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又与安庆说了会儿话,江舒宁注意到男客那边十分热闹。

她抬眸过去,便看见了那位安国公家的三公子。

他侧身站着,似乎在和面前的人说着话,体态修长,举止谈吐皆极有素养,就这么一眼瞧上去,丝毫不逊色于那位京师出了名温文尔雅的管弗清。

江舒宁拍了拍身边安心吃茶的安庆,安庆正要问她怎么了,江舒宁便示意往那边看去。

安庆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到了管弗沐,而后,自己那摸着茶杯的手稍有凝滞。

她早该猜到管弗沐肯定会来。

安庆忍不住啧了一声,“平阳侯与安国公也算交谊匪浅了,他来不也正常么。”

“公主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还能是哪个意思”

总不能因为这位可能是她将来的驸马,她便要时时关注着他吧。

她才不要呢!

虽然说他确实长得不赖,扎在人堆里也依旧亮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可若是之后成了亲日日都得见着这张脸,说不定就腻了。

安庆知道江舒宁这是要揶揄自己,但她偏偏就不能如了江舒宁的意,她就是要无动于衷。

可接下来,那玄色的身影却牢牢吸引了她的注意。

能将这样暗淡的颜色,穿得如此气质卓然,除了陆行谦还有谁?

安庆坐在自己身侧正与明月说话的江舒宁,凤眸里闪过几分玩味。

“江舒宁,你与明月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明日适时的住了嘴,江舒宁缓缓回过头。

“也没什么,就是让明月与我说说公主日常在府里都做些什么。”

安庆蹙起眉,“还能做什么在府里不就是练剑看书吗?最多最多再练个字了,总不能在府里还骑马吧”

安庆觉得,她这两年过得实在是无聊了些。

不过拜那三年的学习所赐,如今,她倒是稍稍能看懂兵书上的意思了。

安静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江舒宁带偏。她扯过江舒宁的手,问她:“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谁回来了?”

“谁回来了?”

在江舒宁周围认识的朋友中,也没谁要和自己那样去往千里之外的淮安呀。

倏地,她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自请调任潮州的水师左卫指挥同知——陆行谦。

江舒宁心尖一跳,随即,她便听到身边人缓缓说出她心中想着的那个名字。

“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马,陆世子陆行谦呀!”说到这里,安庆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你和纪夫子已经成亲了,我如今再这样说你和陆世子的关系实在有些不应该,但这倒也是事实。”

“没有妨碍的,”江舒宁缓缓呼出一口气,“陆世子回来了么?”

因为两家结亲的事情,原本还关系不差的两家后面基本都没什么往来,所以江舒宁这边关于陆行谦的消息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甚至是没有。

以至于陆行谦从潮州回京师,她也不知道。

“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今天也来了赴宴的,你看那个管咳咳那个安国公府三公子旁边的那位,不就是陆世子么?”

江舒宁哑然失声,再次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却不想恍然之间竟与那人的视线对上。

江舒宁愣了愣,目光相交时,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兴许是那熟稔的占据了她的思绪,她朝着那人扬唇轻笑。

男宾与女宾之间隔得并不算太远,约莫就是七八丈的距离,他目力不差,甚至在水师营中都数得上名号,自然而然,他能轻易察觉到江舒宁的反应。

陆行谦眼中的江舒宁是没什么变化的,和三年前的她似乎并未有差别。只是她已经梳作妇人发髻,穿着打扮也再不是以往少女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远到让他难以靠近。

前些时候,陆行谦从潮州抵达京师时,他总在做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似真似幻,让他难以分辨。

梦里,他的阿宁嫁给了他,他们两家皆为秦晋之好,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半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除了没有子嗣令阿宁总是苦恼烦闷之外,几乎是事事顺心如意的。

就当他以为,日子也将这样一帆风顺下去之时,这个美梦的状况急转直下。

他的嫡亲姐姐,如今的安王妃,带着安王世子在外出祈福时,被一帮贼人掳走,他姐姐身边不乏身手出众的护卫,因着安王爱护,护卫人手甚至比一般的王妃都多了数倍。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拦住那帮早有预谋的贼人。

整整半个月,安王几乎将封地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未能找到他姐姐的下落。

而他得了消息,也随之四处寻找,但和无头苍蝇没有两样,因为做的实在太过干净,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如果说没有人暗中帮忙,他一点都不相信。

但就在继续寻找他姐姐下落时,远在京师的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那封没有落款的信并没有直接交给他,而是迂回转到他的手下面前,然后才呈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