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叫白英,是她堂姐。
大伯当年为了口吃的上山,意外摔死后,大娘就改嫁了,留下堂姐自己,一夜之间就疯了。
“白英结婚没几年,遭遇泥石流全家只有因为高烧送去镇上的一个女儿活下来,顺利长大成人后,也丧生在产房里,依旧留下一个女儿。”
就是如今身份证上的这个人。
白草盯着照片,她又重新成了白家人。
“知道了。”
白草撑着额头,整个人心情有些复杂,“白家其他人呢。”
“记录上泥石流中没能活下来。”
“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老板。”
永生捕捉到老板情绪不对,没敢离开。
白草舒出一口气,“我好困,明天还要去回老宅那。”
永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像是又想起什么,“对了,这个身份名下在京郊小镇有座老四合院,和按人头分的两亩地,是祖上留的。”
我白草盯着身份证,这是奶奶留给她的后路吗?所以才说那些话。
……
白草带着身份证找上了奶奶。
地点奶奶定在了第一次见面的后湖那,遮阳伞下两把靠椅,手边是已经安装好的钓竿。
白草到时,奶奶人已经坐在那里。
老夫人回头,“来了,先坐吧,什么事情一定要见面说?木兰现在可不喜欢我这个老太婆。”
白草挪步坐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老夫人的脸上。
打从第一眼就见面的熟悉感觉,如今得到了解释,不是因为像秦晏,是她们两个像。
岁月在这张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眼角的皱纹,暗沉的肤色,如今再看那被刻意染黑的发色都变了味道。
白草见过她年轻时神采飞扬的照片,越是如此,心里越不是滋味。
“怎么一直看着我,想说的话被我堵回去,没准备好下一句要说什么吗?”老夫人侧目看一眼。
白草回神,没耽误时间,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放在手边的小桌上。
“我提前看了。”
老夫人愣一下,目光落在身份证上。
白草观察着她的表情,什么都没出现。
“那你该多困扰。”老夫人语气自然,“有什么想问,我捡知道的告诉你。”
“为什么?”白草不理解。
“我刚开始也没天都问为什么,大学毕业,经济独立,心怡的工作也通过面试,我的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老天爷就选中我,可惜问了也没用,也许就像我出生时父亲找的那个算命先生批语,我的福气太旺,必须要用坎坷来压一压。”
白草张了张嘴,习惯性想说不要迷信,却发现这话没说服力。
她人都从78年跳到21年来,这已经打破了她现有的三观。
老夫人现在回忆起过去,能想起的画面还挺多。
“你内心也不用觉得愧疚,为了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我甚至阻止过秦晏出生,事实时历史没法改变。”
甚至她现在都有点后悔,如果当初顺其自然不阻止江木兰,她和文康是不是就不会跑到南方去试管,也就不会意见姓方的。
那样文康会谦逊腼腆,按照原定的路线顺利从他手中接管秦氏,永远不会和姓方的有任何联系。
白草听在耳朵里,“这对你不公平。”
“看来秦晏把你照顾的很好,来了两年还能保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老夫人反问,“不公平你又打算拿什么来补偿我?”
“我……”
“容我提醒你一下,即便是你现在经营起来的四季,最开始也是背靠秦氏,或者我的商铺才经营到目前的规模。”
“我记得。”白草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之前没找到你,这是商铺和公寓这两年和未来一年的租金。”
老夫人轻笑,“难以想象,你当初是怎么在你继母手底下活到这么大的。”
“她……”白草挠了挠手背,忽然意识到脑海中有关继母的脸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对她的所作所为,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将他嫁给老头。
再去想父亲和弟弟,也差不多。
“想不起来了是吗?我也是。”老夫人平静的盯着睡眠的鱼线,“我依旧叫白草,是秦氏前董事,秦卫东老婆。”
提到丈夫,老夫人笑容多一点,“其实也有要感谢你的地方。”
感谢遇到秦卫东那个木头疙瘩,到现在都还没开窍。
白草迷迷瞪瞪没听懂,哪里需要感谢她时,老夫人那已经改口,“听说你和秦晏离婚了,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