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陆濯已经想明白了,彻彻底底地想明白了。

无论是他有读心术,还是他也重生了,都不能让徐善知晓。他要凭借这两个先机,狠狠地、无情地、肆意地玩弄徐善,让她哭都没地方哭!

陆濯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用最柔和的声音问:“徐小娘子怎么不说话?”

徐善道:“我来寻我家的马车。”

“哦,马车呢?”陆濯继续柔声。

徐善诚恳道:“就在五殿下您的脚下。”

“……!!”陆濯赶紧离开,离开的过程中时刻注意不让徐善看到他的正脸。当然,侧脸也不行。“把这扁平之物拖走吧。”

徐善:“好呢。”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穷抠。”

“有困难找官府,”陆濯一本正经,“遇到这般飞来横祸,显然不是我这个闲散皇子可管当管的。”

——“可是,是飞来横祸吗?”

徐善心里盘算着一些阴谋诡计,面上的神情却越发温柔可亲。

“五殿下担忧我遭遇不幸,屈尊降贵前来相救,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但我仍是极为感激五殿下,何况您还因此受了伤。”徐善轻叹,“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五殿下的大恩大德。”

陆濯讲究地抚平袖口的褶皱,摆出矜贵的姿态,等着徐善假惺惺地以身相许,又或者给他当牛做马。都行,都可以,他不挑。

就听见徐善情绪稳定地说道:“我愿把我最会来事的婢女送与五殿下,伺候您,巴结您。”

“?”陆濯难以置信,“徐善,你觉得我缺牛马?”

“殿下自然不缺!”王得志格外的激动,“奴才在此,哪里用得上旁的牛马?”

老实人李直默默地让开一步,不与王大公公争出这个风头。

刚刚赶过来汇合的习秋猛得听了一耳朵,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娘子,我不会来事。念夏会来事,让念夏去吧。”这样的好事,习秋从来不与念夏争风吃醋。

“果然是近墨者黑。”陆濯冷笑,“徐善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婢子是不是和你如出一辙的恶毒!”

很奇怪诶。

陆濯坚定不移地觉得她恶毒,这不是第一回了,然而,怎么会呢。徐善不懂呢,明明前世陆濯驾崩的时候,她还是一位贤后,顶多劝陆濯远离妖道少嗑丹药的次数有些多,显得有些啰嗦,但怎么都跟恶毒挂不上钩呀。

陆濯若是重生的,理应找到她这个患难妻子,和她抱头痛哭、忆苦思甜。

而不是一天到晚吆五喝六,动不动发神经摆出疯驴德行。

徐善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她接过习秋买来的饮子,自说自话:“五殿下想必嫌弃坊间吃食粗鄙,我婢子方才从王婆家买来的桃花饮,就不孝敬五殿下您了。”

贡院这一片都乱了,她还让婢子去深曲王婆家买桃花饮,这不对劲。

而更不对劲的,是这杯王婆家的桃花饮。上辈子,帝后二人曾微服前来贡院,与广大士子比诗论道议政,徐善兴头上就尝了闻名此片的王婆家桃花饮,没想到身子不服,人差点没了。

上辈子有倾太医院之力相救,这辈子可没那样的条件。

是以,她喝,陆濯你拦还是不拦?

第17章徐善:“我有裙下之臣。”……

陆濯顾及着他破损的容颜,倔强地不肯回身,对徐善的话充耳不闻。

徐善于是向前轻移了几步,李直拦她:“徐小娘子,你莫要靠近我们五殿下,殿下的清白最为重要。”

先前那几回已经在坊市之间传的很难听了,他们五殿下是一点清白都没有了。

纵然李直心里清楚,坏事都是五殿下自找的,但身为下属自然要帮亲不帮理,只能从徐小娘子这头下工夫了。

徐小娘子偏生不是好说话的人。

她莲步飘忽,拿捏着从徐媚那里学来的精髓,风过人晃险些卧倒在李直身上。

李直被吓了好大一跳!

他赶紧蹬蹬退回去,不好再拦,甚至都不敢再多看柔若无骨的徐小娘子一眼。

李直一退,徐善自动有骨头了,也会走路了。她没到陆濯眼前去,主要是她对陆濯此刻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数,不想给自己善睐的明眸找罪受。

她不过去,倒是让王得志发出了一声颇为遗憾的长叹。

徐善乐了。

——“他不会以为我要对陆濯投怀送抱吧,我可不敢。陆濯身娇体软,他那样弱,很不中用的。”

——“真男人至少得像李直这样。”

陆濯忿忿地把袖子一拂。

他哪里软哪里弱,他明明硬的很!

他可天子呐,天底下哪个男人胆敢自称硬过他?他吃亏就吃亏在驾崩太早,叫徐善俏年守寡,多年下来把他们的那些欢愉的、带劲的、刺激的□□忘却的干干净净。

陆濯盯着徐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