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盐枭中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各位朋友,打扰莫怪,在下陪礼。”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地拱了拱手,跟着朗声道:“天地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
啰嗦一大推,具体意思就是,这个天地会的贾老六胡言乱语,看不起人,我们要不找上门要个说法,脸皮丢了以后卖盐会被同行看不起的。
贾老六没找到,一个头脑不太灵活的茅十八倒是出现了!这货四肢发达,崇拜天地会,听有人找偶像的麻烦,立刻躲在楼上的房子里一顿叫骂。
还别说,茅十八骂人的本事挺厉害,气得这些盐枭张牙舞爪跑上楼去,冲进房子,没多久又被打了出来。
盐枭领头的一看,竟然打不过对方,看来得先认怂,报出自己的帮派,和茅十八盘道。
要搁一般人,肯定是不想跟一个大帮派起冲突,马上就会得好就收。但这茅十八可不是一般人,人家问他的名字,他骂骂咧咧,“你爷爷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姓名也忘记了。”
盐枭还没有反应,一个三十来岁的姑娘忽然格格一笑。
“好嘛,那个凶狠的汉子我们打不过,得好好聊一聊,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跳出来笑我们,可有了解气的对象。”
一名私盐贩子抢上一步,啪啪两记耳光,打得那妓女眼泪鼻涕齐流,“******臭****,有什么好笑?”
马俊一直把胳膊搭在身旁姑娘的肩头上,非常认真的看着好戏,见到这一场面,马上精神振奋!
突然,大堂旁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大声骂道:“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盐枭还要惩凶,对小孩子下手,但马俊猛的一拍桌子啊,霍然站起,大吼道:“谁敢动我儿子!”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瞧了过来。
盐枭见失态复杂,马俊又长得人高马大,虽然穿着书生服,但那健壮的身躯一看也是不好惹。领头的立刻出生询问,“阁下尊姓大名?”
马俊不搭理他,三两步走到被打的女子跟前,一手按住小孩的肩膀,表情激动地对那女子说,“你是春花吗?这些年你受苦了!”
韦春花一头雾水,她可不记得客人中有这样一个俊俏的小伙,而且小宝的摸样,和对方并不像,怯生生的说道:“这位大爷,您是奴家以前的客人吗?”
“春花你不认识我了么!”马俊激动地说道,“犹记得十二年前,我正是十二岁的时候,刚刚出师游历天下。到得扬州丽春院,第一次见着你,被你的美貌所迷,一夜春风后。因为要给师父吊丧守孝,不得已才离开。再次相见,想不到你为我生了儿子!我从友人那里得知,星夜赶路前来。没想到,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你说你是我爹爹?”一旁古灵精怪的韦小宝疑惑的说着,绕着马俊转悠了一圈,摇摇头,“可我瞧你一点儿不像我。我娘说,我那死鬼老爹,可能是个回人。”
“臭小子,竟然敢这么说你老子!”马俊笑骂一声,一巴掌在韦小宝屁股上拍了一下,扭头道:“春花,此事咱们过后再说,刚才有人竟敢打你。我一时没有认出,现在可不能轻易饶了对方!”
马俊转身,三两步走到方才打人的盐枭跟前,抓住对方的衣领提起来,怒喝道,“你竟然敢揍我儿子老娘,爷爷今天看在你是青帮的份儿上,就先断了你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