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老妈子性格的朋友,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真的只是这样?”傅容介捏了捏他的手,将人翻转过来。
他放心了一点,但又觉得说不定蒋舜真存着那心思。
“不然呢?”贺堇面对着他,反问。
傅容介挑眉,“老板问话能这么回答?”
贺堇扬起唇,“你要是设置这种情境,老板就可以这么抱员工了么?”
傅容介凝视着他,骤然靠近。
贺堇双手抵在他肩臂处朝后仰,“按理说,啵上司嘴也是不可以的。”
“……”傅容介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应该提起职场里的关系,这轮他输的彻底。
“贺同志真是个好员工呢。”傅容介磨了磨后槽牙。
“嗯哼,自然。”贺堇有些洋洋得意,但他忘记了制定规则者同样也可以撕毁规则的道理。
被摁进褥子里时,贺堇以为傅容介恼羞成怒,会和方才一样或者更加急躁且不讲道理。
但他猜反了。
细汗沾湿了发梢,眼前漫起雾气,却始终得不到纾解。
贺堇发觉学弟在故意耗着他的耐心,始终磨蹭着,并且不许他用手。
这种怠慢的厮磨说好听点叫温柔,说不好听就是欠揍。
贺堇几次三番有捶两拳头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但学弟任挠任咬一点不反抗,他揍了几下就没了劲。
“你好像想说点什么。”傅容介微喘着气,看着他冒火的的眼睛。
贺堇:“……”
他想骂人。
“你不说的话,我先说了。”傅容介又放慢了动作。
贺堇抿住唇,抬开眼不看他。
“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傅容介亲了亲他蹙着的眉心。
贺堇稍稍提了点兴趣,转过视线。
傅容介动了动嘴唇,或许是屋内闷得太久,空调也不起作用。
他头脑有些热,流经全身的血液都是烫的。
“就算没有那晚,重逢之后我也会追你的。”他缓声说,眸光实在说不得清白无辜。
“……什么?”贺堇抓着他腕骨的手松了松,没明白似的。
傅容介注视着他,“你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喜欢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贺堇微微咬住舌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分不清这是不是小学弟一时兴起的情话。
但这不符合逻辑,更何况傅容介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只顾着调l情的。
“我喜欢你,会一直喜欢。”傅容介看着他,毫无顾忌地反复强调。
像某种坦荡又无畏的剖白。
没有人不会为赤诚和心悸打动,尽管总会在美好来临之前兵荒马乱。
贺堇调整着呼吸,摊开手掌遮掩在眼前,挡住视线。
温热的手心里,能够分明地感觉到睫毛很快地扇动了几下,慌乱又急促。
“如果我那时候追你,你会不会答应?”傅容介低眸吻了吻他覆在眉眼上的手背。
贺堇刚出声就停顿了一会儿。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承诺。
他以为他现在喜欢傅容介就够了。
傅容介咬着末尾那几个字音又问了一遍。
贺堇还在繁芜模糊的思绪里寻找回答,在傅容介再一次催促时,才准备好开口。
但那一句“会”依旧迟到了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就在他抬开手的瞬息,被折磨良久的地方突然被闯入。
全部没进身体里时,傅容介吻着他仰起的下颌,“还是不说?”
贺堇渐渐缓过劲,却又很快被冲撞地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才能揪扯住傅容介的头发,粗喘着气朝自己的方向按过来,“臭弟弟。”
短暂地接了吻,傅容介在他耳边笑着问:“你说不说?”
“……”
贺堇不大记得之后做了多久,自己又主动被动地肯定了多少次。
室内呜咽声不止,湿热的水汽弥漫,黏腻的仿佛没有尽头。
重新掀开眼皮时,贺堇看到自己在盛了温水的浴缸里,一丝l不挂。
傅容介在帮他清洗。
见贺堇一苏醒就发着呆,傅容介唤了两声也没反应。
他毫无倦意地笑了一声,恶劣地抬起恋人的膝弯,又握住他的脚踝搭在自己肩头。
他声音低哑,在浴室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些令人酥麻的颤音,“能看得到吗?这里又红又肿。”
贺堇因为他的动作惊惶了一瞬,回过神时看见傅容介耳后浮起的红晕,忍不住踹在他胸口,“……好意思说?”
傅容介被踢歪了一瞬,又凑过来亲他湿漉漉的眉眼,“刚刚在想什么?”
