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缎与楚尧的感情,上层阶级并不在意,毕竟无论白缎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只不过是引导自己控股的媒体为白缎说两句好话罢了,对他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却能够在楚尧与白缎两人面前卖个好,得到一份人情,这笔买卖实在是太过划算,不做才是傻子!
大众的情绪很容易被引导和感染,一旦媒体的报道都是正面的,那么除非对同性恋深恶痛绝者,否则大多数人的观点都会趋于接受和认同,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为了一件众所周知,且习以为常的事情。
甚至,《仙逆》游戏也并没有因为琼华上仙这名npc的消失而流失那一大批白缎的颜粉。在得知自家男神与男神cp同样在玩这款游戏,还因此而吃醋,闹出一场风波后,更多对此感到好奇的玩家纷纷涌入游戏,寄希望与能够与自己的男神来一场“对面不相识”的偶遇。
一时间,但凡是走在一起的男性角色,都得到了不少回头率,甚至还会被女性玩家主动搭讪,闹得《仙逆》中的男性玩家颇为哭笑不得,甚至还会刻意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借此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
为了回应绝大部分玩家的祝福,在朝华游戏公司的求爷爷告奶奶之下,楚尧终于松口,没有将有着白缎面貌的琼华上仙彻底雪藏。
在主线任务中,琼华上仙还是会像小说剧情中那样帅气得横空出现,为面临绝境的主角与玩家解围,同样,他也会在阵营战中作为非战斗类boss立于高台之上,为己方鼓舞士气。
由于这样的设定,玩家们做主线任务的热情猛然暴涨,阵营战也成为了一项炙手可热的周常活动,每次都要排队入场,甚至还经常会被战场内的人山人海卡掉线。
当然,无论琼华上仙在怎样的场合中出场,合照的福利是肯定没有了,顶多就是找好角度截两张单人美图,勉强安慰一下自己饥渴的心情,同时诅咒一下男神那吃醋到丧心病狂的恋人。
至于尧舜禹大大的新文,也彻底被腐女们占领,用鲜花刷掉了一切直男癌的言论,嗷嗷待哺着急切追问两名主角何时开车——这种友达以上恋爱未满的朦胧感觉虽然美妙,但老司机们还是想要上车啊!
浏览着文下姑娘们的询问,楚尧挑了挑眉,扭头看向自己身边读着风水书,却把自己给读睡着的恋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伸手抓过一条薄被,盖在白缎的身上,楚尧捏了捏白缎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儿,随后坏心眼地给某一名读者姑娘回了条留言。
“什么时候作者顺利上了车,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随后,在半小时之内,这一条留言就被顶成了第一高楼,无数妹子们在其下纠结万分,一面不希望自家白缎男神被别的男人吃干抹净,另一面却又渴望能够看到作者的“实况转播”,当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明明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功本垒什么的,尧舜禹大大你真是好挫→_→
第五十六章心头大患
面对文下姑娘们幸灾乐祸的嘲笑,尧舜禹大大有点不开心,于是他果断得做出了今日停更的决定,表示自己要虚心接受读者们的建议,努力研究恋爱攻略,争取早日将自家恋人完全拿下。
在发布了这一条公告后,楚尧满意地看着留言区内一片悔不当初的鬼哭狼嚎,随即干脆利落地关掉了电脑,转手将睡在身边的白缎抱了起来。
虽然被人抱在怀中,但白缎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反倒极为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蹭了蹭楚尧的胸膛,窝在他双臂间睡得更加安心了。
楚尧被白缎蹭得有些冒火,却又因为他这种无意识的依赖行为而心下一片熨帖。将白缎抱上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楚尧低头吻了吻白缎的眉心,习以为常地压一下自己身体的躁动,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说自己已然决定要等到白缎心甘情愿地主动投怀送抱才真正开吃,但这样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楚尧心中的苦闷,白缎其实也是明白的,只是这只胆小的貂儿仍旧在担心自己白嫩的屁股,停在最后一道防线之前纠结万分、裹足不前。
楚尧知道,想要打破白缎这最后一丝排斥并不算困难,他只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而这一个契机,大约就在白缎那努力隐瞒的原型真身上。
只要让这只小貂儿明白,就算他是一只貂儿,就算他不是人,自己也一样喜欢他、关心他、保护他、陪伴他,又何愁这小家伙儿不会因为感动而一时间头脑发热,让自己达成所愿?
