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皱了皱眉,沉吟了下,没有再问下去,说道:“知道了。案子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可翻案人特殊啊!大正朝的律法有明文规定,但凡涉及道门中人的案子都得集中发到黄门里啊!”
“还有这样的法律?”黄天霸跟赵半城俱是一怔。二人有钱是有钱,但不通文墨,对国家法度也不甚了了。
林间知道老蔡说的不错,因为道门中人有许多也是黄门里的狂夫。
况且山高皇帝远,国都里发生的事情,传达到永安县也都成七八手的消息了,二人自是不懂。好在自古皇权不下县域,他们也没因此吃亏。
老蔡诚然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老道的嫌疑的确不小,但无确凿的证据,就这么发了海捕公文县里需承担很大的责任,只怕宋大人未必会干。抓住了若是个假道人还好说,若是真道士还难定罪呢!万一反咬一口……嘶……”
他自觉都舌头都些发凉,顿住了嘴。
赵半城听的心感悲凉:难道自己儿子就这么死不瞑目了?
他沉看着老蔡说道:“那老道自称叫玄贞,出自什么玄道宗。”
老蔡马上瞪大了眼睛,嘴角一抽:“他真说自己是玄道宗的道士?”
表情吓的赵半城蓦地瞳孔缩小了半寸,轻声道:“玄道宗又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玄道宗乃是黄门里的一个机构。”老蔡解释说:“能入那里的人无不都是大能高道,深得朝廷信赖。”
黄门机构林林种种,京城的几个林间倒还熟悉些,到了地方又多出了许多州府的机构,林间就没听说了。
不过,老蔡所言肯定非虚。
赵半城脸色沉重,就连一项天不怕地不怕的黄天霸眼底都露出了惊恐,拍了拍赵半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说:看来你儿子白死了。
赵半城哪能看不出来?
他翁动嘴唇,半天才十分不情愿地说:“那我不报案了?”
“老爷,你说什么?难道我们的儿子就白死了?”中年妇人立刻瞪大眼睛嗔怪道:“我都四十的人了,才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让他白白死了?”
赵半城看了眼儿子的那具惨尸,心里也在滴血。但此案涉及到了玄道宗的人,知县老爷已经摆明不想插手了,若是自己在这时候选择继续追究,岂不是在跟县老爷硬刚?
虽然说玄道宗不是镐天城的机构,但一扯上了黄门就变得举足轻重了。
任家集地位偏远,赵半城虽说是这里的首富也根本惹不起人家。
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可他无可奈何,只能沉着脸呵斥老婆说:“你个妇人,懂什么?”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儿子没了。”赵夫人哭的越发凶悍了:“老爷这么多年积攒下如此大的家业,将来留给谁啊?”
黄天霸瞅着老蔡也沉叹一声:“老蔡,你还是跟县老爷再说说情吧!老赵早年家境贫寒,拼搏了一辈子才攒下这么大的家当,如今儿子死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老蔡皱眉:“我岂不知道这些道理?不过此案牵扯到了京城的玄道宗,必须得按规律来,等天听传来消息,看看哪里是否真有这位老道。有的话您家还真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难道这世道就没有公理了吗?”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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