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吃点糖会好些...)(2 / 2)

他每日勾着柳迟砚主动来找他。

柳迟砚果然不记得曾给过他一颗糖。

那样的糖,柳迟砚实在给过太多人了。

柳迟砚对谁都好,可又对谁都很疏淡,谁都没法真正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不记得很正常。

这次他会让柳迟砚记住他的。

他精心策划了自己的死亡。

他要让柳迟砚亲手杀了他。

柳迟砚对那么多人好过,可肯定没有亲手杀过人。

反正他活不久了,他要死在柳迟砚手里,让柳迟砚永远都忘不了他。

就连死后,他也一直扎根在柳迟砚屋里不肯入轮回。

这是第一次,两份记忆完整地在他脑海里交融。

……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柳迟砚勾引他,只有他躲在暗处思之欲狂。

柳迟砚,柳迟砚,柳迟砚。

幽王再一次睁开眼,满脑子想着的都只有一个人。

他站起身走到帘外,冷眼看向正战战兢兢弹琴的柳乘舟。这小子虽然碍眼了点,可总归是柳迟砚的庶弟,留着说不准还有点用处。

幽王忍着把人弄死的想法,让柳乘舟赶紧滚。

柳乘舟如蒙大赦,慌忙抱着琴走了。

柳府这一天却是宾客盈门,认得的不认得的都过来道贺。

这次柳迟砚考的是京师解元。

京师人才辈出,几大书院的人才都在这儿考秋闱,拿下了京师解元,离状元之位也不远了!

虽说春闱和殿试没过,谁都说不准会怎么样,可提前交好一下也没坏处!

柳乘舟回到家看到家中这般热闹,也是有些吃惊。他快步跑去柳迟砚的院子里,看到的便是柳迟砚与同窗们推杯换盏、欢笑庆祝的场景。

见他过来了,柳迟砚也没给他冷脸看,邀他过去一起坐下。

柳乘舟侧头看着柳迟砚含笑的眉眼,便觉喉咙上的疼痛感都少了大半,端起从没沾过的酒凑了个热闹。他喝得半醉,回到自己院子,看到奶娘上前要扶自己,忍不住抗拒地退后两步。

奶娘小心地喊:“少爷……”

柳乘舟说道:“父亲给了我个庄子。”他低着头对奶娘说,“你搬去庄子上住吧,嫁个人也好,自己过也好,搬出去住吧,我会给你赚养老钱送过去。哥哥会越来越受关注,往后府上会越来越热闹,你做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

奶娘一激灵,连忙点头答应下来,嗫嚅着说道:“好,好,我这就收拾。”她见柳乘舟神色郁郁,忍不住辩解,“我不是贪图富贵,只是,只是那时候实在活不下去了。”

当初她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想母子俩一起饿死,才拿着小姐留下的信物来投奔柳父,谎称柳乘舟是小姐和柳父的孩子,自己是小姐给柳乘舟雇的奶娘……

柳乘舟送走他的亲娘,静静地在书桌前坐了好一会,才一笔一划地给柳迟砚抄起书来。他没有太多妄想,只想留在家里当柳迟砚的弟弟,只要这样就足够了。要是没有这重身份,他连喊一声“哥哥”的机会都不会有……

对于柳乘舟这些思量与挣扎,柳迟砚是不知晓的。他这次高中解元,从早到晚都在接待宾客,到傍晚他喝得有点醉了,回到房中饮了杯苦到极点的醒酒茶,还是没能醒酒,只得解衣睡下。

到明月高悬,夜色渐浓,幽王再次踏着月色而来。他开窗潜入房中,又把窗户重新闭紧,迈步走到床前盯着柳迟砚的睡颜看。

他忍了一天,忍到夜深人静才过来。

幽王坐到床沿,伸手抚上柳迟砚的脸颊。

温热的。

活着的。

他紧盯着柳迟砚,生怕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

或许是察觉了幽王过于灼热的目光,又或许是睡得太早夜里反而睡不着了,本来熟睡着的柳迟砚缓缓睁开了眼。

见到坐在那儿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的幽王,柳迟砚眉头跳了跳,只觉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别人床头坐着吓人着实有些过分。

考虑到幽王本身是个疯子,柳迟砚决定不与他计较这么多。

幽王每次过来都不过是想泄/欲而已,柳迟砚想也不想就起身跨/坐到幽王腿上亲了上去,准备早些打发走这人接着睡个好觉。

幽王一下子把人抱了个满怀,那仅穿着单衣的身躯紧贴上来,脑中顿时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哪还顾得了什么前世今世,下意识便环着柳迟砚的腰亲了回去。

柳迟砚是他的。

柳迟砚只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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