而唯一的问题是,白缎最近“吃饱喝足”、生活幸福,一点也没有变成貂儿的意思,让楚尧左等右等,等到花儿都谢了却还等不到“下手”的好时机。
完全没有想到自家恋人正在暗搓搓思考该怎样让自己化为原型的白缎:“……”
——当真是家贼难防!
在任性的断更一日后,楚尧文下留言区的风向转瞬间就变了。原本嘲笑他动作慢的帖子被刷得完全不见踪影,转而出现的则是希望他尽早抱得美人归的祝福与众人群策群力的出谋划策。
望着终于肃静下来、一片和乐的留言区,楚尧愉快地恢复了更新,让读者们长长地松了口气。
——尧舜禹大大虽然任性,但还是有良心的,没有为了美人儿,便忘掉她们这群嗷嗷待哺的读者。
在又一次求欢失败,只喝到一口肉汤之后,楚尧的家中来了位不速之客,是已然有一段时间不曾见面的赵钰。这一次,他为白缎带来了一个邀请,邀请他参加半月后在京城举办的风水界集会。
风水界在民国末年、抗战时期便因为战火而逐渐衰落,文革时期更是遭遇重创,走到了谷底,一直到近些年来才有了复起的迹象,涌现出不少如赵钰这般年纪轻,却颇有能力的风水师。
虽然如今风水界的形式逐渐好转,但在战火与文革中流散损毁的风水学古籍孤本却再难被寻回,也有不少流派断了传承,给风水学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
为了让风水学这一传统技艺重新兴盛,风水界诸位大师约定俗成,每五年便寻个良辰吉日汇聚一堂,彼此探讨探讨最近一段时日的体悟收获,交流交流教导弟子的方式方法,以免故步自封、闭门造车,走了歪路。
这一年,白缎虽然一直在沪市宅着,行事相当低调,但他做下的事情却很快传到了诸位风水大师们耳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一手鬼神莫测的除煞手法,令整个风水界又是惊叹又是好奇,而关于白缎的师门传承,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借着这一次集会的机会,众人向白缎提出了邀请,希望能够亲眼见一见这位最近一段时间声名大振、宛若横空出世的年轻人。
这一份邀请,对于风水师而言极为重要,这说明他已然被风水界接纳,甚至被放到了一个颇为重要的地位上。然而,楚尧却不由得有些担心——原因无他,仅仅由于白缎……他仍旧还是个半吊子。
如果仅仅是忽悠忽悠什么都不懂的外行,目前的白缎完全可以胜任,但和数十位风水大师畅谈风水学什么的,对于白缎而言实在是……太悬了。
眼见楚尧面露迟疑,赵钰自然不知道他在忧虑“白大师”露陷,不由颇为好笑:“楚先生不必担心,参与集会的大师们虽然……有些性格古怪了些,但心都是好的,绝不会为难白大师。”随后,他看向白缎,语气诚恳,“白大师也应该知道,能够与诸位大师交流讨论,是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楚尧与白缎的确不能拒绝了。诸位风水大师诚心诚意的邀请,而白缎这个年轻人却端着架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如果一旦拒绝,白缎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风水界,再想要以风水师的身份混下去,必然步履维艰——毕竟,无论做什么,都要讲究一个人脉关系,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大,也无法媲美一个整体。
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只能接受。楚尧咬了咬牙,对着表情殷切的赵钰点了点头,郑重地答应了他的邀请,同时狡猾地偷换概念,将针对白缎的邀请变更为了他与白缎两人。
对于楚尧的做法,赵钰并不在意,就算听出了不对,也不过一笑了之,还暗暗感叹这两人的确感情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无论做什么都要黏在一起——而且这楚尧实在是个护短的,像只忠犬般生怕别人欺负了自家恋人,令人看在眼中便不由得会心一笑。
——是的,虽然不怎么上网,但白缎与楚尧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必不可免地有所耳闻,至于看法……四十多岁的他并不是什么老古板,他只知道这两人都是好孩子,是真心实意在一起的,那便足够了。
送走了赵钰,楚尧立刻抓着白缎开始了临近“考试”的抱佛脚补课,直补得白缎脑中一团浆糊、精神萎靡不振。
当赵钰带着自己的小徒弟来到首都机场为两人接机的时候,正看到白缎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呵欠,低头往楚尧肩膀上蹭了蹭,不由得一脸微妙。
眼尖地看到赵钰,楚尧推了推白缎,以眼神示意了一下,白缎眨了眨眼睛,扭头望了一眼,连忙摆正了面色,露出一副高冷淡漠的表情。
围观了这一幕的赵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