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亲眼目睹养妹跳楼,原身简直快被逼疯了。

她将奄奄一息的聂渔晓送进了医院,临死前,聂渔晓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姐姐,等母亲回来以后,让她把雕刻笔记交给魏叔延,那个人根本不在乎骨血亲情,他为了雪依,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对不起,是我没用,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下去了……”

救护车还没到达医院,聂渔晓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身胸臆间充斥着痛苦与不甘,明明养妹的状态已经好转些许,母亲聂南舟也在为搬家做准备,只要她们离开这个地方,一切都会过去,为什么渔晓依旧选择了自杀?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原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雪依的脸。

那个人出现在小区里,绝不会是巧合。

果不其然,原身拿到了楼道里的监控,透过监控里传来的声音,才发现聂渔晓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雪依拿到了她被侵犯的照片,以此威胁聂渔晓将雕刻笔记交出来。

聂渔晓不愿屈服,她宁可跳楼,也不想让雪依得逞。

但在弥留之际,看到满脸泪痕的姐姐,她倒是想通了,雕刻笔记再是珍贵,终究比不过家人的安危,只有将这东西交出去,母亲和姐姐才能好好活下去。

得知女儿的死讯后,聂南舟心神恍惚,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拼了命地往医院赶来,却没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

原身将聂渔晓的遗言写在纸上,看到雕刻笔记四个字,聂南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握住养女的手,将声音压得极低,问:“妈妈不想把笔记交给魏家人,你会不会怪我?”

原身拼了命的摇头,她与聂家母女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聂渔晓突然自杀,她心里的恨意并不比聂南舟少。

“小慈,我在临省一座城市里买了套房子,等安葬了渔晓,你就搬过去吧。”

聂慈手边没有纸笔,索性直接比划:您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不走,我在b市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这番话时,聂南舟神情平静无波,但眸底闪过的晦暗之色却让原身感到不安,她生怕养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恨不得日日守在她身边,却没有任何用处。

聂南舟将雕刻笔记烧得干干净净,又当着魏叔延和雪依的面,毁掉了所有与雕刻有关的工具。

雪依心疼得无以复加,却无法阻止聂南舟泄愤似的举动。旁边的魏叔延将雪依拥入怀中,抬手遮住她的双眼,轻声安抚:“别难过,以后我会为你搜罗更多的雕刻用具。”

原身牙关紧咬,取出纸笔写明了聂渔晓自杀的真相,交到魏叔延手里。

可后者却连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聂慈,你为什么要污蔑雪依?她温柔善良,怎么可能用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胁聂渔晓?你知不知道,近段时间她一直想方设法帮助渔晓,是渔晓自己太脆弱,才会选择自杀,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原身继续写道:“我有证据。”

依偎在魏叔延怀里的雪依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还没等她开口,原身便将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打开,递到魏叔延面前。

“如果你不把雕刻笔记交出来,我会将这些照片公诸于众,届时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丑态,渔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聂阿姨考虑一二。”

雪依声线极为清甜,仿佛枝头蕴满蜜汁的花蕾那般,令魏叔延着迷不已,因此他瞬间便判断出这是雪依的嗓音。

她说出的话让魏叔延不寒而栗。

魏叔延面色铁青,他一把推开雪依,踉踉跄跄离开了聂家,而雪依也顾不得别的,阴沉的瞪了聂慈一眼,便追了出去。

聂南舟接过手机,自虐似的重复播放那段视频,听到女儿绝望的尖叫,她无声无息的掉着泪。

原身本以为魏叔延得知真相后,会和雪依划清界限,哪知道没过多久,他们便重归于好,甚至还举行了盛大的订婚宴。

而聂南舟和原身也在同一天出了车祸,双双去世。

原身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聂慈嘴唇紧抿成线,杏眼里也划过一丝冷意。

继承原身记忆的她,同样继承了原身的感情,她光脚踩在地上,轻轻揽住聂渔晓纤瘦的肩膀,无声安慰着她。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聂渔晓抽噎着转过头,原本秀丽的面庞沾满泪痕,双眼肿得像核桃,看起来很是狼狈。

“姐姐,一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以前再是孝顺不过,现在却跟魏振远一样,只能看得见利益。”

为了讨好雪依,傍晚那会魏叔延找上门,勒令聂南舟交出雕刻笔记。

想起青年冷漠轻慢的态度,聂渔晓用力咬了下舌尖,哑声道:“以后我不会再把他当哥哥了,他是魏叔延,魏家唯一的继承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聂慈握住聂渔晓的手,呼吸略有些不畅。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魏叔延刚和聂家母女重逢,一切悲剧尚未发生,她还有转圜的机会。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赶去学校,先休息吧。”

说罢,聂渔晓打开台灯,去浴室里洗了把脸,这才躺在旁边那张床上。

聂慈闭上双眼,却生不起半点睡意,她深深吸气,突然感知到了熟悉的灰色能量,就藏在她脑海中最核心的位置。

可惜她不像上辈子那样拥有晶核,这丝微弱的能量一旦耗尽,便不可再生。

聂慈估摸了一下灰光的总量,刚好能治愈她的声带,或是让她的身体素质提升至雇佣兵的程度。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她并不介意自己身有残缺,只希望能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一点灰芒顺着血液流经聂慈的四肢百骸,她面色略有些泛红,好在房间里没开灯,聂渔晓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翌日清早,聂渔晓还没醒,便嗅到了一股极其香浓的味道,里面既夹杂着河虾的鲜美,又有鸡汤的清甜。

她快步走进厨房,看见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女人,不由愣了片刻,“姐,你做了什么?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