“想你之前提过的问题。”贺堇在不住晃动的水光里闭了闭眼,“有关频率……”
从学弟的耐力和力度上来说,他觉得不能太频繁,太久了也成问题。
傅容介顿了下,站起身帮他擦干手臂,“我们出去说。”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个需要讨论很久的话题。
入了夜,贺堇吃完晚饭回到次卧后没多久,就见傅容介冠冕堂皇地找来继续商议这件事。
他们始终没有达成一致,处于一种鸡对鸭讲的尴尬情况里。
“每天一次,方便打卡,满勤额外送几次。”傅容介将人抱回主卧时,恬不知耻道。
贺堇瞪着他,哑着嗓音,“你说的什么疯话,万恶的资本家。”
满勤是这么用的吗?人是能这么被剥削的吗?
“那你说说看。”傅容介给了他选择权。
贺堇在主卧的横桌边站定,结合体验给出自己勉强能够接受的数字,“每个月,最多,十次。”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慷慨,结果转过身时就瞧见傅容介一脸“你果然对这个很不热衷”的颓丧表情。
“如果月初三天小长假,那不就一下子用光了。剩下的二十七天怎么办?我独守空房?”傅容介理性分析。
“???”贺堇顶着一连串的问号放弃了讨论准备回屋。
“我们还是随性而为。”傅容介拉住他,和缓地提议道。
贺堇最终答应了这个说法。
那一瞬间他自认为神思清明,后来回忆起来才觉得十分糊涂。
他那时候想起原文里说过的傅容介禁欲这回事。
他琢磨着,就算有偏颇也必然不会偏太多。
后来回想起这一点时,他才发觉,应该是原文这个时期的学弟遭受万般坎坷磨难,身心俱疲,所以不像现在这样龙精虎猛。
不然总不能说是原文作者为了过审才特意写的禁欲。
周日,天光澄澈,风轻云淡。
贺堇被唤醒时,就瞧见掀开帘幔的窗外,万物温柔可爱,泛着雨后的清新意味。
不远处苍青的楼宇边缘,成群杂色鸟雀翩飞,翅沿划过半空,切割出利落的队形,又很快在碧翠的湖面低拂而过。
这样晴好的天气,贺堇偏偏提不起精神出门了。
他甚至怨念地后悔起昨晚答应得太快。
虽然他也爽到了,而且从某些层面上来说,他纵容了事情的发展。
但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十分过分的程度,也是他没想到过的。
他从没预料到,自己会有一整天的功夫什么都没能做,并且沉沦于这种感受。
贺堇抬眼看向站在窗前赤着精悍上身的傅容介,朝鼻唇处拢了拢被褥。
“在看什么?”傅容介看过来,眼底漾着笑意。
“湖景。”贺堇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傅容介挑唇,“那我让开?”
贺堇:“……”
“下次不要明知故问。”贺堇挣扎半天,就逼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在在商量好今天只休息放松之后,贺堇难得地开始度过不到一天的短暂假期。
赫赫炎炎的室外,草木开始无精打采,天空只飘着几缕薄云,抽扯出不连贯的絮状。
贺堇腰腿不便,只能窝在沙发里打了会游戏,歇息的片刻里看了一眼在厨房整理厨具的傅容介。
他观赏男朋友肌肉舒张又收紧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贺俞拨来了电话。
“哥!我今天上午去公司参加活动了,你猜怎么着?”贺俞的声音激动又雀跃。
“怎么着?”贺堇顺着问,“得奖了?”
“对!!而且统共七轮游戏,我赢了两次!包括最大的那个奖!今天运气真的逆天了,我待会儿得去买几沓彩票。”贺俞兴奋道。
听贺堇表达了恭喜,贺俞立刻揭了秘,“赢了无人机,这个我正好想要。还有个头戴式降噪耳机,但我有好几个了,用不上,哥你要吗?”
“正好下午还有空。”贺俞不等贺堇说话,自顾自道,“我去给你送吧?你现在还住酒店嘛?”
他记得他哥是搬出来了来着,但因为他自己的生存环境他哥肯定看不惯,也就没有提让搬过来先凑合的事。
酒店应该比他家要符合他哥的居住标准一点。
“……我现在不在酒店,你也不用来送。”贺堇如实说。
“?啊?”贺俞声音里堆满了疑惑。
傅容介恰在这时走过来,俯身对着手机说:“你上来吧,你哥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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