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袁熙便是拿捏住了这一点,不断地用宗亲,血缘,遮风避雨的倚靠,父亲冤案的真相大白来诱惑着她。
不是袁熙太蠢,而是这位落魄过的贵家小姐对于这种漂泊无依之感太深有体会了,才也会这般揣度着她,立意挑拨着她与太尉大人的关系。
袁熙的笑容是亲切可人的,换了任何一个刚刚被丈夫责骂质疑过的女人,都会难免被这笑容松懈,生出些许的依赖之感。
从来女人的一时软弱,都是打开心防的最好时机。
若是真是换了另外一个孤苦无依,嫁入高门惶惶不可终日的女人,此时说不定被袁熙打动,一时松懈了堤防。
想到这,玉珠微微叹了一口气,决定绝了袁熙的念想。虽然她也可以利用袁熙的误会,再从中使用些手段,让这位袁家小姐丢一丢丑。
可是她并无意这么做。
当年尧暮野对这位袁家小姐无情的利用,一定在袁熙的心内划下了深深的伤痕,甚至玉珠都说不准尧暮野当年能那么痛快地答应了母亲的婚事安排,有没有一早便想利用袁熙的嫌疑。
尧暮野从来都不是磊落的君子,这是浸染官场,身在高位的政客们通常会缺少的一种品质。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尧暮野才对袁熙一直有愧疚之情。
可是玉珠却并不想卷入他们旧日的恩仇之中。
就算她是尧暮野的妻子,可是在某些时候,她还是想做那个西北院落里的袁玉珠。
所以玉珠决定就此打消了袁熙想要利用亲近她的念头,少些虚以为蛇也许各自也都能清净一些。
“白夫人,您应该知道,我与夫人您的际遇不同,我是六岁时便遭逢了家变的。”
听玉珠突然开口,袁熙挑了挑眉头,不知她是何意。
只听那个如丁香一般淡雅的女子立在花栏处,凭栏远眺,接着道:“所以,袁熙小姐同我讲的那些个深夜难以成眠,只能脚踏石径而行,我其实很难感受到。若是未曾经历繁华,也不向往什么富贵,无所谓失去,也谈不上拥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民,只要沐浴阳光,每日能疏食饮水便要诚信地感谢上苍。所以,太尉震怒也好,厌弃也罢,我自会坦然受之,还请白夫人莫要跟着牵挂担心。”
袁熙与这玉珠小姐相识以来,虽然听闻身边人说起这女子的聪颖,可是她亲身经历时,只觉得她不过是有些会拿捏男人的小聪明罢了。
如广俊王,白水流之类的夸赞,难道没有受到这女子花容月貌的蛊惑影响吗?他们之言,是不可尽信的。
出身往往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袁玉珠在雕工上的精湛,蛊惑男人的小聪明,绝对不足以让她成为能在京城世家满根错节的名利圈场里,游刃有余的贵妇女子。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轻视,袁熙其实并没有在玉珠的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可是没想到,这个一直不甚多言的女子,今日突然侃侃而谈,言语里竟然有看破了她的心思的意思。
袁熙有些哑然失笑了,直觉这女子是在逞强说大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回家后与倒时差的老公睡得天昏地暗~~~~~(是静止的那种睡……)
老公问我,他是倒时差,不得已,我为何睡得比他还用力~~~~妈蛋,难道不知道敲文的键盘狗都缺觉咩???
☆、第156章
认定了玉珠因为无知,口出狂言后,袁熙甚至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玉珠,轻声道:“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一旦被侯府抛弃,你的结局会是如何?”
玉珠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在婚前便与太尉大人商议过了,他早在我与他成婚前,便给了我些房产别院,依照太尉大人的君子风范,就算是他被休了的话,也不至于索要会赠与的钱产……所以,还请白夫人莫要再替我担心了。”
玉珠说的是真心实意,早在没有成婚前,她便千方百计地要尧暮野做下保证,甚至最好写下文书明证,阐明二人什么时候和离,怎么个离法。
而且就算太尉分手风度不佳,尽是索要回了之前赠与的田产的话,玉珠经营璞玉浑金多时,除了给尧家每月固定的进项外,也是暗自存了心眼留了一笔暗帐的,虽不至于富可敌国,四海通达,但是回到小乡里安稳度日是绝无忧愁的。
世事无常,玉珠虽然不像袁熙一般唯恐失去,但是仍是依照自己的多年的生存之道的惯性,给自己留下了条退路。
可惜太尉大人对此反应甚大,次次都咬牙切齿,一副要活吃了她的样子,她这才对手写文书一事不了了之。
可是这在袁熙听来,却像是玉珠在对她进行莫大的嘲讽一般,一时脸色有些微妙的难堪,但是迅速恢复了神色笑道:“太尉夫人真是有趣,竟然刚刚新婚便想这和离,也不知太尉大人作何感想?”
