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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诚王一直没有一丝意愿,但是他一直以来的动作对有机会的那几个人却满是威胁。陈垣如果不是跟在他身边十年有余,怕是也不得不怀疑起诚王的动机,把所有有可能的搞下来,不久轮到诚王殿下了吗?

罢了罢了,陈垣不再想烧脑的事情,看向了诚王跟贾政的方向。

看着现在正温和的跟贾政说话的诚王,陈垣在心里哀哀叹气,现在看起来诚王殿下对贾政或许没有那么想法,可是没有……又为何给他这种感觉呢?

“与我下盘棋吧。”贾政突然听到诚王这么说,他呆了一下,下意识开口就是拒绝,“王爷,您现在有伤在身,这种费脑的事情还是……”

“我已经无碍,过来吧。”诚王的话语里不容人拒绝,贾政抿了抿嘴,然后便听到诚王唤人把棋具拿过来。

陈垣看着已经摆开阵势的两人,默默地退了下去,别在那里碍眼了。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也在贾政心里,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专心。”淡淡的两个字让贾政一个激灵,然后老老实实的把心思放到棋盘上,他原本的棋力便不如诚王,一分心更能看出差别。

不过半个时辰,贾政早已经丢盔卸甲,输得有些凄惨。贾政无奈笑道:“王爷,臣的棋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您的。”

“再来。”

……行,继续自己找虐。

“你怕我?”在贾政绞尽脑汁的时候,对面诚王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话,让正在摸棋的贾政手劲一松,剔透的白子从他指尖滑落,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哇哦!诚王在干什么!”

“不会真的是……一定是我想太多!”

“温馨提示:这不是脑补这不是脑补这不是脑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

“这个场面我喜欢,就说不是啊!自己男人怕个球!”

“傻了?”

“就说你衣服穿太厚了hhhhhh”

贾政哑口无言,就算无意识瞄了几眼弹幕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虽然算不得怕诚王,但是也好歹是有些躲避,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圣人这道旨意太过突然,贾政也不会过来。

“如果不怕我,怎么紧张得冒虚汗了?”诚王没有等贾政的回答,而是语气轻快地又说了一句。对,语气轻快,搭配上诚王清冷的声线,却是如此好听。

贾政的嘴角抿了又抿,说道:“王爷说的太过了,臣只是来时衣服穿得太厚。臣不是怕王爷,这只是下臣对王爷应有的恭敬。”

这真特么的真难回答。

呸呸呸,孔圣人且莫怪罪,贾政妄言了。不要好的不学坏的学,什么特么完全不知道!

“呵呵呵呵——”诚王突地低笑出声,让贾政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俊美的诚王,他眉宇间的冷意随着他的笑声渐渐淡去。

莫说笑声,诚王就连笑都是极少数的,而现在,笑声?

诚王的笑声其实非常好听,十分悦耳,仿佛清冷的玉染上了阳光的暖意,软化成清澈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流淌出来。一点点的滴落在贾政心上。

“臣,我,那个……”贾政有些慌张,突然语无伦次了起来,诚王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嘘,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别胡思乱想。”

这样轻柔的安慰也是绝无仅有的,贾政在出门的时候恍惚得被门槛拌了下脚,僵硬的听着屋子里头一声闷哼,贾政耳朵都红了,立马快步走出了院子。

陈垣站在另一处看着贾政几乎掩面而走,嘴里嘀咕着,“王爷对存周做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他这么羞愤?”错觉?

贾政回到自己院子之后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余户见着他通红的脸震惊道:“老爷,您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咦,这句话好熟悉啊,是不是他之前也提过?余户有些摸不着头脑,前几日老爷好像也是这么回来的。

贾政摇摇头,说道:“我无事,你想先退下吧。”余户应是,然后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离开了。

看着余户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贾政不自觉又掐了掐掌心,这几个人是陈垣过来一次之后,下午就送过来说是服侍他的,之前的那几个再也没有见过。

贾政转身走回了屋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陈垣在贾政出门之后以飞一般地速度奔到了诚王的屋子,状似不懂地问道:“王爷,您刚刚跟存周兄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他离开的样子像是落荒而逃啊?”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陈垣眼睛瞪大的看着诚王嘴角还没有敛去的笑意,脑子里“哐当”一下闪过无数个猜测。

“既然你这么闲,之前传来的消息都去批个意见,改完了再给本王看一眼吧。”诚王偏着头看向他,什么嘴角的笑意,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垣不甘心,“王爷啊殿下啊,那些消息很多都是机密,您怎么能给我看呢,还是您能者多劳吧。”虽然知道诚王言出必行,但不垂死挣扎一下不是陈垣的风格。

“你不是本王的心腹?”诚王挑眉看他。

“哦。”

陈垣面如死灰地飘走了,肯定是刚才笑得太开心,下一次一定要记住收敛收敛!

诚王看着案几上下了一半的棋,再想到刚才的场景,眼里又慢慢染上了笑意。

竟没有想过,除了诚儿,还有第二个人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他笑出声来。

真是难得的体验。

诚王亲手把黑白两色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收归回棋盒里,如果不是这一次受伤,他怕也感觉不到这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情感。

呵。

无所谓了,一点一点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