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直觉想吐出来,又看到卫珩满含威严的眼神,只得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
“这是药啊!”她鼓着腮愤愤道,“干嘛让我喝药?”
“是药。”卫珩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专门治你的懒病。”
阮秋色瞪圆了眼睛:“我不就睡了个懒觉,王爷至于这样罚我吗?”
她越想越气,剩下的药是怎么也不肯喝了。
卫珩忍着笑看她气鼓鼓的小脸,等看够了,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每月几时来癸水?”
阮秋色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小脸“腾”地便红了:“王爷问这个做什么?这种问题……怎么好随便问的?”
宁王大人的面皮进来越发厚实,从前薄如金纸,现在简直像是富有韧性的牛皮纸,说出的话动不动就能叫她脸红。
“本王是代傅太医来问。”卫珩一脸平静,“医者父母心,你不需扭捏。”
他这干巴巴的解释当然化解不了阮秋色的羞意。她把头偏向一边,小声说了句:“那东西有什么固定的时间,不都是想来就来了么。”
卫珩沉着脸看了她片刻,才道:“果然如此。”
方才傅宏不顾他满脸尴尬,拉着他介绍了半天女儿家的养生知识,当时便说,看阮秋色的脉象,她月信定不准时,遇上那样的日子恐怕也是生冷不忌的。
哪成想她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说起保养自身来,恐怕连他这个刚速成出来的都不如。
转念一想,她从小被阮清池带大,后来寄居在二酉书肆,也是个男人堆,许是没人同她讲过这些的。
卫珩低低的叹了口气,把药碗凑到她唇边,声音里带了点柔软的怜意:“把药喝了。”
见阮秋色满脸警惕地紧闭着嘴,他的手轻抚在她发顶,又说了句:“乖。”
许是他面上的神色温柔得近于蛊惑,阮秋色鬼使神差地,竟二话不说,一口一口将那苦药咽了下去。
喝完才觉得自己又上了他的当:“这到底是什么药啊?睡懒觉为什么要喝药……”
卫珩曲着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轻笑着答了句:“这不是药,是肥料。”
“啊?”阮秋色满脑门子不解。
“傅太医说了,”卫珩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养好了地,才能种庄稼。”
阮秋色很想知道,为什么宫廷御医要给一位养尊处优的王爷普及农业知识。
***
午后。
“王爷王爷,今日准备如何查下去?”阮秋色跟在卫珩身后叽叽喳喳地问。
昨夜说了许多,她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些,可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卫珩垂眸看了她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页字笺递给了她。
那笺纸是明艳绰约的薛涛红,阮秋色鼻子灵敏得很,还没看清笺上的字,就先闻到一阵甜腻的熏香味。
“烟罗姑娘送来的?”
她先问出一句,才仔细看起那纸页上的字:明晚戌时二刻,静候公子佳音。
“嗯。”卫珩应了声,“昨日你刚走不久,她便差人送来了这个。”
阮秋色挑了挑眉毛:“那昨日王爷怎么没告诉我?”
明明她将自己的经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卫珩却藏着掖着,难道还打算今日偷偷去私会那烟罗不成?
“昨日说了,怕你睡不好。”卫珩坦诚道,“这一趟本王是非去不可的。”
阮秋色又气又急,把那字笺塞回他手里:“这太危险了!烟罗是贺七手下的人,贺七已经盯上了你,你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连她都懂得的道理,堂堂大理寺卿有什么想不通呢?
“没事的。”卫珩捏了捏她的耳垂道,“本王心里有数。”
阮秋色一把打开他的手,眼底已经有了些水意:“王爷总是这样,做什么也不告诉我……今日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不声不响地就去醉红楼里犯险?你心里有数,便不管我担不担心么?”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脸颊。卫珩有些无措,手忙脚乱地去擦,反而越擦越多了。
“真的不妨事。”卫珩软了声音同她解释,“烟罗送信时,你还没上贺七的船,可见她原是真打算在醉红楼里卖药给本王。昨日同你说过,朱门只在船市交易那‘药’,那么烟罗今日卖药给我,便是违反了规矩,她绝不敢告诉贺七。”
“况且,这一日的工夫,贺七不一定查到了本王去过醉红楼。便是查到了,也未必来得及做什么布置。时青也会带着几名暗卫保护本王,这一趟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卫珩说话一向言简意赅,难得这样耐心又详尽地解释什么。阮秋色稍稍放下心来,眼泪总算止住了。
“若是那烟罗非要先同你做些什么,才肯把药拿出来,你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那样,本王便绑了她严刑拷打,逼出那药的下落。”卫珩一脸正色道,“本王知道一百零八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这是真的。”
看阮秋色面色缓和了些,他才舒了口气道,“你可知道,能让铁面阎王心慈手软的,这世上唯有一人。”
阮秋色有些想笑,又觉得又哭又笑的太没面子了些,便板着脸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那人是谁。”
“她啊,又馋又懒,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除了画画,女儿家该会的东西一样不会。这也就罢了,还总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卫珩一本正经地列举着,才说了一半,就让阮秋色愤愤地捂住了嘴。
“既然她有那么多缺点,王爷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阮秋色声音硬邦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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