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信就在崔九手里,他一副忧虑的样子:“有奸人在暗处针对五殿下,甚至习得了一手惟妙惟肖的字迹,可见已是处心积虑。殿下不在意,我等却不得不在意,我们很是为您忧心呀。”
——“崔九啊,崔九怎么捅破了,还这么快!我把信递给他,邀他看热闹,可没想着让他借花献佛对陆濯献忠心的。”
——“算了算了,自己看中的男人,这一回只能自己忍着了。”
徐善觉得崔九跟她也不是一条心了,也难怪,崔九不是重生的。即便他是重生的,也不见得这一世会跟她携手,毕竟上辈子成为她的面首都是绝境下的无奈之举,崔九家破,朝堂上的那些权贵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陆濯听到徐善的心声,一阵爽一阵不甘。他眼神一冷,凉笑一声。
“崔九,你不必忧心忡忡,写信的歹人近在眼前。”
说话间,他的指腹在徐善的脖颈儿摩挲,感受她单薄的皮下鲜血的流动。
近在眼前——
崔九微微一顿,端详着李直:“李侍卫这是何苦?”
谙熟陆濯笔迹、洞悉陆濯谋划的人,非李直莫属啊,这一切都如此合理。
李直十分冤枉。
这事怎么就到他身上来了!
“崔郎君,你不要凭空污蔑我,话不可以乱说的啊!”李直恨不得拿剑给他一下子,“我对殿下忠心耿耿,近在眼前之人,又何止我一个,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崔九笑了:“我若来做,断然不会用这样低劣的纸张与墨汁,简直把漏洞暴露于人前。”
这……?
徐善感觉到她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略松,陆濯出声道:“信呢?”
他方才急火攻心,只惦记着找徐善算账了,倒是没细看其它。
此时,信递到了他的手里,陆濯才发现,这信造假的很不逼真。
但凡心智正常的人,看了这信,都晓得他陆濯是被陷害了。而这世上,熟悉他字迹、想要弄死他的人,又能有几个?
这一波,竟然徐善在悄悄帮他铲除敌人,正如同前世,他的善善一直是这样的任劳任怨、贤良淑德,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贤内助。
陆濯喉间一涩。
他感觉有大逆不道之人掐住了他脖颈,让他说话都艰难。
从未想过的好事降临在他身上,他受不住了,陆濯眸底甚至出现了一抹晶莹,流露出天真的神色。
李直皱巴着眉头,用一种老头在驴车看春宫的神色,看着俨然又在走极端的五皇子殿下,完全不敢说话。
徐善轻轻推了一下陆濯的手腕,一推就推开了。陆濯又为她搓揉,柔声道:“疼吗?”
崔九视若无睹,他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纸张,都是徐善方才抄的经文,便清声道:“徐女君字迹清瘦,与五殿下之字相差甚远,看来,近在眼前之人也并非徐女君。”
真是大煞风景!
“住嘴。”陆濯头也不回一下,“崔九,你出去吧。”看到这个崔九就烦。
徐善却仿佛被崔九的话唤回了神,她把小脸一拉,对着陆濯翻了个九转十八弯的白眼,哼了一声夺路而去。
“善善——善善——”
徐善一手提溜着曲裾,陆濯追在她身后,前后脚到了屋子另一侧的耳房。陆濯刚要厚颜无耻地挤进去,“啪”一下门当着他的面合上了,合上前徐善还不忘把香炉丢出来,正好砸在陆濯的脚下。
李直一言难尽地跟过来,就看到陆濯拾起来香炉,抱在怀里快活地笑:“善善爱我。”
李直:“……”真他娘的可怕!
他要被吓死了,王得志在干什么?
王得志日子也不好过。
“小国舅,你听咱家说……”
鲍桧被众人簇拥着,赶在闭市前往京兆府而去。王得志也不能走啊,这事牵涉到了他家主子,他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路跟着浑水摸鱼。
“小国舅,不是咱家泼你凉水,这事实在是有些难办的,光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件,上头几个含含糊糊的字,能给哪个定罪,这不是凭白给京兆尹找事做吗?京兆尹心里头会不高兴的。”
“王公公,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鲍桧火辣辣的脸庞提醒他遭遇过的屈辱,“京兆尹怎么会不高兴,缉拿歹人就是他职责所在,尤其是那个歹人还伤了小国舅我,他必须命不久矣!”
徐羌不想回家,一回去没法解释徐善去哪儿了,他跟着鲍桧跑,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从未发觉王公公竟是如此热心的人。”徐羌大惊小怪地,“王公公别光顾着操心小国舅啊,怎地不去回去伺候五殿下?”
王得志嘴硬:“五殿下身边不缺咱家当牛马,咱家这日子过得悠闲着呢。”也就是喂喂马、刷刷毛,自在、惬意。
他拦了一路,也没拦住鲍桧的步伐,眼看京兆府在望,王得志一咬牙直接向鲍桧撞了过去,恨不得在撞翻鲍桧的瞬间把那信抢过来吞下肚——
“王公公,您老……这是何意?”
鲍桧一让,徐羌一上,王得志美美地滑入到徐羌的怀抱里。
“徐二,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好这一口。”鲍桧一脸复杂从他们身边路过,踏入了京兆府大门。
王得志面如死灰:“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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