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谈钱伤感情咱们以后全都是一家人
秦殊委屈地撅起小嘴,一抽一抽地憋眼泪。
“婶婶,我看不清,能先放我下来吗?”
“看不清?”
“嗯。”
“小问题。”白草手腕一翻,拿着保证书念一遍,“想下来,先签名。”
小心思没能成功,秦殊吸了吸鼻子,一个没忍住吹出个大鼻涕泡泡。
啪。
气泡炸开的声音很小,偏偏秦殊听得清清楚楚。
脑子里轰一下炸开,心头密密麻麻爬上难以言喻的心情,窘迫上脸,连带脖子耳朵都通红一片。
秦殊心态炸了。
他怎么能在敌人面前流鼻涕!
太丢人了。
“我签,我现在就签,只要你放我下来,呜呜……”
“乖。”
白草摸了摸她微卷的小短毛,抓住他的左手,在拇指上用铅笔涂了涂,按在保证书上。
秦殊泪眼朦胧中,看着白色纸张上印下一个浅浅的手印,恍惚听到脑海中有什么线断开。
完了。
他以后都不是自由身了。
抽抽噎噎地被放下,秦殊挂太久,两条腿都跟不是自己的,刚一碰地就软着腿歪倒。
白草顺手扶住。
想象中的栽倒没出现,靠在婶婶身边,半堵塞的鼻子闻到了香香的味道。
他心想,坏婶婶也不是全坏的,看在她扶了他的份上,原谅她一厘厘。
正想着整个人悬空,双脚离地,最后被搁在椅子上,眼前出现的手递过来一支笔。
“再补上名字就行。”
秦殊手印都按了,结果笔低头乖乖写上自己的名字,硕大的两个字写在灰扑扑的手印旁边。
白草站在边上,低头看一眼。
“秦歹朱?”
秦殊哽了两下,哇一下又哭出声。
他才不叫歹朱!
他这辈子都不要原谅坏婶婶。
……
入夜。
许许多多的人内心都不平静。
哭累了入睡的秦殊还在叨念婶婶最坏。
白草睡前也在计算着冬小麦苗期追肥的量。
最忧心的,则是那些即将要离开山里的佣人,如今三三两两熟识的凑到一个房间里。
“真走吗?走了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通知都下了,不想走就等着被赶出去。”
“听说这事是太太安排的,她没当过家不知道我们的重要性,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见她,好好说说。”
“能行吗?咱们平时连太太的面都见不到。”
“佳容最近不是在太太身边照顾,我们去找她。”
一夜未宁。
白草睡醒后,洗漱完照例朝大棚那走,出门就瞧见门外乌泱一片的人头,被推在最前面的是面色难看的谢佳容和夏火。
“都站在这干嘛?”
有资历老的见到白草面皮嫩,无端起了勇气。
“太太,别人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您还能不知道。”这话怨气十足。
白草挠了挠下巴,扫过在场一圈人。
虽然都不认识,但结合昨晚上的通知,她立马明白过来,轻轻一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