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史先生就近坐下，流利的呵斥出英语来，“果然东方食物都十分简陋见不得台面，餐厅竟然开在居民楼里，简直是拥挤又肮脏，在我们那只有老鼠才会往巷子里挤。”
“父亲！你要承认我们来的路上很干净。”艾伦很无奈的冲宋元道歉，“宋，很抱歉，我父亲的脾气总是这么暴躁又古怪，他只是太久没有出来过，希望你能原谅他。”
宋元微笑着摇头，景珠那边已经高抬起下巴，半点不吃亏，“无知的人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总是会大惊小怪，哦对了，我说大惊小怪你听得懂吗？听不懂也不怪你，毕竟东方文化向来底蕴深厚，浅薄的西方语言无法完全翻译，换句你能听懂的词，无知。”
流利的英语不间歇像炮弹一样输出，气的斯密史先生吹胡子瞪眼，正要拍桌而起时，他自己儿子倒是先拆台。
“美丽的小姐，我想你说的特别对，明明来之前我已经认真研究过东方文字好多年，可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理解，就比如。”艾伦清了清嗓子，用浓重的西方口音说出三个字，“车轱辘话。”
艾伦别扭的说完，赶紧换成英语，“为什么还能做车轱辘，这是不是涉及到你们东方的玄学方面，比如神仙能用法术把说过的话变成车轱辘。”
景珠见当爸被儿子气到，心情舒服了，难得有耐心帮忙解释。
“这是形容词，车轱辘在我们这就是车轮，车轮前进总是重复转圈，车轱辘话就代表同样意思的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懂了，原来三个字能包含这么多的意思，那‘粗溜’‘豆样子’‘砍大山’又都是什么意思。”
“？”
景珠耳朵动了动，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东西语言混着说她着实分不来。
斯密史先生见儿子和人家聊的开心，拍桌瞪眼了，“不是要吃饭。”
艾伦点头，“对对对，我们先坐。”
景珠这会回过神，入座前冲秦毅递了个眼神，让她进厨房去找白草，对方要见的人来了。
秦毅从名字也听出来，出溜进厨房，白草端着小零食盒见到他正好招手，“来来来，你鼻子倒是尖，刚做好你就过来了，尝尝看，这个味道是不是中和好了。”
白草塞他两片，端着其他的去找景珠，然后她清清口一会中午能吃点其他的，倒是没想到宋元已经到了。
秦毅伸手要拉，眼看勾住衣摆不合适手缩了缩就错过，白草已经绕出去朝桌边走去。
“你们已经到了，尝尝这个，宋元也吃点饭前开胃。”
等白草抬起头，瞧见对面坐着的两个外国人，桌子下就被景珠踩了一脚，反射性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他们面前。
“二位要不要尝尝看。”
趁对方打量小零食的时候看向景珠，景珠大胆出言，“这位斯密史先生，这是斯密史先生的儿子，艾伦。”
白草双眼一亮，回头问，“我说普通话能听懂吗？”
艾伦也很兴奋，伸出手比着距离跟着说普通话，“一点点儿。”
可以加重的儿字让白草笑容深了点，介绍道，“餐前开胃的小东西。”
艾伦拿起来送入口中，入口的酸，嚼开的苦，回甘的甜，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味道很多，你是这里的厨师吗？”
“我不是。”
斯密史先生那，碰都没碰，摆着自己一张厌世脸，“果然东方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能让不是厨师的人随意进出厨房，这要是我……”
话没说完，得到消息的小邓出来了。
“师父。”
斯密史先生震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继承了我全部的厨艺，当初说要回国和哥哥开餐厅，原来是在给被人打工吗？”
他刚刚可是听到了，这里是双子餐厅，不是邓餐厅。
小邓被吼还觉得有点亲切，有好些年没见，师父也老了，吼人的声音都弱不少。
“这就是我开的餐厅。”
“什么！”斯密史想到自己之前的贬低，脸上有点挂不住，余光憋见没规矩的女人总算找到其他事来补面子。
“看来你回国之后，就将我教你的东西全部都忘掉了，厨房是重要的地方，你竟然放任有人随意进进出出。”
白草英语好歹是过了四级的人，听他这歪理忍不住。
“老先生，东方可人人都是大厨，每个人都要看家本领，不要小瞧任何人，你都没尝过我做的东西，怎么知道我不行。”
“不用尝，就算色泽红亮，也没办法掩盖你食物里面没处理干净的残渣，这太明显了，简直是不能容忍的错误。”
白草见对方脸颊飘红，情绪激动的样子，知道等他主动没可能，带着手套的手捏起一片塞他嘴巴里。
“东方有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粗鲁！”
斯密史先生像吞了虫子一样，用舌头顶着要吐出去时，味蕾触碰到酸酸的味道，不同于柠檬的酸味，让他动作一顿，牙齿闭合时咬断山楂条，尝到东西习惯性分析，丰富的口味变换着层次。
他皱起眉头，分辨出酸味来源于山楂，甜也不是普通的白砂糖，像是水果类提取的糖分，是什么水果？还有那微微苦涩的东西是什么？
明明是奇怪的味道，却奇异的中和了山楂的酸，胃口整个就被打开，来了食欲。
当了一辈子厨师的斯密史先生扯着胡子在脑海中分辨。
什么水果？什么东西苦涩！
白草瞧见这一幕，“你是卡喉咙了吗？不对啊，我没往里甩怎么会呢。”
艾伦更清楚父亲的毛病，主动解释：“我的父亲一生都献给厨房，他可能是在想这么神奇的味道是来源于什么？”
斯密史像是被打开什么开关，抬头盯着白草加快咀嚼速度，“你在里面加了什么果糖，那苦涩的味道又是什么食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