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报……陌将军,赵将军在帐外。”

“什么?快请进来。”陌显在还愁着无人撑大局,倒是赵将军自己回了来,果真是天公开眼。

“属下叩见赵将军。”

“快些起来,王爷可好?”赵严是单独带着一队人马前来的,剩余大军还由着赵清沐带领着,开始接到夏侯奕的传书,只当不是小事,这便赶了来,怕有万一。

倒果真是来对了,如今既有人震着场面,那便可专心对付这该死的毒。

“赵将军,属下参见将军,将军别来无恙。”云寄接到消息便也赶来陌显这里,本还准备抵死一战,这下倒是没了再多忧心的。

果然不过几日,热汗古便派人来请战,赵严自是不遗余力带兵上阵。

热汗古本已做好了与夏侯奕定输赢的打算,如今倒是不想赵严竟这般快便来了边关。

或者说是,他早就在此地不成?

“赵将军,好久不见。”

“哼,我敬将军是英勇之将,却不料竟也玩起了这些阴谋诡计来。”赵严丝毫没有好脸色。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能得成所愿便是好谋,兵不厌诈的道理,将军莫非需要晚辈来提醒?”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严自是不愿与其再多言,这便下了死令。

双方交战及至白热化,倒是不想热汗古竟是半路带兵跑了去。

既是摸不着头脑,赵严自是不能乘胜追击,这便见好就收回了营帐。

却说热汗古那边,若非接到汗皇将死的消息,哪能撂下战场。实是无法,汗皇一死,为着皇位之争,于滇势必大乱,包括热汗古在内的部落首领皆被汗皇召回,想来是要保人传位了。

热汗古哪里敢多逗留,自是用了万分力气安顿好那拉提,封锁了消息,便立时回了伊犁。

果然,汗皇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见热汗古回来,便立时召集了各个贝勒,这便是要传位了。

只万万没想到,汗皇既没有传给大贝勒穆拉离,也不是最宠爱的贝勒哈克,或者是他任何一个儿子,而是直接将位子给了热汗古。

“我于滇传位向来以武为尊,这满部落勇士,只有热汗古堪当此任,尔等自当尊之敬之,惟命是从,如此,我便可安心离去。”

若是单论热汗古自身本事,无论文武谋略,行军作战,无人敢不服,然,此时亲耳听汗皇将汗位传给他,那些个等着接替父汗之位的贝勒爷,谁不是脸色大变,心绪难平。

怕是只有热汗古自己的部落和私下交好的一些猛将支持了,至于一些无心汗位的贝勒,倒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各自有自己的部落,谁当汗皇与他们也无甚干系。

只那哈克和穆拉离就是万分不服了。

“父汗如此,孩儿不服。”穆拉离性子急,没看见他座下军师的眼色,只任由着自己的脾气便开了口。

没料想汗皇倒是果真要给热汗古撑腰,倒也管不得穆拉离是他的大儿子,只叫人进来将穆拉离拘禁起来,既是连大贝勒都被如此,谁还敢出来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快相见了呀~~~

☆、第九十五章:休书?

而一旁的哈克见此更是毫无底气再出声,身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父汗撤了军旗,若是如此,那便得不偿失了。

只心里还是万分气愤的,父汗向来宠爱他,无论是银钱之物,还是军中地位,即便压不过大贝勒穆拉离,可也绝对是不遑多让的。

如今竟是临了了,却将他置于何地?

本来很是伤心的哈克,瞬间便变了脸色,没了方才那些真情流露的悲戚,反而是眼角轻蔑地吊起,只不过没人发现罢了。

多年宠爱抵不过一个皇位,热汗古自是发现了哈克的神色,包括方才穆拉离的躁动,热汗古一听汗皇要传位于他便早知这些情况。

他哪里会怕?

这汗皇之位,他不是要不起,相反,可能热汗古一开始就是肖想这个位子的,他本是要夺下来,却不料汗皇竟是直接传给了他,不得不说,汗皇还果真深谋远虑,怕是以此为饵求得他子孙平安罢了。

若是这些人没有异动,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热汗古乐意手下留情,只如今看来,哪里真就能轻易罢休?想来又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阿古,你,你一定不能败了,我于滇万不可败了。”

汗皇吊着一口气,拼命将这话说完整了,见热汗古郑重点了头,这才好容易安下了心。

已经将此事大定,汗皇便将所有人都遣出去,只留下热汗古一人在帐内,似是有什么话要说,热汗古也顺着他,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虽然对这个亲近的举动很是不自在,倒也没有抽出来。

“你放心吧。”热汗古见不惯往日高高在上的汗皇此刻竟是这般没了气势,萎靡不振的样子,只能放轻了声音安慰他,只以为他是忧心大梁之事。

“禹儿,我…我是……”汗皇苍老又忍不住哽咽的声音响起,没有往日的气魄,也没有方才尽力保持的镇静,只剩下无奈痛苦甚至带着隐隐的哀求?

热汗古心里咯噔一声,多久未曾听到这个称呼,只是小时候像是梦靥一般听得人呼喊他禹儿,后来却再未听母亲提及,母亲不提,他也没问。

“禹儿,你是我的儿子啊!当年是我负了你母亲,可我一直在寻找她,若非你…你父亲刻意隐瞒你娘的踪影,我早就把你母子接回来了…我不知道她生下了你…我不知道…”

“汗皇恐是认错了人……”

“不…不…”榻上的汗皇万分急切,仿似怕害怕热汗古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紧紧攥着他手,越发收了力,“禹儿,你身上的‘苍狼’印迹是独属于我皇族血脉的,你…你不能否认。”

热汗古倒是果真不愿做什么汗皇的私生子,他像是从未听过什么惊天消息一般伏在床榻跟前,背仍旧是挺直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那蓄起的大胡子很好的遮盖着他半张脸,让人越发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隐约可见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即便接回来又如何?接回来做你无数个格格中的一个?或是生子有功给她一个福晋的身份?”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够在一众虎视眈眈叔父中毅然随母隐退毫不贪恋权位的毛头小子,以前他可以在大梁隐匿多年,直至母亲逝世方才回了于滇夺回那些。如今却是不同往日了,当年母亲不愿他争首领的位,他便顺从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