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她那时全部的心思都被盛京的新鲜事物和新的小伙伴占据着,并没怎么注意到阮清池的异常。现在回想起来——
“我爹像是在调查什么。会不会是他觉得,皇妃之死有什么蹊跷?”阮秋色突然灵光一闪,“我爹后来失踪,为朱门做事,会不会是因为朱门与王爷母妃被害有关?或者是想利用朱门的资源,继续调查这件事?”
她说着说着,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假设:“秦五爷他们没有杀我爹的理由。难道是因为我爹真查出了什么,才被幕后之人给……”
“没有什么幕后之人,也与朱门无关。”卫珩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本王的母妃的确是自尽,这是本王亲眼见证的,并无什么蹊跷。”
阮秋色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缓缓走上前,两手穿过卫珩的腰际,将他抱住了。
“都过去了。”她靠在卫珩胸前,轻抚着他的后背,安静地与他相拥了一阵,她又问了句,“王爷会难过吗?王爷的母妃,一直留着我爹送的玉佩。”
卫珩无言地摇了摇头。
他一直知道母妃心中另有其人,如今得知了那人正是阮清池,只觉得讶异和怅然。
“那就好。”阮秋色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冥冥之中像有天意一般。倘若我爹和王爷的母妃在天有灵,看到我们修成正果,应该会觉得高兴吧。”
“嗯。”卫珩低低地应了一声,“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阮秋色问。
“另一半玉佩还在秦五爷手里,”卫珩沉声道,“本王定要将它找回来。也要让他,给你爹的死一个交代。”
***
转眼便到了五月。
制伪·钞的那一伙人多在川蜀活动,卫珩一直派人密切地留意着。
他们的生意青黄不接已经有段日子,得了阮秋色画好的样版,便急急地开始生产,销赃时也不似往日那般谨慎,是以暗卫已然摸到些行踪。
密报雪片似的飞进大理寺,加上前些日子积攒的公务和北越使团进京前的事宜,卫珩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回到王府都已经接近子夜。
阮秋色也忙了起来。前段时间她跟着卫珩到处跑,笔头的功夫便没时间磨练。皇上亲临的书画大会就在五月中旬,到时候定是高手如云,她可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她这人不计较什么得失,可若是名次靠后,岂不是丢了阮清池的脸。
白日里她在王府的书房中作画,一画便是一天。到了夜里,她眼睛困乏搁下了画笔,便分外地想念起卫珩来。按说他们现在住得只有一墙之隔,可卫珩早出晚归的,掰着指头数数,两人竟也有三四日没见到过面了。
听侍从说,卫珩这几日卯时便起,快到三更才回来沐浴就寝。阮秋色听到他这作息便觉得头痛——一天只睡两个多时辰,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她帮不上他什么忙,只好去厨房里亲手炖了鸡汤。守在灶旁文火慢煨着,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等卫珩回来再睡。
卫珩回到王府时,已是月挂中天。今日着实忙碌,累得连沐浴都顾不上了。一踏进王府后院,他便挥手让侍从们退下,径自向着阮秋色房里行去。
一室黑暗,卫珩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借着月色望去,床上却没人。
奇怪,倘若阮秋色未归,侍从们方才便该禀报才是。
卫珩满心疑虑地去了书房,一眼便看到宽宽大大的桌案上趴着个人,枕着手臂,已然睡得香甜。她面前还放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个汤盅。
卫珩伸手探了探,那汤只剩一点余温,看来阮秋色已经等了许久。
他并没立刻叫醒她,只是一边看着她的睡颜,一边慢慢地喝完了那盅鸡汤。汤是热的,顺着喉咙淌到胃里,连带着将胸腔也煨得很暖。
深夜,热汤,和等他回来的人。
是他从没想象过的美好。
阮秋色睡得并不深,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便掀开眼帘,果然看见卫珩近在咫尺的一双笑眼。
“你回来啦?”她抬手揉揉眼睛,含糊地咕哝道。目光转向桌案,看到汤盅里已是空空如也,便又高兴地摸摸卫珩的脸,说了声:“汤也喝完了,王爷真乖。”
卫珩抱她的动作像是在抱小孩子,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两腿叉在他腰际。阮秋色怕他累,便轻轻挣了挣,想自己站在地上。
“你别动。”卫珩的手又紧了紧,让她偎近了些,“让本王抱一会儿。”
他脸上的疲惫之色无法掩饰,阮秋色看得心疼,便也环住了卫珩的脖颈,紧紧地搂着,想为他分担些重量。
“王爷,”她又开口道,“我炖的汤好喝吗?”
卫珩眉目舒展,眯着眼睛笑了笑:“好喝。”
“那我尝尝。”
说着,阮秋色便捧住了卫珩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用亲吻给他些力量,谁知道宁王大人在短暂的怔愣之后迅速反客为主,非要缠着将她唇齿间每一寸地方都探索个彻底。
阮秋色只好茫然无措地任他需索,晕晕乎乎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鸡汤里兴许该多放点盐,现在尝着,好像甜味多了些。
***
一刻钟后,卫珩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
因为他胳膊酸了。
阮秋色虽然瘦,可毕竟也有九十来斤的分量。抱着她亲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吃不消。
可阮秋色并不打算从他怀里下来,还赖着要他将她抱回房间。
小姑娘难得跟他撒娇,卫珩也就咬咬牙应了。所幸她寝房离得很近,几步路便到了。
“快睡吧。”卫珩将阮秋色放在床上,温声说了句。
两只手却被她扯住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