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被傅筠这奇奇怪怪的态度弄得浑身不自在,都后悔跟他演戏了,但演都演了,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你手臂现在还疼吗?”虞葭问。
傅筠含笑看着她,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柔情,他摇头:“不疼。”
“……”
“昨日我说的那些话…”傅筠停了下,说道:“你莫要放心上。”
“什么?”
傅筠动了动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便说道:“总之,一切事情交给我,我来处理,你只管安心等我消息。”
?
大早上的,他打什么哑谜呢!
但秉着做戏要专心致志不能半途而废的精神,虞葭懵懵懂懂地点头:“嗯。”
得她这一声回应,傅筠又笑了。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拉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来,先陪我吃早饭。”
其实傅筠的早饭是真没什么好吃的,毕竟大夫说他受伤,要饮食清淡,比起虞葭自己屋子里的早饭,实在是寡味得很。
虞葭吃两口就不吃了,想着等会儿回自己的屋子再继续吃。
但傅筠也不知怎么的,慢条斯理的,像品尝人间美味似的,一勺一勺地喝汤,一勺一勺地喝粥。
喝着喝着,还耳朵尖红。
“!!!”
正在虞葭好奇之际,傅筠抬眼:“你为何一直看我?”
“啊?”
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能吃完,我好回去吃我的早饭。
但没等虞葭回答,傅筠又兀自低笑起来:“你若是想看,不必如此偷偷摸摸,我给你看就是。”
“不了不了。”虞葭赶紧摆手。
她真是怕了他了!
好在虞葭没煎熬多久,就有小厮过来禀报说国公夫人派了马车来接他回府去。
昨晚傅筠遇刺这么大的事,今日一早,所有人都得知了情况。文氏担心,立即派人来接他回去。
傅筠本来也打算吃完早饭就回的,看这会儿文氏催得急,于是放下银勺。对虞葭道:“那我先回去,你好生歇息。”
“嗯。”
快走快走!
傅筠起身出门,下了台阶又转过头来,嘱咐道:“乖乖等我回来。”
“嗯。”虞葭继续点头,点到一半就觉得不对,为什么要乖乖等他?
傅筠见她傻乎乎的模样,又笑了。
虞葭目送他离开,只觉得跟做梦似的,度过了这么个慌乱且诡异的早晨。
婢女杏儿也是如此,小声问道:“小姐,大人今天怎么了,这么爱笑。”
虞葭无比确定:“他中邪了!”
大抵坠入爱河的男人都爱笑吧。
文氏在书房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见自己儿子时不时笑一下,奇怪得很。
莫不是受伤把人弄傻了?但看他说话思路清晰,逻辑明确又觉得不像。
文氏问:“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好事。”傅筠道,但碍于此时唐月彤也在,他不好说出来。
唐月彤得知傅筠受伤的消息,一大早就去正院等着了,之后傅筠回府,她又跟文氏一起过来书房探望。
“傅表哥,”唐月彤问:“表哥的伤势如何了?”
“无碍。”
“听说流了许多血呢,怎么会无碍?”
文氏也不放心,非得要看一看伤口深浅才行。
傅筠无奈,便将外袍脱了去,挽起中衣袖子,露出受伤的胳膊。
伤口已经包扎好,今早上侍卫还给他换过药,这会儿也看不出深浅。只不过许是侍卫手脚粗笨,一道小小的伤口,就缠了一大坨纱布,看着怪可怖的。
唐月彤立即就红了眼眶:“傅表哥平日里都这么凶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