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王爷……”阮秋色幽幽地开口道,“我说的折中,是让你做个正常人……”

卫珩的目光正逡巡在那一排形形色色的肚兜上,挑选得不能自拔。

阮秋色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让你做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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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傅宏绕着恢复如常的卫珩转了一圈,“老夫从没听说过,泡澡还真能治疗惊惧之症的。”

见卫珩施施然喝着茶,并不接话,傅宏便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阮秋色。

阮秋色满面通红,干咳了一声,用手捂着脖子道:“都是歪打正着。”

傅宏见她神情古怪,很不自在的样子,便关切地问了句:“阮画师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阮秋色连连摆手,“我舒服,舒服得很。”

她一着急便忘了去遮颈上的红痕,傅宏看了一眼,立刻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卫珩,傅宏的神色顿时古怪了许多:“王爷的病宜静养,还是不要过分操劳为好……”

傅大人真是深谙说话的艺术,一句话说得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尴尬了起来。

卫珩轻咳了一声,放下茶盏看着傅宏道:“傅大人曾说过,神医顾长熹曾治好了病人的恐蛇症,那么傅大人能否用同样的法子为本王治病?”

“可以是可以,”傅宏捋了捋胡须道,“只要为您制定一个计划,让您循序渐进地接触恐惧之物便可。”

他顿了顿,小心地问了一句:“请问您究竟怕什么?”

卫珩抬起眼,坦然地回答:“女人。准确来说,是女人的身体。”

“女人?”傅宏讶然。想想也对,宁王大龄未婚,不近女色,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倒也是个非治不可的病,劝他远离恐惧的源头,不啻于劝他断子绝孙么。

卫珩“嗯”了一声,拉着阮秋色的手道:“太医看到了,你所谓的‘操劳’,其实都是为了治病。”

阮秋色默默地在心里“呸”了一口。

傅宏看向卫珩的目光顿时有些同情:“微臣明白,微臣会尽快帮王爷定好康复的计划。”

“有劳太医。”卫珩点了点头,又将阮秋色揽近了些,“治病的方法激进些也无妨。毕竟大婚在即,总不好让阮画师等太久,您说是吗?”

第109章康复计划(新增500字)“羞”字怎……

眼下是四月底,钦天监测算出的吉日是八月初七,还有足足三个月的光景。

傅宏知道,对于未婚的小两口来说,三个月的时间称得上漫长;但若想治好惊惧之症,无疑太仓促了些,须得回去好好翻阅医典,筹划一番。

见傅宏走出了门,阮秋色忍不住瞪了卫珩一眼:“王爷现在可还知道‘羞’字怎么写吗?”

她一向发不起什么脾气来,话里也是无奈多些,听不出多少愤懑。

“唔。”卫珩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地把她拉到面前,“本王看看。”

阮秋色被他盯得怪不自在的,别开眼,嘀咕了一声:“看什么啊?”

“看‘羞’字怎么写。”卫珩一本正经道,“你脸上写着呢。”

这人真是坏得很!阮秋色气得不想理他,转身要走,又被卫珩捉回来坐在腿上。

“本王畏尸一事,决不能让旁人知晓。”卫珩凑在她耳边轻声道,“然而要治疗病症,总得给傅大人一个解释。将尸体说成女体是最合理的,一来方便傅大人开方子,二来更显得迫在眉睫。即便是传扬出去,也没什么要紧。”

“传扬出去?”阮秋色轻而易举地被他转移了注意,睁大眼睛道,“傅大人不像是会泄密的人啊。”

她看人一向很准,相处了这些时日,傅大人的品性还是看得出来的,她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自己人。

卫珩将阮秋色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漫不经心地说了声:“用不着傅大人,这消息本王自会让人传播出去。”

“为什么啊?”阮秋色不解道,“怕女人的身体,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有人做了局,便是要借题发挥,总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卫珩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对付流言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用另一种流言替代。”

阮秋色想起来,卫珩刚一昏迷,西市那头便传开了铁面阎王被尸体吓得坠马,这恐怕也是幕后之人的目的所在。畏惧女人固然不太好听,但对于专司刑狱的大理寺卿来说,远不如畏惧尸体那么要紧。

她想了想,又凑近了些,在卫珩耳边悄声道:“那这个幕后之人,王爷知道是谁吗?”

卫珩眼角一低,余光瞥见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心念一动,便也贴近了些,学着她的样子小声道:“你猜。”

他说话时,温温热热的气息缱绻地撞在阮秋色耳廓上,痒得她指尖都发软了。身子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耳垂反而擦上了卫珩的唇畔。

他也不避,就那样虚虚实实地轻衔着,满意地看着阮秋色耳边的一圈皮肤都爬上了红晕。

“那、那么,”阮秋色被他双手箍着退让不得,只好努力稳住心神道,“难道是皇上?”

卫珩势力不小,又有影卫傍身,引得皇帝忌惮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自古君王都是年岁越长,才越多疑,”卫珩说得淡淡,兴趣显然还在她耳垂上,“今上登基不过三年,眼下正是信心万丈的时候,悬案未决,边疆未稳,陛下还需要本王助他一展宏图呢。”

“那就是……政敌?”阮秋色又猜了一句,“你记得自己在朝中得罪过谁吗?”

“唔……”卫珩像是陷入了沉思,“本王数数。”

阮秋色见他一数就是老半天,忧心忡忡地望过去:“有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