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了嘛,什么倒贴十块钱是诱饵,等人上钩了,就想着法骗人家大钱了。”
萧鹰没搭理这些算命先生的冷嘲热讽,对田大婶:“你先你丈夫叫什么名字,籍贯在哪里?公历的出生年月日。”
“我丈夫叫卓大齐,就是本市的人。一九五零年七月十七日出生。住在省第二人民医院肿瘤科。”
萧鹰在脑海全国医院病案库中搜索,很快搜出了这个病人的病历资料。简单浏览之后,便胸有成竹了,故意掐指一算,:“你丈夫的病我能准,而且能指迷津帮你丈夫把病治好。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样吧,你可以把指迷津的钱交给这位阿姨,由她来保管,病治好了再给我。——对了,这位阿姨,请问尊姓大名?”萧鹰问胖女人。
胖女人:“我性龙,我家就在这条巷里面,这条巷子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
田大婶忙笑着:“龙主任是我们这一片的街道妇委会主任。为人可热情了。”
萧鹰心里有些犯嘀咕,妇委会主任按理是政府的人,居然还帮着自己这个算命先生。想必她自己也是信命的。
先前这位胖女人龙主任听几个算命先生私下议论,心里也开始有些打鼓,斜着眼睛瞧萧鹰,观察他脸色变化,看他究竟是不是骗钱的。但是听到萧鹰这番话之后,立刻觉得这位才是真正的高人,人家是真的胸有成竹,把钱放到自己这保管,只有治好了病才把钱拿走,这就没有任何骗钱的可能了。
听那几个算命先生还在冷嘲热讽,龙主任站起来,叉着腰指着他们嚷嚷:“什么呢?什么呢?同行是冤家是不是?你们有本事你们来算,这钱你们来挣啊。人家先生了把钱放到我这我来保管,治好病才拿钱,这还是骗钱吗?有本事你也这样骗骗?”
这条巷算命的上百家,本来各干各的,要是萧鹰老老实实算命,他们一般也不会过来挤兑他,偏偏萧鹰打出一个引人注目的招牌出来,声称算不准倒贴十块,这可就打破了算命者之间的平衡。在他们看来,萧鹰这一招属于不正当竞争。因为没有哪个算命的敢这么宣传自己的。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么招摇,其他算命的当然看不过眼,存心看他热闹,甚至想法子撵他走。
只不过,这条街上算命的都认识这位热心肠的妇女主任,包括起哄最凶的那个大热天穿长袖的算命先生,跟着龙主任也都熟,知道她是一个霸道的女人,也不敢惹,讪讪的笑笑:“我们这也是好意,劝田大婶心被人骗。”
“究竟谁骗别人钱?你们心里清楚。要不要我出来啊?”
这几个起哄的算命先生都曾经因为算不准而被人找上门退钱,这些事龙主任知道,当下冷笑。
长袖算命先生等几人见把火头引到他们身上,便都不敢再话。
龙主任扔了一颗瓜子在嘴里咔吧一声嗑开了,瓜子壳呸的一下吐在长袖算命先生脚下,又横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对蹲在摊前的田大婶:“怎么样?人家可了,钱放我这我来保管,真的按照他指的法子治好了你丈夫的病,钱才给他的。”
田大婶为了丈夫的病可当真是花了不少钱了,但凡看到希望哪还有放弃的。眼见萧鹰得如此肯定,不由又多了几分希望,赶紧陪着笑脸:“好啊好啊,那就这样了。先生你给算算吧。”
萧鹰头,开始掐着指头假装算着,嘴里嘟囔着。脑海中却在仔细阅读田大婶丈夫的病历。
田大婶和龙主任都紧张地瞧着萧鹰,十多分钟过去了,见他依旧在哪掐指头,没有任何动静。
长袖算命的忍不住又冷笑开始讥讽:“露馅了,装不下去了,肚子里没了主意,正琢磨着怎么圆谎呢。”
龙主任心里也直打鼓,所以这一次没有训斥那长袖算命先生。
田大婶脸上满是期盼,她希望萧鹰真的能给她指,治好丈夫的病。
终于,萧鹰开口了:“你丈夫的病不太好当众出来,我可以跟你一个人,对与不对,你来判断。”
一听这话,长袖算命先生得意地嘿嘿笑了:“哈哈哈,亏他想得出来。哄骗一个人总比哄骗大家方便。”
龙主任也是有些不高兴的瞧着萧鹰,正要话,没想到田大婶却脸色一变,赶紧了一声好,绕到了萧鹰身边,蹲下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龙主任等人不禁心里嘀咕,难道她丈夫得的真的是不能告诉别人的病吗?有些病的确是不能当众乱的。
萧鹰把嘴凑过去,在田大婶耳边:“你丈夫最初是因为阻塞性黄疸住院的,后面确诊的,是胰头癌!”
田大婶身子一震,扭头望着他,失声:“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我丈夫的病医生只告诉了我,没有跟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