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的声音有点低哑：“吾试试吧！”

初晓，天明拨开夜晚黑暗的面纱，一轮秋日徐徐上升。

咚！

楚锦被突来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眸，看到闯入她闺房的少女，她愣了愣，少女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少女黑长的青丝像海藻散乱在背后和胸前，她没有穿衣裳，裹着一床薄被，纤细的藕臂和一双匀称的长腿撞进楚锦的视线。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薄被散开，她拢了拢，没拢好，胸前起伏的山峦美景浅露，沟壑挤成一线天，身为女子的楚锦看到这番景象，也不由的面红耳赤。

少女甩了一下胸前的长发，楚锦这才看清少女的脸，美若芙蓉的面颊，还没完全退出稚气，少女应该才十三四岁，楚锦可以确定，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女。

“阿锦。”裴水一边皱眉，一边笑，她摔的好疼啊！看到床上醒来的楚锦，她又好高兴。

楚锦怔然，片刻，猛的瞪大眼眸，惊愕道：“你……你是……阿水？”

楚锦有些不太确定。

裴水笑着说：“是啊！我是阿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裴水自己都觉得很意外，很惊喜，很刺激。

她没想到断尾回来，她能摆脱兽命，变成人。

楚锦看到少女胸口挂着的寒玉，她的心脏像敲响的铜钟，重重一跳。

是阿水，那寒玉是赫连城送给阿水的。

掀开被子，她下床走到少女面前，眼眸凝着泪雾，伸出发颤的双手，触摸裴水梨涡甜美的面颊。

触到的一霎，少女柔嫩微凉的肌肤，使她欣喜的笑了，泪雾凝聚成泪水滚下脸颊。

“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阿水，你变成人了，我好开心，好意外，也好惊喜。”

楚锦激动的抱住裴水。

楚锦放开裴水，裴水发现她手腕一大块青紫，像被人十分用力捏出来的。

裴水的好心情变差，俏脸生气道：“是谁？是谁昨晚又欺负你了？”

楚锦把衣袖往下拉了拉，目光闪烁：“没有人欺负我，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桌角。”

裴水是不信的，阿锦不擅长说谎，这话也是漏洞百出，被桌角碰到，会青紫这么一大块？那桌角还真是又平又大。

楚锦又笑着说：“阿水，我去帮你拿一套衣裳。”

须臾。

她从衣柜中拿来一套水蓝色的虬枝留仙裙，这是她十四岁的时候，母亲送她的生辰礼物，她没穿几次就收进了衣柜，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怕把这么美，这么仙的留仙裙给穿坏了，到了十五，她拿出来想要穿的时候，留仙裙变小了。

母亲不在了，阿水是对她最好，最亲的人。

她要把自己最珍贵和喜爱的留仙裙送给阿水。

楚锦把留仙裙给裴水，没有告诉阿水，这留仙裙是她过世的母亲送的。

留仙裙很轻，上好的丝制面料很亲肤，穿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重量，飘然如仙。

现代的衣服简洁大方，布料是厚重的，即使夏天的T恤，和这留仙裙比起来，那也是没有可比性。

裴水穿了正合适，她原地旋转了一圈，宽袖翩然起舞，裙裾掀开了层层水蓝的浪花，她美的宛如皎月，宛如水中仙子，楚锦看呆了。

“阿锦，你的衣裳真好看，我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裴水高兴的拉住楚锦的手，欢喜的说。

楚锦回过神，脸红了红：“阿水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