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咬了咬嘴唇道:“六姑娘,您还是推了这个雕琢观音的差事吧!外面都在疯传,是因为一个和离过的不洁女子要接手与玉观音的雕琢事宜,而让圣佛降怒,所以大梁断裂乃是神佛显兆,警醒世人……”
玉珠听了,低头继续着手里的活计道:“哪里来的无知蠢话,不要在意便好。”
珏儿急得一跺脚:“三人成虎啊!六姑娘,现在京城里的那些个贵人们都不敢来璞玉浑金定制玉器了,先前的订单也被人退了大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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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绿1.13
玉珠闻言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蟹毛笔,说道:“且细细说与我听。”
珏儿便如倒豆一般一股脑将在外面的听闻说给了玉珠听,末了又加了一句:“原本铺上掌柜的早就想要知会六姑娘,可是门下说主子一早便发了话的,说是府外铺上的脏烂事都暂时不要往府里通传,掌柜递交上来的账本子,据说也直接扣在了尧府的账房那里。他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若不是我今日心血来潮,想着铺上新打的一对玉耳环式样不错,正可入了姑娘的嫁妆,便去那站了一脚的话,这消息不知何时才能传到六姑娘的耳中呢!”
玉珠听到这才恍然自己这几日耳边为何如此情景。她玉雕向来专注,如今全情投入一时未及分神,倒是忽略了铺上。
“那……这流言传到了府上没有?”玉珠又问道。
珏儿气愤地咬了咬嘴唇道:“以前不知,隐约听过别的侍女说什么扫把星,观音震怒一类的话。现在才算对上,六小姐,她们可都是在说你呢!”
玉珠却放松了眉毛问:“那……婚礼的事情有没有放缓?”
珏儿想了想道:“那倒没有,我方才去要账本时,听账房里的伙计说,太尉刚放话,原本席开三日,变为席开十日。尧家要与全城百姓同贺,听账房先生说这样的惯例,也就是尧家在几十年前迎娶一位立了功勋的女将军时才有的呢!”
玉珠原本放松的眉毛,又紧紧蹙了起来,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她这般皱眉想了一会,才叫珏儿帮她换衣。
珏儿连忙起身道:“昨日刚下了雨,外面天正有些凉,六姑娘若是去铺上,只怕要穿得厚实些。”
玉珠叹口气道:“哪里是要去铺上!给我换件合身的衣服,我要去见尧夫人。”
看六姑娘这般行事,玉珠便有些琢磨不透了,但是也手脚利落地拣选了件百褶碎花的长裙替玉珠换上,又重新梳理头发别了一根素钗后,便去了尧夫人的院落。
如今京城里谣言四起,店铺生意受损自然是大,但是尧府因为她而折损了清誉一事更大。总要来见尧夫人赔罪,再想一想解决之道。
玉珠来之前,一早是派了小丫鬟前来通禀过的。可是她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嬷嬷却说尧夫人正在睡午觉,还未及起身,若是六小姐不及,且先回去吧。
现在这时辰已经是临近下午了,玉珠听闻过尧夫人向来不喜昼寝,今天怎么平白睡了这么久的午觉?这么细细想来,玉珠心内一凛,面上却温和地道:“不急,我在院子里等夫人起身便好。”
说完这话,那嬷嬷端来了一团椅请玉珠坐下等候。可是玉珠谢过后却不肯坐,只规规矩矩地立在了院中,静候着尧夫人起身。
原本院子里有阴凉的地方,可她偏站在了日头西垂的位置。西晒的日头最毒,不一会的功夫,那白皙的脸蛋就晒得有些微红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屋子终于传来了动静,丫鬟婆子端着瓷盆手巾,花露皂角开始鱼贯而入。
尧夫人注重养生,对于肌肤保养更是讲究,光是小憩之后净面水便用三分清水七分米汤勾兑,用来滋润饱睡后的肌肤最为得宜。待屋内的夫人细细洗漱一遍后,才有大丫鬟出了房门恭请六姑娘进去。
玉珠立了半晌,腿都有些酸麻了,走了一段血脉才渐渐畅通了起来。
待入屋子时,屋内还弥漫着雪莲面膏的清香味道。尧夫人已经打扮停当,端坐在桌边吃茶。看见玉珠定着燥红的双颊进来,便说道:“那些个嬷嬷不知轻重,见你来了也不叫醒我,竟晒得这般模样……”说到这,她对一旁的侍女道:“还快些拿冰镇的帕子给六小姐敷一敷脸?”
说实在的,立在那院子里虽然被晒得得燥热,可是玉珠却是心下变得有些清凉透晰了起来。这段时日,她一心只专注在了外务上,竟是一时忽略了自己将是尧家儿媳的身份。
细细想来自回府后,她许多的事情做得礼节都不够到位,如今也难怪尧夫人要点一点自己,给个下马之威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玉珠的脸上更是不会露出半分的怨尤之情。只谢过了夫人,接过帕子轻轻敷脸。
尧夫人问道:“六小姐最近忙着玉雕,怎么今日有空到了我这来。”
玉珠放下了手帕,沉默了一会,跪地道:“玉珠忙顾商贾,一时不慎累及了尧府的清誉,还请夫人责罚。”
尧夫人饮了一口茶道:“你如今还未嫁入尧府,就算真的有错,我也不该替了你父母责罚你,如今看来,你也听闻了府外的风言风语,打算如何?”
玉珠咬了咬牙道:“自是请太尉禀明圣上,推了雕琢玉雕的活计,璞玉浑金彻底封店歇业,尽量让谣言尽快平息,以免影响了太尉大人的清誉。”
尧夫人挑了眉,倒是颇为意外玉珠的回答。在她看来,这个姑娘虽然没有什么坏心思,可是总是自己的儿子一头的挑热。她倒是一直泰然受之,心思尽是扑在了自己的店铺营生里。
而如今,她咋听闻了店铺生变,也没有急着去铺上,而来了自己这一处,其实也是大大出乎尧夫人的意料之外。
“你得来皇商不易,怎么肯这般轻言放弃,难道是六姑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吗?”
玉珠低声道:“尧太尉从西北回来后,一直谨言慎行,连大军之礼都不肯承受,这便是爱惜羽毛顾念尧家之意。我对自己的店铺生意虽然也甚是看中,却万万不愿因为这千金的买卖,而累计尧府百年大家!如今之计就是先平息了流言,而我与太尉的成礼实在也不宜进行下去。不是玉珠不愿嫁,而是若嫁了便要连累太尉清誉。还望夫人从中细细安排,玉珠愿听夫人的吩咐。”
尧夫人挥了挥手,命一旁的侍女们皆退下去。然后亲自起身扶起了玉珠道:“好孩子,这里面有小人的算计,又怎么能怨得你呢?”
玉珠今日之言,着实让姚夫人的心内一松。
她的这个逆子向来不听她的,一味认准了这个西北的商妇不放。
若是个小乡豪横地主,强娶个民妇无非是看自己的门牌是否硬朗,抵得住接下来的报应。
可是尧府的当家主母,掌握着一个大族的生死命脉,岂是能让一个心有怨尤的女人做得的?
她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二儿子与这小妇一路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虽然不曾插手,可是心里着实是考验着这个来自西北小乡的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