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以去。”宫九道:“放着两个小子在外面闯荡,虽然也见识了些东西,可到底底子薄。到不如让他们回来管事。男人么,身上有担子了,自然就会长大。”一般人吃点苦头就该长教训,那两小子性子却诡异的很,吃了多少苦头,还是那么个性子。完全就是记吃不记打。该拎回来好好治治了。
“也好。”身为上位者的他,不可能事必躬亲。且他若什么都不做,将来留些私房给那两个小子就是。但既然他开始做了,那不做到最好,最极致那肯定不会停。如此一来,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留下的摊子必然不小。他们两人,就该有承接这份家业的能力。她可不希望她的徒弟,将来只是败家子。
两人都是干脆的人,鉴于季颜大梦初醒,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因此宫九做了顿大餐,将她喂饱,丙人才一起离开。至于那艘船,宫九表示,就放在这里吧。
船上的人都被他物尽其用了,就算有船拉出去,也找不到那么多水手。总不到于要他们自己来操控这么大艘船吧。
出了山,两人一路北上。
他们不急,因此也没要任何交通工具,采野果打猎物饮山泉,休息却是半点没将就,基本都是生活在空间里的。
这一天,离洛阳仅有百余里。天色却已晚了,宫九打了只鹿,收拾好了,放在火上烤着。季颜在离得极近的河边洗着他们采摘的果子。就在此时,便听着一阵簌簌声由远及近响起,一听便是有人用轻功在林中奔跑,听起来,还不是一个人。
听着两人离得还有一段距离,似乎前进的方向也不是他们这边。所以两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季颜淡定的将果子用叶子托着,回到火堆边,选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塞到嘴里,结果这一个选的不好,酸的不行。她皱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既然酸,吐掉就是。”宫九心疼坏了,从荷包里拿了颗糖给塞她嘴里。别问他的荷包里怎么会有这个的,事实上,这东西还是他自己做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着她学着炼药,最后药没炼出多少,到是炼出了不少吃的。其中以各种糖果为多。
“虽然酸,但酸过后,就甜了。”季颜喜欢这种口味。主要还是这个时代民生艰难,在饮食上口味更是单调。当然,宫九从来没委屈她,只不过,巧厨公也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调料,想的再多也白搭。
就这么点功夫,那边的两个人打起来了。风传过来的动静,激烈多了。
“一个魔教,一个佛教。”所以说,这个世界的功法真是特别有特点,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
“师妃暄和婠婠。”季颜更是直接报出她们的名字。“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敌人。”不过,既然是这两个人,他们今晚到不必换地方了。因为死不了人。只要死不了人,这里就还能待。
说到这个,她也是见识到了何为乱世人命如草芥了。走水路看不出来,可陆路上,几乎天天都能见到死人。各种原因的死法,大部份都是人伤至死。小部份是病死,饿死,累死……所幸这个季节不会出现冻死的情况,但想来,真到了冬天,那样的情况绝对不少。
哪怕经过末世,也不表示,她对着死人,闻着血腥味,恶臭味还能安眠。
“天下大势,与她们何关。”宫九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正好山上烧窑的那些光棍都该到取妻的年纪了……”
季颜无语,“不会吧,你真这么想?”
宫九邪气的一挑眉:“颜儿觉得不好?你看,如今天天死人。人口越来越少不说,他们还在制造杀戮……到不如让她们早早的嫁人,可以为人口做些贡献。而且,娶妻当娶贤么。她们懂的那么多,将来教出来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的真有道理,可这跟人犯子有什么区别。
偏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两人让他不高兴了。
这让她有些不明白,这一路下来,他们也经常在宿营的时候,碰到类似的情况。甚至于,更惨烈糟糕的都碰到过,也没见到他生气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宫九眉拧了拧,却还是开了口:“在李世民来之前,这两个女人都到山上来过。”
季颜眼睛微瞠,“她们做了什么?”
“你说呢?”宫九不满的将她捞到怀里,蹭了蹭:“一群不知所谓的人。”
她说?以婠婠那性子,一上来定是色诱。无关她本性如何,她那功法,练的就是这个。至于师妃暄?自然又是一大堆的大道理,但只怕……也没少展现她的魅力。据说如今的慈航静斋斋主,就靠着所谓的有情,让宋阀主缩在岭南,收敛了所有雄心。
如果换了旁人,多少都要给她们面子。不管是她们的师门,还是她们的美丽。美人总是能得到优待的,可偏她们碰到的是宫九。
“到是难为你当时忍了下来。”
宫九没忍,事实上当时就给了两人教训。他敢保证,这两人以后肯定会绕着他走,这次碰到,不过是巧合罢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那两人的不满。总让她们在外面,时不时的碰上惹人心烦,不如彻底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