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你是不是在心里算计着什么?而且你为什么要穿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我总觉得这样的颜色似乎不很符合你的性情……不,不对,你似乎自进入咒怨这个世界后就变得不对了,我所认识的太阴·道人,可不是个性子如你般活泼甚至还会与我这般聊天的存在,你,到底是谁?”刚开始恍若失神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但言语到最后郑吒似乎蓦然自噩梦中惊醒一般,一个翻身而起,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注意到本来喧闹的网吧已经是一片寂静了,身侧刚刚还与朋友畅然欢笑的日本青年,一个个不知何时都已经凌乱的倒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我是太阴,我是道痴,我是朱鹏……一身黑袍的我是我,一身血色红袍的我是我,一身月白色道袍的我依然是我……面对难缠的对手时我喜欢穿着黑袍,因为这样肃穆也隐藏,杀戮凡人时我喜欢穿着血色红袍,因为这样更容易营造恐怖的气氛瓦解对方的斗志,便如此时。”郑吒四面的张望,却已经见不到刚刚道人的身影,直到那淡淡的语声传入耳内,郑吒蓦然回头才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行至其身后侧远处的朱鹏正拿一柄纤长的剑,割断一个日本青年的喉咙,殷红的血水流淌在干净的地面上,稍稍迸溅在道人那一身月白色的道袍上,衬得朱鹏的动作更恍若杀鸡一般血腥残酷。
“就如同我所说的一般,普通人面对‘鬼’这种存在时,稳定的心性其实比什么都重要,所在在外面的世界帮助那些凡人摆脱阴物的纠缠时,我往往都会穿着上一身月白色的道袍,在行为举止间尽量给他们安定的暗示。曾荣那死胖子在生化世界看过我穿着这身袍子向美国末日废土上的难民传教,所以他吓得从我这拿几张符咒就远遁单干去了,因为他不知道一身月白色袍衣的我下一个要害死的人是谁,所以他便逃了。其实,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打磨的堪堪一用,又哪里会在收回成本前让他死,那胖子真是越来越胆小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朱鹏已经用手中的软剑刺杀光附近所有的活人了,殷红色的血液流淌一地,行走间微微迸溅的血水沾染在道人的白袍上,居然显出一股异样的华美感。
“刚刚……刚刚你给我喝的可乐里被下了药,所以你才去喝温水的,亏我还以为你在保养身体。”麻痹的身躯再次恢复了控制,但对于解开基因锁二阶且强化能力出众的郑吒来说都会麻痹身体的药物,对于普通日本民众来说绝对是强效的不能再强效的安眠药了,以至于朱鹏单手执剑一路刺杀过去居然连活动挣扎的人都没碰到几个。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杀这些人对你有什么意义吗?”郑吒咬牙切齿的对朱鹏嘶声吼道,然而尽管额头上青筋直冒却依然没有出手拦挡,这既可以视之为他自制力的进步,现在的郑吒,已经知道因为彼此的实力差距而做出正确的取舍选择。
“啊……”就在朱鹏走到一个比较靠近边角的角落处时,一个日本青年狂嚎着从角落里冲出,却并没有胆子攻击那一身月白底白袍上斑点腥红一看就诡异无比的道人,而是大声嘶吼声往一侧的出口处冲去。朱鹏扫了角落一眼,然后甩手一掷,锋锐的长剑消失,下一刻便自那青年背心处一贯而入,腥红色的血光喷散。与此同时,电脑区那个方向也传来一声恐惧到了极致的嚎叫声,那却是熟悉的,6仁甲的声音。
“杀戮只是手段,若无益处我又何必费力杀人?网吧人潮涌动是为阳气极盛之宅,但就好像太极图一样,阳气越盛之处便越有阴极存在,这处网吧的厕所便是一处拥有‘鬼门’的阴极,我在恰当的时候把恰当的人弄到阴极处,再在四周杀人放血强化阳气暂时的加强阴极……伽椰子毕竟是怨灵而非鬼修,它没有足够的智力判断这是陷阱,或者说即便判断出了它也会来,对于拥有‘复生’能力的它来说,一次杀一个死一次都是很够本的。而我也觉得榨取一个无前途的队员换一个b级与五千奖励点很值得,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无言的默契。”其实当太阴·道人说到“恰当的人”时,郑吒就已经恍悟过来往电脑区跑去,只是朱鹏依然喃喃语毕,全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
一步步走向刚刚那个嚎叫逃跑日本青年所窜出的角落,朱鹏信手打翻桌上两个并未喝的可乐,然后将角落处所盖着的外衣一把拽开,其后是一个吓得瑟瑟抖恍若兔子般根本就不敢抬头的日本女生。
“我就说,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总能多活一会,怎么会有人傻到嚎叫着逃命,唯恐不被注意吗?”如是语着,朱鹏坐到了哭泣的女孩身侧轻轻抚着对方柔顺的头。道人的手掌渐渐滑过了头移到了女孩那纤细的脖颈上,这个举动让女孩哭得越厉害了。
朱鹏笑着凑到女孩耳侧轻轻的语:“男朋友为了你去死哟,真是让人感动的美好爱情。可惜呀,所谓屠杀,既是指--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