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策忽然驻足,仰首看着门匾上的字。
他好像跟“秋”字还挺有缘的。
这家店不大,但店内陈设整洁,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闻策就喜欢这种古典美,毫不犹豫进了店。
一幅挂屏位置显眼,他瞧了片刻,由衷赞叹一句:“画得真好!”
转头向司机小吴求证:“这是国宝熊猫吧?太可爱了!”
小吴:“……”
他能说这不是画吗?说出来岂不是打老板的脸?
导购小姐姐及时解救了他。
“先生可真有眼光!这是咱们店里的师傅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您看这熊猫的眼睛是不是非常有神?单单这双眼睛,就用了几十种针法呢!还有这毛发,蓬松飘逸有质感,没有深厚的功底,根本绣不出来!”
闻策:???
他原地震惊,死死盯着挂屏,甚至凑近了细看,才不可置信地问:“绣?难道是刺绣?我只听说过,还没亲眼见过。这真的不是用画笔画出来的吗!”
虽然凑近了能看出来丝线的质感,但他还是为这样的艺术深深折服。
导购小姐姐像是自己受到了夸赞,眉开眼笑:“这真的是绣品,这些毛发都是用极细的丝线勾勒出来的,一根丝线要被劈成几十份,非常考验绣师的功底。”
闻策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这就是华国的传统艺术吗?太神奇了!
他心潮澎湃,直接问:“我想买下来收藏,多少钱?”
导购小姐姐笑容僵了僵,迟疑地开口:“这件绣品水平很高,所以售价有些贵。”
自熊猫嬉戏图被挂出来后,有不少客人想买,但都被价格劝退了,搞得她现在心态有些失衡。
闻策丝毫不在意这些,只道:“就凭这炉火纯青的技艺,再贵也值得。”
导购小姐姐松了口气,伸出一个手势:“六千。”
在华京市,六千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有钱人聚集在拍卖场,不会来泉源街交易,来泉源街的基本不会花几千块买个不实用的挂屏。
她很担心这位帅哥跟之前的客人一样反悔。
谁知闻策惊讶道:“这么便宜!才六千!”
这样的艺术品难道不值得更高的价格吗!
导购小姐姐:“……”
她笑着问:“我给您装好?”
闻策连连点头,豪气地付了六千块,喜滋滋地接过。
导购小姐姐笑眯眯问:“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闻策环顾店中其他绣品,没有感兴趣的,便道:“还有哪些是这位大师的作品?”
“只有这一件。”导购同样表示遗憾。
闻策倒是很理解,物以稀为贵嘛。
他目露恳切:“不知道我能不能见大师一面?”
导购摇摇头:“大师不在店里。”
“好吧。”闻策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恋恋不舍地离开工作室。
实地考察结束,他兴冲冲回到公司,抱着刚买下的绣品,直奔沈明登的办公室。
“沈!我发现了宝藏!”
他激动地打开包装,露出里面的挂屏,眉飞色舞道:“我觉得我跟autun真的有缘!今天看到一家叫‘逢秋’的店,深深感受到了华国刺绣的魅力!”
沈明登:“……”
“真的是惊为天人,叹为观止!”不忘卖弄他的成语造诣。
沈明登目光定格在绣品上。
因为虞秋母亲从事刺绣,向女士收藏过不少大师级别的绣品,沈明登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这样的作品确实难得一见,有不输于大师的水准。
他眸色深了几许,问:“多少钱?”
“六千!”
“给你一万,转让给我。”
闻策震惊:“我图什么啊?”
他又不缺这点钱。
“十万。”
“不行!”
沈明登不再强求,只问:“绣师是谁?”
“不知道。”闻策遗憾摇头,“我与大师没有缘分,没能见上一面。”
他小心收好绣品,目露憧憬:“我决定以后常去逛逛,希望能碰到大师的新作。”
沈明登转着笔帽,若有所思。
他去过逢秋,当时店里并没有这样的作品。
联想到虞秋近期的动态,他很难不去猜测,这幅作品是否出自虞秋之手?
但——
十岁之后就没碰过针线的人,真能拥有这般深厚的造诣吗?
还是说,他的天资当真如此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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