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只见他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皇婶说笑了,风儿这般就是真性情。”

赵清婉也没有计较他过分的假装,明明嘴角都有些抽动,说出来的却还是这般故作姿态,不过,这小模样显然更得赵清婉母性光辉泛滥。

她很想捏一捏这别捏小孩略显婴儿肥的小脸,这般想着也就肆无忌惮的上手了,风儿当即楞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莫说男女有别。他已过七岁,男女不同席的规定他也是须得遵守,这皇婶这般毫无顾忌怎么看怎么胆大。

何况,谁允许你动本殿的脸了,那是脸,是脸啊,能随便动吗?

甭管风儿心内如何咆哮,他倒是还未有任何反应。

当然赵清婉也没有得寸进尺,看着风儿愈见扭曲的神色,不过是一瞬间,她就放开了手,临了还补了一句,“嗯,手感不错。”

苍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皇叔,你媳妇欺负我,管不管啊。

夏侯奕自是听不到自家侄儿内心的呼喊,不过,若是他听得到,先不提怎么回家教训自家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小媳妇儿,至少在风儿面前是绝对毫无疑问的维护自家亲亲娘子的。

日后几十年,夏侯风体会了个彻底,不过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夏侯风未出一言,他实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在他看来太过多变的皇婶。

方才临行之前在百官面前气势凌人的华清郡主,她虽未着什么锦绣华服,因着皇陵不宜过饰,想来这位皇婶很有分寸。只是即便是一身素色的宫装,在她稍显瘦小的身上也穿出了别样的风采,那是久居上位者才能俱有的气场。甫一靠近她,便能隐隐察觉威压,只这个度又恰到好处,没有夺了太后和皇上的地位,却也果真是担得起景王妃的名号。

而后车上端坐,听及百姓言谈毫无所动,宠辱不惊,夏侯风倒是心里暗暗竖了大拇指。

只是,如今这副并不符合一贯作风的模样是什么鬼?

女子悄眉微挑,一双星眸似是含笑又若有若无,就连那迅速转变的神色也几乎让人捕捉不到,风儿只觉皇叔眼光极好,这般女子,日常相处总归是兴致十足的罢。

风儿倒是未曾深想,只以为她又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

赵清婉倒不是刻意这般显露无疑,只她忽而听到夏侯泽的声音,心下立时便不快起来。

这般多人在场,即便他有心作乱也做不了什么,只如今一听这个声音,赵清婉就只觉浑身不痛快。

好容易离了京都繁杂,夏侯泽竟是主动请缨送太后一行至皇陵。

照目前昭帝对夏侯泽的失望,绝非到了厌恶的地步,相反,因着子嗣不丰,即便他心中属意夏侯奕,对夏侯泽这个颇有几分手段,做事情也着实有几分能耐的儿子很是看重。

若非因着日前“豢养”小倌之事招致昭帝大怒,他自是顺风顺水,即便日后夏侯奕封帝,昭帝估计也会留下圣旨保的夏侯泽一命。

看来,有必要筹谋一番,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夏侯泽,此人就是蛰伏的毒蝎,一旦瞅准机会,一定会给你最痛一击,寄希望于他能够与夏侯奕等兄弟化干戈为玉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何况,前世仇怨,将军府一门,还有她年幼的孩儿,她定要让夏侯泽不得好死。

见她面色陡然一沉,眼眸虽然仍旧紧闭,却隐隐呼吸紧促,风儿不自觉染上了忧色,方才还好好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只他也没有问出声,只是这般看着。

“我无事,风儿莫要担忧。”赵清婉很快便调整了神色,即便这孩子今世只当他是皇婶,仍旧这般毫不掩饰忧色,赵清婉也只觉熨帖。

仍旧是伸手摸了摸风儿的头,不过,风儿未曾躲开,只一瞬僵直之后,竟也很是贪恋这样的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打仗的戏大家想看吗?不想看我就一笔带过了好不啦......

☆、第八十九章:破城

穆拉离果然带着一众将士行至那拉提,其中那日夜行私见赵严的梁陌就在其中。

却说赵严未曾响应夏侯奕的阵仗,仍旧等在涅城。这也是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谋略,若是一开始便打草惊蛇,未免让于滇人提高警惕,这般从容应对,倒是可以来个合击使对方措手不及。

涅城是大梁北地一座边城,它距离于滇中心甚为相近,而尧城则是距离东边更为接近。因此,即便此时赵严有心支援倒也鞭长莫及。

所以那拉提一战,只能是夏侯奕自个儿应对。

先不提是否能撑得起这般大的场面,但从十日便下两城这般速战速决的谋略,赵严也是从未想到的。夏侯奕虽然先前在台州初次展现过战场天赋,然毕竟诸人并未用心将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只经历过一番商谈,赵严满心信任,即便此时夏侯奕在原地不前,他也坚信夏侯奕是在等时机。

倒也果真如是,穆拉离初到那拉提第一晚便遭遇了前所未遇的偷袭。

大梁军士养精蓄锐多日,但也没有耽误过一刻的训练。此时,好容易等来夏侯奕全军待命的号令,更是所有人提起了精气神,只想好好挫挫于滇人锐气。

反观穆拉离,太过小看梁人,也忽略了底下之人的忠诚。那本于滇图志,从山川秀水到风土人情俱是梁陌叫人传来。那拉提虽极尽险恶之地,倒也因着这本图志显得不再话下,哪里易守不易攻,哪里适合埋伏与撤兵,夏侯奕在未攻打于滇之时就已经和座下之臣商谋了彻底。

于是,是夜,夏侯奕只是派了陌显与云寄便轻而易举烧毁了穆拉离的粮草。

别说那拉提与于滇都城伊犁相距甚远,等人去传信再运来粮草,大部分军士早就饿了个彻底,何况若是梁人这时候攻过来,别说打仗了,估计连刀剑都提不起来。

就说与那拉提极其近的两座城,一曰阿克苏,夏侯奕已经占领自是不能供应粮草。二曰“禾木谷”,虽然离的很近,只是禾木谷并非受制于于滇统领,而是异常独立的一个小城。

其中由一些擅长上古五毒之术的人隐居,不问世事,也从不惧何人挑战。千百年来,于滇主族也不愿轻易扰了这些人清净,只恐那些害人的毒物祸害人间。

只是,此时此刻,没有禾木谷的粮草救急,除非退兵,穆拉离想不到任何能解此燃眉之急的办法。

让他退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先不提回去之后无法向父汗交差,光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也足够他抬不起头。

若说以前穆拉离只是轻蔑梁人来袭不自量力,今日夏侯奕此举,分明就是让穆拉离恨了个彻底,恨不得生擒夏侯奕,大卸八块来个痛快。

底下军师虽有心劝阻却也耐不住穆拉离威势,他很快便派了军士求援,当然同样往伊犁派了人,只是大部分还是去了禾木谷,毕竟这十日之间,活命最是要紧。

穆拉离当然没有去,反而是镇守原地,一来禾木谷凶吉未卜,二来恐有梁人来袭,主帅在场好歹可以顶一阵,只是,可惜的是穆拉离派遣求援的主将是梁陌。

若说梁陌恨毒了于滇倒也不至于,他最恨的就是于滇汗皇和穆拉离。

于滇人生性狂野,父死子继,连带着女人也一道继承,着实是屡见不鲜之事,虽也得了梁人同化,许多贵族倒也以此为耻,只是,到底没有严加禁绝。相反,许多人专以此为乐,玩弄父亲用过的女人,玩弄兄弟的妻子,着实是风流韵事。

gu903();而穆拉离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