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高俅讶异道,“定难军节度使?是哪位啊?”
“是赵乾顺啊!”
“赵乾顺,乾顺……”高俅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赵仁礼,“乾顺怎么姓赵了?”
赵仁礼笑着,“节度使的父皇姓赵,他当然得姓赵了!”
“乾顺的父皇是……”
“是当今大宋天子,天可汗陛下啊!”
什么!?乾顺是官家的儿子了……高俅瞪大了眼珠子,他当然知道赵佶想给乾顺当爹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相信这事儿能成,也没和西贼方面就此事展开过多少谈判——他只是想要灵州城,称臣喊爸爸什么的,那是张康国和苏辙去谈的。
高俅心说:一定是谈下来了!还是张枢相和苏相公厉害!
“好好,”高俅点点头,笑着对还跪在地上的几个定难军的官员说,“都起来吧……既然你们都是定难军的官员了,那么大家今后就是同殿为臣,大家都是同僚,不必行恁般大礼的。”
赵仁礼闻言就和几个定难军的官儿一起站起身,然后满脸堆笑着将高俅请进了富丽堂皇的“州衙”——赵仁礼给高俅安排的州衙其实是西平府的西夏皇宫,大大的逾制啊!
高俅也觉得富丽堂皇的有点过头了,不过还没来得及一问究竟,就被赵仁礼等人恭请进了一间大殿。大殿内外,当然都是高俅的心腹府兵在控制着,他们比高俅先一步入城,也在定难军的官员引导下进驻了王宫。
在高俅进入的大殿之内,酒席已经摆好,都是灵州这边能搞到的最好的珍馐美味。还有陪酒的,伺候的美人儿,也都跪成了一片,都是西域的艳色,别有几番风情。
“宣帅,这些女子,都是我家节度使为您精心挑选的,可还看得过眼?”
“好,好。”高俅只是应着,也没显得多有兴趣。并不是他不好色,而是他有的是钱,界河商市的发起人股东啊,又是官家的宠臣,家里会没有艳色?
高俅在上首的一张椅子上(这是兀卒的位子啊)坐好以后,赵仁礼又满脸堆笑的奉上了一张礼单。
“这是我家节度使的一点心意。”
接过礼单翻看一瞧,高俅倒是挑了几下眉毛。礼单上的金银财宝,高俅是看不上眼的。不就是钱嘛,高俅有的是!不过礼单上面有十匹西域天马,十匹波斯良马,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这是我家节度使给官家的上表,宣帅您先过个目?”
赵仁礼又献上几份奏章,都是以赵乾顺的名义写的。
“给本官过目?”高俅一愣,“不妥吧?”
赵仁礼笑着:“这几份奏章,得请宣帅往上递啊,现在进奏官还没到兴州,您老又是兴灵宣抚,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也对!高俅点点头,自己是宣抚兴灵嘛!而且定难军不久之前还是西贼,朝廷没有往兴州派进奏官啊。
于是高俅接过奏章就打开瞧了,第一份奏章是认罪称臣喊爸爸的……态度很好啊!第二份奏章则是求官请地的,想要返还定难军节度使印信,另外求取河西节度使和安西大都护两个官职。并且请求管辖兴、凉、甘、肃、瓜、沙、于阗、疏勒、龟兹、碎叶等六州四镇。
“怎么还有于阗、疏勒、龟兹和碎叶啊?”高俅感到有些奇怪,“那不是唐朝的安西四镇吗?”
“那里也是我大宋的土地啊!”赵仁礼说。
啊?高俅一愣,有这事儿?
赵仁礼说:“此四镇在唐宪宗年间全部沦陷吐蕃,不过仅仅四十余年后,就由大宝于阗国起义收复了。而这个大宝于阗国其实是华夏之国,而且世世代代都忠于天朝的。在于阗恢复四镇后不久,就通过归义军向后晋称臣,国主李圣天也受封为大宝于阗国王。在大宋开国的次年,大宝于阗国王就遣使入朝,也受了册封,所以说是大宋之土了。只是可惜,大宝于阗国在真宗年间被中国总督,宋国汗,回鹘黑汗尤素服.卡迪尔汗给灭亡了……”
“等等,中国总督?宋国汗?”高俅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谁那么大胆,敢自称中国总督和宋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