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玉都纳闷了:“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么,虞表妹为何不答应?”
傅筠听不下去了,酒杯重重一搁:“你到底喝不喝!”
“喝喝喝。”萧泽玉拿眼觑他,浑不自觉地捅刀子:“我来之前听说定国公府过几日要办茶花宴,邀请全城的公子小姐去吃茶。这阵仗,俨然是要将虞表妹介绍给世人啊。”
“我还听说了,定国公似乎有意想借此招婿。毕竟我虞表妹也十七八了,再等不得,估计裴家是想先定下来。”
傅筠脸色越来越黑。
萧泽玉没发觉,继续说道:“这么看来,兴许过不久就要有消息了,就是不知届时定国公属意谁人。”
“子亭,”萧泽玉真情实感地为好友担忧:“如此一来,你该怎么办?”
傅筠心口堵得不行,他仰头一口酒喝尽。
少顷,嗤了声:“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傅筠又不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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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你的东西拿回去。
近日,定国公府的动静不小,又是退亲又是开宴的,众人津津乐道。退亲大家能预料到,倒是开宴稀奇得很。
众所周知定国公和国公夫人都极其低调,平日里连应酬都极少,更何况是自家开宴且弄了这么大阵仗,上京的百姓们难免都跟着讨论起定国公府的宝贝金疙瘩来。
有人说貌似天仙,有人说定是小家碧玉,毕竟在乡下那样的地方长大,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有高门贵女的气度,就是不知届时会找什么样的人家相看。
“都说低娶媳妇,高嫁女儿,不过依我看,这裴小姐应该也嫁不了多高的门第。”
“那可不一定,定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再不济,公侯之家是肯定的。”
总之,类似这样的言论,街头巷尾都屡见不鲜。
傅筠打马经过,听着刺耳,索性就让锦衣卫将人都撵得远远的。
“嘿,”有人低声骂骂咧咧不服气:“真是奇怪了,锦衣卫现在什么都管了?连站在街上说话都要撵人的?”
然而转头一看,傅筠黑着脸骑在马上,就赶紧闭嘴了。
定国公府的事沸沸扬扬,与此同时,还有那么个消息不甚明显地传了出来。那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不知犯了何事,被送回乡下去了。
只不过这事比起定国公府的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没多少人谈论。虞葭还是听裴诗瑶说的。
裴诗瑶:“昨日一早就送回乡下祖宅,兴许以后都不回上京了。”
虞葭问:“为什么不回了?”
“你想啊,出了这样的事,宋家没脸面,宋淑灵也不好再相看。这会子被送去乡下,估计要在那边找人家了。”
“哦。”虞葭正在练字,缓慢点头。
“我听说是宋大人亲自上门来找大伯相谈的,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反正这事应该就此告一段落啦。”
上回侍郎夫人带着女儿回去,愁了两天,最后吏部侍郎亲自上门来找定国公道歉,又谈了许久。回去之后,第二天宋淑灵就被送回乡下祖宅了。
虞葭不关心宋淑灵的情况,这会儿倒是有点发愁自己又写错了两个字。
“唉!”她苦大仇深得很。
虞葭此前跟裴景晏说想请个先生来教她练字,裴景晏得知了,颇有兴致,说要亲自教她。
平日里对虞葭温和宠爱的哥哥,到练字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格外严厉。写不好就没收她的话本子和零嘴吃食,这不就是要她的命吗?
虞葭说,要不就打她几下得了,反正她从小皮糙肉厚的受得住。可裴景晏不舍得打,但没收话本子和零嘴就极其利落干净。
“诗瑶,怎么办?”虞葭问:“我今日课业算是完不成了。”
裴诗瑶瞅了一眼,眉头拧成了两条虫,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裴诗瑶写的字只能算中规中矩,而且从小教她的是女先生,字迹一看也是闺阁女子的娟秀正楷。
但虞葭的不同,裴景晏最初见虞葭自己写了两个字,发现她的字颇具风格,颜筋柳骨,灵活舒展。于是便因材施教,教的法子也是不一样的。
“算了,反正你也没多少零嘴了,届时收就收呗。”裴诗瑶眨眨眼睛,低声道:“我那还有一些,回头悄悄分给你点儿。”
“小姐,”这时,婢女进来禀报道:“柳娘子来了,可要让她现在进来?”
柳娘子是京城最好的绣娘,做的衣裳精致又好看,听说就连宫中的娘娘们都请她做衣裳。这回,也是定国公府过不久就要设宴,尤氏特地花重金请了柳娘子过来给虞葭量身。
虞葭也知道这事,她点头道:“好,让她进来吧。”
她转身进内室洗手,边跟裴诗瑶道:“那你届时谨慎些,莫让我哥哥发现了。”
裴诗瑶古灵精怪得很,做这种事信手拈来,立马打包票说没问题。
柳娘子是个高高瘦瘦的妇人,不大爱说话,为人也比较清冷。兴许是各样的达官贵人见过无数,对于来国公府也波澜不惊。可当虞葭从内室出来,她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却忍不住划过一丝惊艳。
没想到从乡下养出来的姑娘,竟也有这般气度。
她原本是不大想来的,从她手上做出的衣裳都是配美人胚子,想着从乡下来的姑娘应该也就那样,届时若是穿了她做的衣裳衬不出气度,反而砸了她招牌。可这下见了虞葭后,她心里的担忧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莫名地还生出了几分跃跃欲试来,拿着布尺就要上前去量身。
柳娘子量得细致,从肩到背再到腰围和腿脚都仔细得很。末了,眼里难得地带着点笑意,出了门还在感叹,这定国公府小姐的身段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