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铤大惊:“大胆!皇上是真龙天子,你怎可如此诋毁皇上!”
“好了好了,我就是气糊涂了,口不择言,以后不会再说了。”邓铭暗道,皇上若是乌龟,丈夫秦王是王八儿子,两个孩子就是王八孙子了。
邓铤说道:“龙凤胎难得,你把两个孩子养好,别再打孩子的主意了,将来王妃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邓铭哦了一声,“知道了,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家伙,我心疼着呢。只是——哥哥,那个徐妙仪着实讨厌,她以前欺负我,你和她比武,她却使诈赢了你,还对我们兄妹百般侮辱,我生孩子时那么痛苦,她还端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不肯帮忙。”
“新仇加旧仇,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现在不敢立刻对北元蛮女动手,动动嘴皮子,传些谣言,败坏徐妙仪的名声,令她将来嫁不出去,或者自降身份嫁给贩夫走卒也行啊,反正总得找个人出出窝囊气吧。”
邓铤问道:“传谣?什么谣言?”
邓铭冷笑道:“哼,徐妙仪被北元世子绑去当人质这事呗。就说徐妙仪已经失贞了,在路上轮流伺候北元世子和王金刚,连娼妓都不如。反正北元都是蛮人,看到漂亮大姑娘那忍得住呢,我看这事说不定是真的。”
邓铤捂着邓铭的嘴,“妹妹,我以后叫你祖宗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可以造别人的谣言,就唯独不能动北元世子和徐妙仪啊!”
邓铭问道:“为何?哥哥怕了?”
邓铤说道:“我就问你一句,全金陵城有谁知道北元世子和王金刚绑架了徐妙仪?”
邓铭说道:“哥哥和我。皇上皇后,锦衣卫,魏国公徐达,还有曹国公李文忠,嗯,或许燕王朱棣也知道。”
邓铤松了一口气,“好,你不算太蠢。既然如此,一旦徐妙仪失身北元世子的谣言传出去,皇上皇后、锦衣卫、魏国公徐达、还有曹国公李文忠不会说出半句,那么他们一旦调查谣言来源,一定会觉得传谣之人就是制造了酒楼下毒,杀人灭口的幕后真凶。因为只有幕后真凶才知道当晚北元世子和徐妙仪在一起啊!”
“他们顺藤摸瓜,锦衣卫的暗探又那么厉害,肯定会查到我们邓家头上。”
听完哥哥的分析,邓铭吓出一身冷汗,“这……谣言无影无踪,怎么可能就查到咱们头上来?即使查到咱们,也没有证据啊,哥哥被锦衣卫吓破胆了吧。”
邓铤也抹去额头的冷汗,说道:“正如你所说,全京城的人知道我们兄妹和徐妙仪有过冲突,甚至动过刀剑,到时候即使没有传谣的证据,我们一定会被坐实传谣的。魏国公是咱们爹爹厉害,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妹妹连侧妃位都可能保不住,背负口舌的坏名声,即使熬死了北元蛮女,你也不能翻身当秦王妃的。”
一听说当不了秦王妃,邓铭立刻歇了传谣的心思,叹道:“又被徐妙仪这个小贱人逃过了,真是福大命大,下一次机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邓铤说道:“妹妹放心,徐妙仪行事大胆鲁莽,肯定有机会的。”
入夜,邓铭等来了从宗人府归来的丈夫秦王。给秦王宽衣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邓铭立刻翻脸质问道:“一身酒气!从哪个酒肆勾栏里粘上的?”
秦王有些微醺,乐呵呵的将邓铭搂在怀里,“晚上我陪着父皇吃饭,父皇说天冷,赐了一壶温好的花雕酒,给我暖身。”
言罢,秦王解开了邓铭的衣带,双手往她的腰身探去,低声道:“以前孩子总是夜哭,我们都不曾好生睡过,把那个扫把星赶走后,孩子们果然都好了,今晚早些歇着吧……花雕酒里泡着人参鹿茸,我抱娘子上榻……”
邓铭脸色绯红,腰都软了,嘴里却说道:“你不是嫌弃我胖了吗,还抱得动?哼,外头那么多瘦美人,你找她们去呀!”
秦王笑着抱起了邓铭,“我只喜欢你,无关胖瘦。你若苗条婀娜,我就喜欢轻飘飘的、如汉宫飞燕般的你;你若饱满丰硕,我便一骑红尘妃子笑,喜欢胖敦敦唐宫杨玉环般的你,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芙蓉帐晃到半夜才停歇。
秦王心满意足,沉沉睡去,听着丈夫绵长的呼吸声,邓铭盯着芙蓉帐难以入眠,或许是地龙烧的太热,她总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越来越烈,难以控制。
她披衣起床,将写着王音奴生辰八字的小人扔进火盆。
木头小人很快化为灰烬。邓铭心头的火不仅没有灭,反而越烧越猛,她捏紧了拳头,不行,即使没有哥哥的帮忙,我也要烧死这个北元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