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不可能说服容重言,艾阳伸手整整容重言的衣领,“我信你。”
反正她也会跟着去的,真出了什么事,还有她这位“高人”在呢“你们已经商量好收拾尹洋了”
容重言失笑,在艾阳嘴里,好像什么事都特别简单一样,“是他们,不包括我,”容重言倒了杯茶递给艾阳,“我只是个商人,每天想的都是买进卖出,怎么挣到更多的钱罢了。”
艾阳俯在沙发上,“你成天忙着挣钱,可是挣到的钱却有一大群人惦记着拿走花了,不心疼么”
容重言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怎么不心疼可是他们拿走了,比叫外人抢走了强,”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青花瓷杯,“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为什么觉得自己只能做这些呢那些军阀会打仗,但不代表会治国啊,”艾阳从来没听容重言谈过理想,“他们真的把外国人赶走了,将来治理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富起来,还得靠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
容重言抬头看着艾阳,“小艾,你是希望我”
艾阳晃晃手指,“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希望你做什么,我是想知道你喜欢做什么,其实如果你不想把这些背负在自己身上,也简单的很,找个风景如画的国家,咱们带着汪伯母跟续伯母搬过去,开开心心也是一辈子。”
他有钱有人脉,如果想走去哪儿都行,可是身边的人都能带走吗还有亿万同胞,如果让他堵上耳朵闭上眼睛,只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容重言觉得他会睡不着的,“你想我这么做吗还是你想过这样的日子”
艾阳想了想,自己的性子,那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但是她会不会安安生生的一辈子呆在桃源里那就不一定了,“也不是,其实现在的日子跟我过去的比起来,已经不知道轻松多少倍了,”
她一挥手,“你别问我,我读书少没什么见识,目前就知道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我是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我希望你的路是真的由你自己选择的,而不是被别人,被大义这些推着走的。”
不管是书里的,还是现实里的,能有呼吸有思想就算来世间一回,谁都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容重言没想到艾阳会跟他说这些,“知道了以后呢”
艾阳点着下巴,“知道了我才好配合啊,”当然,如果他选的路她不赞同,也好提前做好分开的准备,省得感情深了分开的时候跟割肉一样。
这是在告诉自己,她会一直陪着他吗不论他选的路是苦是甜,她都会不离不弃容重言心里又软又甜,他走到艾阳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小艾,我爱你。”
啊艾阳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容重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想从容重言怀里出来,这是做什么求婚太突然了吧她没发现他有这个心思啊,“你要干什么停停停,咱们可是说好的”
他只不过向她表白心迹,没想到却招来她这么多话,而且这些话里没有一句他想听的回应,容重言郁闷的咬住艾阳的唇,不许她再往下说。
一边回应着容重言,艾阳还不望把容重言的口袋“检查”了一遍,肯定里面没有“小盒子”之类的东西,她才放心的攀上容重言的脖子,享受他的热情。
下午忙完万国百货的事,艾阳给容重言打了电话,告诉他信河庄子上临时有事,便开车回庄子上了,等到晚上,她换上黑衣黑裤,隐在夜色里,向十六铺一路疾行,今天晚上顾励行的货会在十六铺码头交接,而容重言的人会在那个时候劫了他的货,艾阳还是头一次见识抢土呢,这种黑吃黑的把戏,听着还挺刺激。
到了十六铺码头,艾阳寻了个角落藏好了,十六铺入夜之后,船只入港的就那么几条,根本不用特意去盯。
艾阳磕了会瓜子,就听见有不远处有水声传来,她又往暗影里缩了缩,见一条小船晃晃悠悠的划了过来,在不远处的停靠了,就听见船上有人道,“还没有来”
“还得半个钟头呢,鲍三哥您别急,咱们都是做老事的,等船来了卸就行了,”另一个声音道。
就听姓鲍的骂了一句,“老板要是肯听我的,让人一枪崩了那个什么龙特派员,什么事都没有了,接点儿烟土还得老子大老远跑一趟”
“这不是最近风头紧嘛,咱们十六铺的烟馆都叫姓龙的封完了,偏上头还发话叫咱们忍忍,叫我说,还不如跟着孙堂头去砍了五虎帮呢孙堂主说了,咱们分堂被挑了,肯定是他们干的”
“那老东西知道个五虎帮才几个人活的不耐烦了跟咱们洪门过不去他们要是有挑咱们分堂的能耐,十六铺早就归他们了,”鲍三又骂了一句,“这地儿要是直接交给国璋,早收拾干净了,还用老子大老远接货”
以前云土过来,直接就卸到了十六铺分堂,然后再分装之后销到江浙的,现在好了,卸个货都偷偷摸摸的,生怕惊着了那个姓龙的,“那个孙老不死的,除了占着茅坑还会做什么一个龙明溪都斗不过”
“可不是么,”洪门手下连连称是,“还害得咱们接了货连夜往下游运,大半夜连觉都睡不成”
看来自己在十六铺搅的那场还挺有效的,艾阳心里小得意了一下,但她一直再没听见容重言的船过来,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计划有变
但人已经来了,艾阳也不打算就这么回去,如果真的一会儿有人在这儿顺利“卸货”,那她就干脆再顺便一回好了。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远处打了旗语,有船进来了,鲍三那边的船上有人站了起来,“三哥,来了。”
等进来的大船靠岸,鲍三的小船也熟门熟路的靠了过去,就听见几声鸟鸣之后,一船上缓缓的吊下一只大箱子,待鲍三他们将箱子解下,没多大功夫,又一只箱子下来了。
艾阳这算是看明白了,如今华国到处禁烟,这些装着烟土的箱子自然不可能直接下船,用这种办法,也算是掩耳盗铃了,政府跟水警营面子上都好看。
艾阳心里冷笑,趁着正乱的功夫悄悄回到岸上,她准备远远跟着这条船,等容重言的人顺利把货劫了,再回信河庄子去。
艾阳跟了几里地,看着小船越划越快,有些急了,这深更半夜的,容重言的船哪儿去了
眼看装烟土的船越划越快,艾阳决定不再等了,她四下看看,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干脆心一横,一挥手打落船上的马灯,飞身跳到船上。
续贵生已经打听清楚了,如今十六铺的货改在位于十六铺下游的白村渡耻船了,他们也不跑远,直接把船就停在离白村渡不远的水道上,四下埋伏好了人手,就等着鲍三的船过来,他们直接给瓮中捉鳖。
可是容重言他们愣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见有船过来,“怎么回事”
续贵生冲下头的人挥挥手,“派个人去前头看看。”
他们踩点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为了今天干票大的,这里头可是有尹洋一半的货呢,难道失了风
“容老板,续爷,真的是,这真是,”没多大功夫,派去的人就回来了。
续贵生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了直接说。”
“货,货叫人劫了,我刚才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船了,真的,”去打探消息的是水上的好手,“船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都死了”
gu903();有人抢了顾励行的货,还杀了他的人在他们之前容重言猛然抬头,“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