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gu903();当初赵婕妤住的地方名叫琼楼,皇上去的时候十分不悦,立即令她改名,那时候她便猜测皇上对这位小婶婶有不一般的心思,如今见了,果然是少见的美人。

不过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更不会恨得咬牙切齿。以后要陪着皇上到白头的人是她,纠结这些过往有什么意思?皇上既然能喜欢这位小婶婶,说明不是冷心冷肺的人,日子久了也会喜欢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退一步说,就算皇上不喜欢她,只要太后喜欢,她在宫里就稳当。

沈琼楼对婶婶这个称呼敬谢不敏,干笑一声:“岂敢岂敢。”

余皇后引她入座,指着桌上的鲜鱼片道:“婶婶尝尝这个,听说是南方特有的鱼,八百里加急才运过来的,您沾着酱油尝尝。”

沈琼楼见就是上辈子常见的三文鱼,摆成花朵状,底下铺着厚厚的冰,沾了酱油尝一口,果然鲜嫩软滑,滋味鲜美。

两人吃完饭,余皇后拉着她问一些皇上的喜好还有当年的事儿:“听说皇上当年顽皮,是真的吗?”

沈琼楼点头:“是挺熊的,不过现在比当年稳当多了。”

余皇后虽然不至于嫉妒她,但难免有几分艳羡:“婶婶和皇上的兄妹情分真好...”

沈琼楼汗了下,加重语气:“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只是寻常的表兄妹而已。”

余皇后一笑而过。

沈琼楼还记得陈皇后的叮嘱,跟她聊了几句就往赵婕妤那里去了,她刚出完皇后宫里,余皇后身边一位侍婢轻声道:“豫王妃生的这般好,皇上...”

余皇后皱眉看了她一眼,她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她这才道:“太后说她是长辈,那就拿她当长辈待,旁的一概不准多想多做。”

她已经嫁给了豫王,名分既定,太后和皇上还没说什么,先把她当假想敌,那是脑子有毛病。

她没想到宫里真的有脑子有毛病的,那位赵婕妤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宫里的名字被撤换的事儿,跟沈琼楼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坐了会儿连个茶也没有上。

沈琼楼一直以为自己跟这些女人比宫斗宅斗就是卖萌的,没想到这位赵婕妤比自己还萌,她当下也懒得多说,起身直接走人了。

赵婕妤自以为挤兑走了人,正在得意洋洋,不一会儿就收到太后宫里传的话,罚俸三个月,禁足两个月,让她在宫里好好反思。

余皇后还怕沈琼楼心里存了什么芥蒂,忙备了份厚礼让她带走,沈琼楼坐在马车上还在感慨,陈太后十分有眼光,挑的皇后有气度有胸襟,殷怀瑜好福气啊。

她心里是希望殷怀瑜过得好的,不光是因着两人当年的情分,还有他怕她进豫王府受人慢待,顶着压力恢复了沈家的爵位,这些她都十分感激。

等回了沈家,就见自己院子里有几个太医在院子里吹着冷风等着人,她吓了一跳,忙把殷卓雍叫出来问话:“你这是怎么了,叫那么多太医来做什么,你生病了?”

殷卓雍笑着握住她的手:“这是给你叫来的。”

沈琼楼茫然道:“给我叫做什么?我也没生病啊。”

他抬手招了个太医过来:“你不是要生孩子吗,叫他们来给你调养身子。”

沈琼楼本来很排斥生孩子,但听了陈氏的话和看了宋喜的信,心里大大地动了。

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搁在现代二三十生都不算晚,但在古代,就算殷卓雍愿意,满世界的流言蜚语也少不了,想通了这一节她心里的障碍就彻底消失了。

太医挨个排队诊脉,等四人诊完之后,眉头却越皱越紧,两口子的心都提高了,为首的那个院判和其他人商议一时,低声问道:“娘娘,您确定是要受孕的方子?”

沈琼楼心说这老头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就耳背了,边点头道:“是啊。”

院判一脸呆萌:“可您已经有了身孕,为什么还要备孕呢?”

沈琼楼Σ(°△°|||)︴:“什么!”

殷卓雍也是吃了一惊,随即眼里的愉悦几乎要满溢出来:“乖乖,我们有孩子了。”

☆、第114章

上辈子沈家举家流放的那天,苏沅站在沈家门口看着他们走,笑着称是给沈家送别,有人说他矫情伪善也不算过,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抬起眼望向沈家人坐的破旧马车,沈家的小女儿沈琼楼不在那里,好像被人动用关系劫了下来,她原来得罪的人太多,有人想趁着沈家败落的时候整治她也不算稀奇。

再见她的时候她在京郊的跑马场上,几个跟她别过苗头的恶少轮流把她拴在马后头,嘴里还叫嚣道:“肥猪,跑快点,不然小心被拖死了!”

她肥胖的身子踉跄地跟在马后头,身上滚的全是泥,还有道道血痕,眼里又是惊惧又是怨恨,被马拖得满地打滚。

苏沅微微皱起眉,当初沈三也算救过他,他并不恨沈家,不过是昭睿帝的吩咐,再加上两边立场不同,沈三这般落魄他见着心里也觉着别扭,这是很复杂的心态,他害了沈家,见着沈家人这样又觉得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唤起了他久违的同情心。

他抬手吩咐了底下人,让他们把她救回来送到他府上。

反正养猫儿狗儿也是养,养人也是养,权当他积德行善了,以后下了十八层地狱也有说头。

她出来他府上的时候眼里满是震惊错愕,随后见到了他,知道这是个太监,眼里的嫌恶没掩饰得住,她是个不习惯低头地人,张开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的肥肉直颤。

身后的下人踹了膝弯一脚,让她直接跪下,骂道:“蠢货,见着我们督主还不跪下,忘了是谁救了你了!”

原来她是侯府嫡女,现在连个下人也敢对她打打骂骂,她身子一挺,似乎想要怒骂,又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窝窝囊囊地磕头低声道:“督主...谢督主救命之恩。”

苏沅愿意养着她,但前提是她得听话,让她跪了会儿才抬了抬手:“起来吧。”

沈三低头起来,紧紧攥着衣角,又是委屈又是不甘,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个阉人下跪。

苏沅心里一哂,人到了这个地步,要么就心甘情愿认命,被人踩到脚底下,要么就奋起抗争,她既没胆子抗争,又不愿意认命,这样子实在是...讨人嫌。

他也没在意,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丢到下人堆儿里,继续忙自己的事儿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几乎忘了府里有这么个人,而沈三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竟出奇地瘦了下来,露出尖俏的下巴,桃花眼妩媚上挑,一眼就把人魂儿给勾了去。

苏沅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偶然见到她,当真是惊鸿一瞥,想了好久才想到这是沈三,他垂眸想了想,不再像前些日子这么无视她,见客写公文都爱把她带上,哪怕是个花瓶,留着也好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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