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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罗非心再大,这会儿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了。就小老虎这霸道劲儿, 现在小还好说, 等大了如果还这样,那还娶个屁的媳妇儿了?!他是韩旭他也不能把自家宝贝儿子嫁给这么个人啊!
简直完全没有继承到老爸宠媳妇儿的优良基因!
罗非戳戳席宴清:“哎, 清哥,你说他这出像谁?”
韩旭和陈华樟把小木匠抱回去了。大概是睡了一会儿就醒来的原因, 小木匠不肯再跟小老虎一块儿睡,没办法, 韩旭只好提前带孩子回家。
席宴清拿了两大块冰给陈华樟带走, 由于实在是太大太重, 只能用运东西的小木车推回去。
这会儿小老虎也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没心没肺地喝粥呢, 弄得满嘴都是。
“反正霸道这点肯定不像我。”席宴清说。
“那就是像我呗?”罗非抚着下巴反思了一会儿,“我霸道吗?”
“嗯!”小老虎神来一笔地点点头。
“去!喝你的粥, 不许乱掺和!”罗非给小老虎擦擦嘴巴, “还要不要?”小半碗粥下去了, 似乎还没够。
“要!”小老虎双手捧着碗, 往炕桌上敲敲。
“胖得跟球似的还不知道疼媳妇儿,你前途堪忧啊小伙子。”罗非说着又去盛了些粥过来,看着小老虎又把它们消灭个干净。
“还小, 他能懂什么。等长大了自然就知道疼媳妇儿了。是吧儿子?”席宴清抱过颇有重量的大儿子, “今天爸爸带你出去溜好不好?”
“好。”小老虎一听说溜溜就乐, 顿时狗腿地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就一个碗一个勺, 罗非就手就给洗了。席宴清带着孩子出去, 抱着他够葡萄,还有捉蜻蜓。小老虎喜欢蜻蜓,每次席宴清把蜻蜓往小老虎手上放的时候,小老虎都一边躲一边咯咯乐。他大概喜欢蜻蜓扇动翅膀的时候把他的小手弄得痒痒的感觉。
席宴清难得好好带他玩儿会儿,抓了好几只,有一次还放到小老虎手心,小老虎没抓住,蜻蜓便飞走了。
小老虎抬头望着天瞅了好一会儿:“爸爸,飞!”
席宴清把小老虎抱起来,让他看得更远:“是飞走了,还要不要?”
“要!”小老虎伸手去抓席宴清手里的蜻蜓,然后故意把它放飞,“飞!”
“嗯,又飞走一只了。”
“要!”小老虎再拿一只,又故意放飞,做了坏事似的咯咯乐,“飞飞!”
“嗯,飞飞。”席宴清摊开手,“没了。”
“没。”小老虎也跟着学,之后又要去摘葡萄。
席宴清该严厉的时候十分严厉,但是该纵容的时候又十分纵容。小老虎要摘葡萄,席宴清便让小老□□到了自个儿的脖子上。小老虎伸手一够,揪了一粒并没有熟好的,他还知道这是吃的,放嘴里咬。
一股酸涩的感觉顿时随着葡萄汁的流出而在唇齿间散开了。小老虎狠狠一个哆嗦,吐出小舌头:“噗!呸!”
席宴清只感觉头顶下起了“小毛毛雨”,这“雨”下得还挺急。
罗非收拾好东西,出去一看这爷俩玩儿得还挺高兴,索性拿了个碗过去,让小老虎挑大的摘。
小孩子大都喜欢跟双亲在一起,而且小老虎这会儿刚学会分清大小,所以罗非一说摘大的,他特别积极,就挑大的摘。虽然摘得十分慢,但是罗非和席宴清却感觉这样的状态刚刚好。
“一会儿弄成果汁吧?”罗非说。
“嗯,得挑一挑,没熟的榨汁太酸了。”席宴清稳稳地托住小老虎的后背防止他摔下来,“小老虎,摘黑的,黑的甜。”
“这样的是黑的,甜。”罗非现场教学,“这样的是绿的,酸。”罗非还假装酸得受不了地狠狠哆嗦了一下,“酸!”
