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出去!”
“你个姑娘家家的,动什么手,哎痛!我就不出去!”
阮白轻撑着下巴看他们俩闹了起来,咬了口绿豆糕,甜到人心坎里,眼见着李公子几近手足无措地茫然立在原地,她轻咳几声提醒卿柒,卿柒这才松开手睨着秦九冷声道。
“今天李公子在这,暂且放你一回。给我好好安静待着,别添乱子,否则我扒了你这身皮。”
“你还不见得打的过我呢。”秦九小声驳了一句,被卿柒瞪了眼便悻然闭了嘴。
卿柒坐下来,李知这才也坐下,便听卿柒歉声道:“让李公子见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坐在对面还忿忿不平的秦九一眼,垂眸笑了声道无事。
阮白看了半天,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场景哪儿不对,偏生又说不出个一二,只好殷勤小意地给卿姐姐递水让其消消气。
卿柒喝口水缓了会儿,朝阮白软下眉眼笑了下,遂让人将备好的饭菜都上齐。
“听闻李公子春闱已过?”
李知笑道:“是。前些日子刚考过。”
“可有把握?”
“每年科举会试聚集各地人才,李某亦不敢妄言定能中选,只能道是抒所学之识,尽己所能。”
卿柒闻言唇角涌上些许笑意,她自是听卿母说及李知的学识生涯,道一声天才亦不足为怪。“李公子谦虚了。”
“不就是考不上的客套辞吗?”
卿柒唇边笑意顿僵,一个眼刀倏地刮向秦九。秦九恍若未知,低下头自顾自地扒饭。
阮白在心底叹口气,忙不迭又劝和控场:“好啦好啦,都吃饭吧。”
卿柒这才没有再出声,安静地夹菜用膳。
……
卿府这儿气氛诡异,而在皇宫里的顾世子亦不好过。
“朕派人查过了,那野狼群是管理围场之人疏忽,在其幼时错判这才混入其中令其在围场中成长起来。与此事相关之人朕已命人处置,无一例外,以示儆尤。”
顾言靳低着头瞳孔猛然一缩,抑制住抬头直视皇帝的冲动,沉声道:“皇上,管理围场的宫人有着多年的经验,又怎会因一时疏忽错看?此事定有隐情。”
“朕已查明,那日宫人贪酒失职这才错看,依世子的意思是怀疑朕办事不力,又或是包庇谋犯?”皇帝睨了顾言靳一眼,神色莫测,语气冷了几分。
“微臣不敢。”
“朕知你险些失命这才有些疑神疑鬼。朕会命御医好生医治你,若有什么需要的世子也都可同朕说,朕能满足你的定当实现。”
“臣叩谢龙恩。”
顾言靳在心底轻叹口气。他便是知道,皇帝极有可能为了三皇子放过此事,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不过就是骗骗寻常百姓而已,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皇帝怎会因一个全凭他恩宠而存的臣子而去降罪自个喜爱的亲儿子。
顾言靳随着宫人出宫,在宫门口立定回头望了一眼巍峨耸立的皇宫。
“顾世子,走吧。”随从领路的太监催了一句,顾言靳回过神抬步。
他也确实不能再天真无为下去了,再这样,只怕别论护着小姑娘了,便是世子府也岌岌可危。
第37章游湖泛舟
卿柒用完膳便起身出去,恐卿母待会儿寻不到她便来了这儿瞧见秦九,她可不想在自个的生辰日还要闹心。
李知亦跟了出去,他母亲同卿母共在一席,用完膳无事自当是想去请辞。
奈何卿母和李夫人倒是铁了心想撮合俩人,又道这天日好,晴空万里,不能总一个人独坐在府中,去游湖泛舟亦是一件美事。
她们二人态度坚决,卿柒和李知只得无奈听从。好在阮白还在,卿母也没说一定单是他们二人前去。
但……
卿柒睨了眼出了府后便佯装顺路实则一直跟在后头不远处的秦九,停下脚步。
“你这是在跟着我们?”
“这里哪条道规定了不能一起走?”秦九也跟着顿住脚步,吹起了口哨看看天看看地,顾左右而言他。
“你!行。”卿柒被他一贯的厚脸皮弄得气极反笑,“我看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跟着我一块儿上船。”
秦九轻哼了一声,又继续大摇大摆地跟着。
阮白和李知这一路倒更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一个冷脸一个无赖地一言一句你来我往地折腾。
她瞅着李知温和的眉眼,看不出半点恼怒或不悦,心里升起好奇。
“李公子,是对卿姐姐无意吗?”
李知闻言神色怔了一下,有些诧异阮白会开口这么直率地问他,垂下眉眼笑了笑。
“卿小姐人很好,又是名门大家闺秀,性子面冷内热。只是我不是那个能牵动她情绪,令她真正展露喜怒哀乐的人。”话锋一顿,李知又抬眸看了眼正被秦九气的脸色难看伸手反拧他胳膊,见秦九痛得直呼错了错了而笑得明媚得意的卿柒,话音里亦染上几分笑意。
“而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我亦不必自寻烦恼。”
阮白眨了眨眼:“那为何还要跟来游湖泛舟?”
李知偏头打开手中的扇子,悠然轻晃了下,眸子里映出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