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很蠢”
艾阳觉得尹曼如是属鸡的,斗鸡“你的事我不好多评价,咱们本来关系也不好,但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了,还成天想着情情爱爱,其实你也不是在想感情,你想的不过是再找棵大树可以让你依靠,让你继续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但尹小姐你清醒一点,这世上除了亲爹,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纵容你,尤其是你本身并不出色。”
听见车里容重言的轻咳声,尹曼如脸更黑了,艾阳只当没看见,她发现自己也是闲的,看到脑子不清楚的女人,就老想多说几句,毕竟这个世上,女人想过的好一些,要比男人辛苦许多,偏还有这种作精,不把自己弄的更惨不罢休,“我如果是你,就回去先把自己手里的钱数清楚了,然后紧紧抓到手里,这世上,钱比男人要可靠的多”
说完她直接转身上车,“开车吧。”
容重言看站伫立在原地看着尹曼如,“你就没必要跟她说那么多的,脑子不清楚的不只是她,整个尹家人就没有几个脑子清楚的。”
尹洋倒了,尹家老大应该赶紧收拔家里的产业,只要安静的当个平常人,柏广立是绝不会赶尽杀绝的,至于尹曼如,在沪市名声坏了,可以出国去,好好读几年书,将来不论是嫁人还是做事,都比像今天这样,拎着行李跑到船上要跟陈黎去粤海的强。
艾阳轻叹一声,“我不过是想着,尹家倒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尹曼如了,不然以她骄傲的性子,又怎么会跑到船上去就冲这些天陈黎根本不见她,她也该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觉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做出孤注一掷的行为,她可是一惯享受别人的追求的。
容重言却不像艾阳对尹曼如那么宽容,在他看来,尹曼如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舍不得曾经的风光,还想保住过去的日子罢了,这种看不清现实的女人,再帮也没有什么用处。
顾励行年轻身体好,在医院里恢复良好,尤其是续夫人这些天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体会到了多年未曾有过的关怀,以至于他都有些感谢这次的意外,毕竟没有这场意外,他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偶尔去黄山路坐坐,跟续夫人连话都聊不上几句。
“母亲,我出院之后,搬到您那儿去吧”顾励行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一旁给他削水果的续夫人。
因为顾励行住在华界的医院里,顾千山罪行累累,是从来不敢出法租界的,所以只让管家替他过来看了一眼,自己根本没露面,顾励行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宅子里,一个人养伤。
续夫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顾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总不能一直跟我呆在一起吧娶妻生子,慢慢的身边也就热闹了。我听说你跟郑家小姐走的挺近的觉得她怎么样”
听到续夫人说自己的婚事,顾励行有些不好意思,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这些年真的让他动心的,想想也不过安梅清跟艾阳两人而已,偏这两个女人还都不属于他,“郑小姐人还不错,只是我跟郑家有合作,这里头就有些别的想法掺在里头了,我也不瞒母亲,我们能不能走到一起,还看后头的生意进行的如何了。”
续夫人也知道顾励行对建机场兴趣很大,确切的说,只要是容重言做的事,他这个当哥哥的都很有兴趣,“我觉得这种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见顾励行要说话,续夫人摆摆手,“你听我说,虽然这黑道被人提起来就没有过好话,但华国千年历史,哪朝哪代没有帮派甚至许多时候,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官府的人还要借助帮派的手去办,你又何必非要洗脚上岸”
“我知道你不愿意被人看不起,其实只要咱们把烟土生意丢开了,其他的,还有什么烟花里的生意是丧良心一些,但不论是书寓长三,还是平常妓寨,做皮肉生意的也不是洪门一家,秦淮河还成就了不少佳话呢,当然,你若嫌这门生意不体面,收了烟花里也没有什么,”续夫人是真心实意为顾励行考量的,而且说实在的,在她看来,烟花里比不得长三跟现在时兴的歌舞厅夜总会,其实说白了做的也都是一样的生意,谁也不比谁更高贵一些。
政府只要不禁,他们就能做一做,但烟土不行,那个可是祸国殃民的东西,早些年她不懂,但年纪渐长,见的多了,也知道烟土再碰不得,“你那烟土的生意是不能再做了,专心把你的影业公司,还有大舞台歌舞厅还有赌场做好了,其实也不比郑家叶家赚的少。”
这些道理顾励行也不是不懂,但他要的不只是钱,“可我想进沪市的工商联合会,不想头上顶着个黑字,想跟那些名流们平起平做,”在自己生母跟前,顾励行也不再顾忌什么,把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我跟重言都是您的儿子,可重言现在怎么样了”
容重言是工商联合会副会长,一旦王会长退下来,接任的必定是他,他还是公共租界的华董,就是那些洋人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现在又攀上了沪市新任土皇帝柏广立,会成立沪商银行,成了柏广立的左右手,而自己呢,“您不觉得重言有我这么个哥哥,是件很丢脸的事”
续夫人摇摇头,“重言是姓容的,从我跟你父亲把他送给容老板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也不再是你的弟弟,虽然重言一直认我这个母亲,但我却不能以母亲的身份来要求他,你也一样,他姓容,你姓顾,他父亲是容竹卿,你父亲是顾千山,你不要去想他是你的弟弟,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励行为什么不去跟叶家公子,王家公子比非要揪着容重言不少说穿了,还是因为觉得容重言跟他是一母同胞,所以才对他的成就格外不能容忍罢了。
这样的话续夫人明里暗里说的太多了,偏顾励行执拗的可以,容重言走的越高,他心里的不甘越浓,仿佛容重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他是容竹卿的儿子一样,“你不能这么想,你要”
“顾励行,你给我出来,让我进去,放开”
续夫人的话被打断了,她不悦的皱眉,“谁在外头”
顾励行已经听出郑允山的声音了,“好像是郑二公子,请他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刚才还说跟郑家的婚事呢,续夫人站起身,亲自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郑二公子过来了,快请进。”
郑允山没理睬续夫人,径直冲到屋里,“顾励行,你怎么跟我交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励行不悦的看着对续夫人不敬的郑允山,冷冷道,“二公子是来看我的”
郑允山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顾励行,想到他的腿是去给尹家献殷勤才断的,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就当是吧,你这一伤可不要紧,咱们的生意是你不管了不是我的两万大洋可不能这么打水漂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什么意思顾励行看向门外,“何林呢”
外头的帮众应声道,“林哥好像有事,今天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