小老虎大概是想起自个儿之前吃的那粒葡萄来了,也学着罗非,不过他这回是缩脖,大概学哆嗦对他来说还有点难度。
罗非被他那“没脖子”的小样儿给逗坏了,又哆嗦了一下,小老虎再缩脖。然后这小子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摘了一粒特别绿的给席宴清:“爸爸七。”
席宴清明知是酸的还吃了,然后也哆嗦了一下,这把骑在他脖子上的小老虎给乐的,咯咯咯的,好半天都没停下来。
一家三口就这么借着落日的余晖在后园里玩了好一会儿,回屋之后做了些吃的。
席宴清烧了不少水,吃过饭之后把小老虎给洗了,等小老虎睡着了,他又跟罗非一块儿洗。
往天都会干不少的活,洗过澡之后也就有些累了。今天却因为闲着,感觉躺床上也不那么太有困意。
罗非也没到睡觉的时候,主要是头发还没干利索。他趁着头发干的功夫把要给罗毅做衣裳的料子给裁了,席宴清便侧躺着,一手支着头看罗非。
都说灯下看美人,月下看君子,席宴清跟罗非在一起之后才算真真正正体会到这句话里的意境。
“想什么呢?”罗非转头笑了笑,顺手摸摸小老虎的额头。
“想你。”席宴清改侧躺为趴的姿势,脸仍上对着罗非那边,“其实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你也能这样静下来。”
“我以前很闹腾吗?”罗非小心裁着衣料子问。
“不想嫁给我的时候挺闹腾的。”席宴清想想罗非那些反抗的日子也是忍不住有点想笑,“还有咱们没过来的时候,也挺闹腾。我记得你周围好像总有两三个朋友,我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跟他们有说有笑,有时候甚至会追着打闹。”
“当时什么心情?是不是在想,这个罗非,真是骨胳清奇,连嬉闹的时候都这么有魅力。啊!真想把他娶回家!”罗非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过头来,“是这样吗?”
“我谢谢你把我想得这么单纯。”席宴清给不停踹被子的臭小鬼盖好肚子,“我想的明明是,啊!真想上去蹂-躏他!”
“不是吧你?居然那个时候就对我有这么邪恶的心思?”罗非把剪刀放到一边,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席宴清,“不行,看来我真有必要给你上上思想课。”罗非在席宴清旁边坐好,“来,先把上衣脱了。”
“啊?!”这话风一转,着实让席宴清蒙了一下。
“啊什么啊?”罗非重新把剪刀拿起来。他用剪刀把手敲敲炕头,“罗老师让你脱你就脱。”
席宴清:“……”
小老虎睡睡觉,总感觉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他醒不来。直到后来他尿了泡尿,尿布弄得他不舒服,他睡不着。
罗非闭着眼睛,心思根本不在别的地方,而席宴清正在重要关头,也没听到异样的动静,不料有个小小的东西就这么突然过来抱住了他!
“爸爸?”小老虎叫的时候尾音上扬,可爱得不得了,却把席宴清和罗非吓得差点就闪了腰!
“晕!”罗非忙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身体。
席宴清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哭笑不得地看了会儿小老虎,最终还是被儿子天真的小眼神儿给打败了。他退出来之后围了条放在炕头上的浴巾,一手将小老虎给抱起来,走到了客厅。
罗非在屋里收拾了一下小老虎的尿布,被子也换了干爽的,这才让外头的爷俩进来。
小老虎打了个小哈欠,躺到干净的褥子上,没一会儿便又重新被席宴清拍睡了。
罗老师戳戳席同学,席同学坚定地表示要换个地方再说。
还好屋子够多,小老虎也睡熟了。
打这之后,罗非和席宴清就很少在主屋里这样那样了,席宴清每次都要求换个地方,反正主屋肯定不行。罗非一想当时可能小老虎那么一抱,真把席宴清吓一跳,所以也没太在意。后来家里总是时不时地多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具,而他又总是在不经意间与这些家具亲密接触,他才隐约反应过来不对劲。
比如家里的书房里多出来的那个软榻,本来书房里并不需要这个东西,但席宴清偏就说这东西坐起来舒服,靠着也行。起初他还单纯的信了,傻乎乎地跟着说确实挺好。哪曾想席宴清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在家里各个角落留下不可描述的回忆!
罗非给罗毅缝完两件衣裳的那个早晨,席宴清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厚厚的毛毯。这毯子约摸两平米,铺在炕上很是暖和,但是罗非总觉得席宴清的表情不太对劲。关键这么好的毯子铺哪不好偏要给他铺在客房的暖炕上呢?
“清哥,这东西实用么?到时候怎么打理啊?好像也不太好洗。”
“没事,脏了我洗,你只管往上躺就行。”席宴清把东西铺好,十分满意自己所看到的,“有了这东西,冬天裸背躺上去应该也不会凉了!”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席宴清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罗非,“是要去给四宝送衣裳吧?”
“嗯。”罗非已经把给罗毅做的新衣裳叠好了,这会儿正拿在手里呢。他拿了个干净的包袱皮包上,并且还往里面放了点盘缠。虽然到了那边吃住有人管,但是路上万一遇到点什么突发情况呢,还是带着点钱好。也没多放,可买套衣裳或者吃些当地的特色应该是够了的。
席宴清园子里还有活,只是让罗非一个人带着小老虎出去他又总觉得不太放心,便跟着一块儿去了。
两人到罗家的时候,李月花正在给小儿子包包袱。虽然孩子也大了,但是毕竟出门在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李月花一边包一边碎碎念:“出去之后东西保管好,有啥事儿别乱掺和,把自己该做好的事儿先做好。还有你这两回出门石公子帮了咱们许多,所以你不管是吃还是住,跟那边的人都要有礼才好。”
罗毅上回已经听过一次了,这次再听却也没有任何不情愿,笑说:“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人觉得石大哥帮助的人品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