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言”顾励行下意识的向腰里摸去,却被柏广彬一把摁住手臂,“顾老板要做什么不会又想让亲弟弟血溅当场吧”
顾励行无声而笑,是的,他一直有杀了这个弟弟的心思,只不过从来没有承认过罢了,如果他早点意识到,在容重言羽翼未丰的时候就把他除了,自己何至于落到今天处处被动的地步“怎么会呢我感谢我的好弟弟还来不及呢,哪会做出那样的事,柏团长你误会了。”
看着顾励行带着人走了,容重言几人才从万国百货出来,柏广彬终于有机会把刚才的事告诉容重言了,“我说你可小心点儿,不要太相信那家伙,刚才他真的是想杀你的,你一定得相信我,我好歹也是跟人搏过命的,能感觉的出来。”
何止是柏广彬,艾阳也感觉出来并且做好他敢掏枪她就断他的手的准备了,“装好你反应够快,把顾励行给摁住了,唉,有些人啊,对他再好也没有用的”
容重言握住艾阳的手,“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从顾励行在赌场上说要以艾阳为注的时候,容重言对顾励行仅存的手足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就像艾阳说的那样,有些人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善待,因为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别人对不起他,他从来没有亏欠过别人。
“不说了,今天托容老板的福,我做了笔大生意,一会儿练完枪,我请你们吃饭,谢谢柏老师教我,也谢谢容老板关照的我生意,”不管怎么说,今天顾励行一点儿便宜没占着,容重言看似大方的买下所有的罐头,让顾励行免去了站柜台的羞辱。
但只要艾阳的罐头送出去一瓶,为什么万国百货会有罐头赠送的原因就会被人们口口相传,“顾励行”这三个字,只怕要被沪市百姓嚼上个半年。
“谢谢你啊,替我出口恶气,”艾阳勾着容重言的手指,轻声跟他道谢,顾励行敢当众打她的主意,如果不是住在容重言那儿,艾阳都要夜袭顾励行的居所,打他耳光了。
容重言双手合什,将艾阳的手捂在掌心,“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你,是在为我自己,而且我还要跟你道歉,昨天他敢说出那样的话,我就应该给他颜色,而不是让你自己出面。”
艾阳面上微微发烧,上辈子她出任务,男人是她的战友,回到基地,男人是跟她消除压力的伙伴,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学过让男人为自己出头,而现在,这个文弱的连打都打不过自己的男人,却在因为没有保护她而在向她道歉,“没事的,那个时候你站出来,搞得跟咱们怕了他一样,再说了,你又不会赌,哎呀,我的事我自己搞得定”
柏广彬已经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那么客气干什么就冲昨天顾励行敢打你的主意,容重言杀了他他都是白死,这才哪儿到哪儿了不过这个人我看阴的很,以后大家都得防着他点儿,看今天他带着人跑万国百货的架势,明显是想闹事的。”
柏广彬摇摇头,“可惜我在葛桥驻防,如果在市里就好了,也跟他学学,时不时找找他的麻烦。”
“他在租界,不在华界,你们的驻军是不能进去的,”容重言叹了口气,“租界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啊”
“希望有一天能把咱们的国土都收回来,”想到现在的时局,柏广彬愤愤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外敌当强,还成天想着自家人打自家人,没一天消停的,就知道叫人看笑话。”
艾阳对时局很有兴趣,小说里没特别写这个,但她要在这里混的好,得知天下事啊,“都谁跟谁打啊为什么要打啊”
容重言轻叹一声,“简单的说,就是华国最大的几家军阀在抢地盘呢,东北、北平跟广东三家最大,咱们这边是陆督军陆士珍的天下,前年他才跟江苏督军齐良打了半年,把齐良赶走了,拿下了江苏,出任苏浙宣抚使,其实就是苏浙的督军。”
陆士珍不但坐拥沪市这颗远东明珠,还一揽江苏跟浙江的军务。
柏广彬所在的松沪军就归属陆士珍所有,驻守沪市的松沪军指挥使尹洋,是陆士珍的心腹。
“那你们的意思是,虽然咱们有个北平政府,但其实这边完全不听他们的,甚至有可能一个不高兴,两边还打一打”艾阳哑然,这不开玩笑么
“这家里乱七八糟不说,外头还围着一群狼,真是辛苦你们了,”艾阳轻叹一声,基本的历史轨迹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几十年后华国会结束现在的战乱跟被欺辱践踏的境况,但这些人呢
艾阳伸手摸了摸容重言的脸颊,皮肤真好,细腻温暖,昨天晚上她还故意作弄他,在上头印下了自己的口红印,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小说里的人物,纸上的人,他们的感情跟经历都是假的,大结局的那一天,一起都只会被存在硬盘里,甚至硬盘里的文笔上,都没有他的印迹。
可现在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父母亲友,有自己的爱恨情仇胸怀抱负,难道她什么也不为他们做,只负责保住自己吃吃喝喝
柏广彬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动静,肉麻的早饭都涌上来了,“咳,你们干什么呢注意点儿影响啊,容重言你给我坐前头来,一大早起来就在这儿腻腻歪歪说着国家大事呢就不能严肃点儿哪怕是做出忧国忧民的样子来呢\ot
“还有,小艾啊,这没有什么辛苦的,做为军人,职责所在,虽然咱们现在是艰难一些,但大家都在努力,希望有一天再能真正摆脱洋鬼子的压迫,还得把他们全都赶回老家去”
柏广彬说着,冲路上走的着洋人狠狠的摁了几下喇叭,随后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动挺幼稚,摁了又有什么用人家还是在你的国家为所欲为,“唉”
就冲现在这个乱劲儿,他自己说这种话都觉得没底气,“希望咱们的陆督军有这个雄心了,只要能把洋人赶出去,拼上这条命我柏广彬也不会心疼的”
艾阳抿嘴一笑,看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柏广彬的叹息她不是不懂,但又不那么完全懂,毕竟在她的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乱成一片,大家想的是挣扎求生,无家也无国了。
“我就觉得吧,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想把洋人赶出华国,就自己去努力实现,现在实现不了,就先找出来实现它的办法,”艾阳并不对这个姓陆的督军抱多少希望,别的她不知道,单听柏广彬的口气,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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