玉珠笑了,直言相告道:“白少夫人,我今日同你讲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无论我与太尉大人好不不好,全都不必外人操心。不过是一段姻缘而已,白夫人当知对于太尉这等经历甚多的男子来说,混不算什么;对于我这种人微言轻的女子来说,只要饿不死人,也可以淡然放下。白少夫人与其在这里操心担忧,不若尽心照顾好白侯,他与太尉一样尽是大魏栋梁,关系国计民生,应当尽心照顾才是!”
这下袁熙终于听明白了玉珠话语里的意思,这个看似温顺的西北小妇全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挑拨之心,所以语带嘲讽地告知自己,她与太尉大人的姻缘本就是豆腐一块,一拍即散,原来也没存了什么天长地久的奢望,根本无需费力挑拨的,还是请白夫人将饱满的精力移送到别处为好。
袁熙的脸色又是微微难堪,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袁玉珠竟是这般特立独行,全不似寻常嫁入豪门的女子那般,对栓牢丈夫的心,处心积虑,惶惶不可终日。
若真是这般的话,那么她先前暗示挑唆的言语,在这个袁玉珠的眼中岂不是全都成了笑话?这个女人是铁石做心肠?还是改嫁惯了的?遇到了尧暮野那等男人,竟然也能守住本心无谓得失吗?
虽然被玉珠突然出言打击,袁熙倒是很快便收拾妥帖了情绪,笑着道:“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太尉大人为何独独钟情于你,你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
玉珠每次与这位袁熙交谈,心内其实都是甚累的,如今该说的也全说了,袁熙这般会懂眼色,以后大概也不会在自己这里使劲儿了,至于她会不会去拿旧情胁迫烦扰太尉大人,如今玉珠倒是全然不甚在意了。
于是二人客气一番后,便各自采了花分开,准备参加晚上的百花酒宴去了。
玉珠回去后,熏染了衣物,带了微微甜香,便带着打扮成梨花仙子的尧姝亭一起出发,去大殿赴宴。
到达会场时,玉珠才发现自己熏香的举动全有些画蛇添足了。只见行宫的大殿里,真是华衣霓衫,艳香浮动!她的这点子丁香味道,全被扑面而来的各种花香味道全盘覆盖殆尽。
幸而玉珠聪明,选择的是与淡雅丁香搭配的素袍,一缕白衫在各种大红大紫的霓衫里显得分外清净雅致。而小姑子也是一身白衣,甚是惊恐地吸了吸鼻子道:“嫂嫂,这是宫人拿了浓香熏染殿内的蚊虫吗?”
玉珠可顾不上回答,她向来不耐熏香气味,连忙屏住呼吸,想先去殿外透一口气,结果发现,早就到了的太尉大人,正用巾帕捂着鼻子皱眉快步走了出来。
看见自己的夫人这般淡雅的打扮,尧暮野也长臂一捞,便将她拎提到了角落里,贴服着她的粉颈狠狠地吸了两大口。
带着微甜的干净气息,终于抚慰了太尉大人饱受摧残的鼻腔。让大魏栋梁能安然的活了过来。
只是闹得一旁的妹妹甚是脸红,只觉得一向冷傲不可亲近的哥哥原来私下里是这般跟嫂嫂相处的。
就在这时,又有两三个人快步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广俊王甚是恼火地说道:“哪个不开眼的给皇上出了这等主意?还百花成仙,现在才来了一半的贵府夫人们,本王就要被熏得升仙了,这要是全来了,岂不是要浓香摄魂,七步之内便要人性命?”
广俊王自从在赛舟大会上掉落了遮羞布裆,最近一段时间都有些懒得见人。偶尔见见亲朋好友,只要对方敢将目光下移半寸,广俊王就会勃然大怒。京城第一书画王爷的脾气越发乖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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