇到了。”
上官青冷哼,眼神更阴鸷了几分,道:“难道不是去找哥哥告我的状的?”
瑶女未来得及说话,上官直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是刚才遇到瑶女的,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心虚了才来问我?”
上官青悻悻地,却不敢反驳,只说道:“哥哥昨儿不是歇在新姨娘屋内么,肯这么早起来?”
季淑手一抖,差点笑出来,上官青自露面,这一句话算是说的最中她意。
季淑便仍闲闲的浇水,上官直瞪了上官青一眼,又极快扫了季淑一眼,才皱眉道:“够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跟我来!”
说罢,便背了手,转身而行,上官青无奈,只好跟在后头,尾随出去。
剩下季淑差不多也浇完了花儿,旁边瑶女一直未曾离开,季淑回头看她一眼,道:“你怀着身孕,该多歇息,怎么在这里站着?”
瑶女摇摇头,说道:“我心里烦,睡不着,索性就出来走走。找二爷是假,散心是真。”说着,便轻轻一笑,却又问道:“嫂子呢,为何竟也起的大早?我头一次看嫂子亲手摆弄这些东西,叫下人来弄不就行了么?”
季淑不理其他,只说道:“其中自有乐趣,自然是要自己动手才好的了。”说着就把水桶之类的提到旁边去,瑶女看她雪玉般的手沾了泥污,皱眉道:“嫂子的手都弄污了。”
季淑笑,道:“手被泥沾污了,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龌龊污秽,更甚这些千百倍,那手上却是半点尘也看不出来的。”
瑶女怔了怔,就微笑道:“嫂子说话恁般……玄妙,我有些不太明白。”
季淑道:“随口说说,不用求这么明白的,对了,你为何心烦?”
瑶女道:“嫂子不知道么?二爷昨儿回来,又同我吵了一番。”
季淑道:“他回来是好事,昨儿我看你高兴的那样,怎么竟又吵起来?”
瑶女说道:“我们爷就是这个性子,说不定哪里做的不对,就闹起来了……他在外头没人管束惯了,回来了,自然就不痛快,今儿早上因我的丫鬟手慢了,给他端水端晚了,他就踹了丫鬟一脚,我说了几句,就又吵起来。”
季淑说道:“原来是这样,幸而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你要多留心,你有了身子,免得争吵起来动了真气,对腹中孩子不好。”
瑶女说道:“嫂子说的是,故而我出来走走。”
两个人说了会儿,外头夏知春晓就来到,伴季淑回去更衣,瑶女就自也回屋里去。
季淑装扮好了,便去见老太太,彼此闲闲地又说了一番,红嫣并未出现,只秋霜偷偷说道:“嫂子,红嫣听说嫂子昨儿跟哥哥不大太平,可是因为公主告状之事?”
季淑有些吃惊,说道:“你们也知道了?”
秋霜说道:“我们只听说公主派人跟大哥哥说了什么,大哥哥就跟嫂子吵了起来,嫂子你放心,当时我们都在,我跟红嫣都会劝着大哥哥的。”
季淑急忙说道:“这个不用了,我跟他不是为了这件吵。”
秋霜道:“不是?”
季淑一笑,安抚说道:“不是。而且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有劳你跟红嫣担心了。”
秋霜这才松了口气,说道:“红嫣羞愧极了,自责做错了事,不敢见嫂子,如今不是为了这件事就好了,我即刻去告诉她。”
季淑笑道:“去吧去吧。”
正是“山不转水转”,季淑闭门在家中坐,却忽地得到公主送来的请帖。
季淑本不愿理会,那送帖子的太监说道:“公主殿下说,还延请了极为客人,少奶奶会对其中的一位宾客很感兴趣。”
季淑道:“哦?不知是谁?”
太监道:“请少奶奶勿怪,这个公主殿下并未跟奴婢说过。”
季淑想来想去,却想到一个人,左右闲着无事,季淑便道:“好吧,如此就有劳公公回去,禀告公主,说我会如约而至就是了。”
那太监松了口气,说道:“多谢少奶奶。奴婢先行回宫了,片刻还有人来接少奶奶进宫。”
季淑便把春晓夏知唤进来,换了套衣裳。
春晓道:“不知公主这番又要给奶奶出什么难题。”
夏知也说道:“先前在家里头的时候,相爷多是吩咐奶奶尽量不可跟公主对上,只是公主也不知怎地了,每每为难奶奶……这一次也不知是怎样,奶奶不如称病别去了?”
季淑说道:“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有何了不起的。难道会弄出个鸿门宴来不成?”嘴里这样漫不经心说着,心里头却着实难过,只因听到夏知又说到了“相爷”,一刹那很是心酸,铜镜里头看不分明,可那双眸子却真真切切的红了。
——如果真是爹爹,为何要把自己扔在这个地方,任凭她自生自灭?
季淑急忙深吸几口气,忍了那股酸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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