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黑裙,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沈浮声这才抬手开了锁,车门“咔哒”一声。
他温和说:“考虑一下。”
阮然淡道:“家务事就不劳沈总挂心了。”
说完阮然微一点头,开门下车,也没道别。
就这么直接走了,裙摆随着动作翻涌,偶尔露出下面莹白的小腿。
怎么看都是压了点火气的。
沈浮声多少年没被如此对待过,可他看着女人的背影,眼神里反而弥漫上一点笑。
他的唇间仍压着那一支烟,略懒散地坐着,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伸手把烟取下。
“回公司。”他淡淡道。
司机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助理李寅坐在前排,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扫了沈浮声几眼,好奇心都快爆了。
他从沈浮声出国后开始跟他,现如今已经三年,从来没见过沈浮声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过。
都不说送礼物的事,晚上那会,明明散了场,却没回去,让司机把车停到隔一条街的路边,处理了一会工作,又掉头开到公馆前。
绕这么一大圈子,似乎就是专门送她回家。
早先李寅还意外,以沈浮声回国后的繁忙程度,怎么有空参加这个级别的拍卖会。
李寅不由想起方才听到的传言。
不由感慨。
原来沈总追星……是这个样子啊。
到家后开灯,屋里上是阮然早上离开时的模样。
一整天没人在家,就显得有些冷清。
沈耀还没有回来。
阮然在房门口站了一会。
这是她和沈耀一起买的一套房子。
那个时候两人刚毕业,她在毕业前签下了一家艺人工作室,演戏攒了一些钱,便从家里搬了出来,和沈耀住在一起。
能够独立赚钱,脱离家庭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对于那个时候得阮然而言,已经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即便这就是一百多平米的公寓间,对于住过多年大宅的沈耀与阮然而言都不算新奇。楼下的水管还总是裂,偶尔还会停水。
但即便如此,后来两人手头宽裕了,也没再换个住所。有时阮然看着客厅的小桌,还能想起沈耀趴在上面彻夜写计划书的模样。
阮然有些恋旧,觉得好的记忆总难忘却。
她换上绒毛拖鞋,走路时,露出一小节瘦削脚腕。
把沈浮声送她的那盒披肩放到衣帽间,中间停顿两秒。
本来想着当人情往来,回一个礼。可是刚刚不欢而散,再往后如何交往,似乎也难说。
或许不会再有交集。
放下盒子,阮然进了浴室,氤氲的雾气缠绕着瓷白的身体。她畏冷,便喜欢把水的温度打很高,烫在皮肤上。
大概待了半个小时,她穿上一身藕粉色的真丝睡袍出来。亦是长款,从脖颈裹到脚踝。分明是保守式样,却因为她身材好,穿上反倒有些曼妙的风情。
刚出浴室的门,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抱住。
来人带了些酒味,体温很高,也很有力道,宽阔的肩膀笼罩着阮然,把她整个人收进怀里。
阮然的胳膊被他挤压着,毛巾被迫按在胸前,顿了会,她说:“你回来了。”
沈耀含混地“嗯”了一声,侧过脸,直挺的鼻尖蹭着阮然柔软的脸颊,抬手托着她的脸,就想要吻。
阮然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抬起手,推开了沈耀的下巴。
再一挣,从男人怀里脱身,转过身看他。
许是家族基因,虽然不及沈浮声,但沈耀的长相也相当优越。他的鼻梁高,下颌线锋利,眼尾上挑,总带一种不屑一顾的少年意气。
这会儿垂下眼看她,因为被拒绝而有些不悦。
雪白的毛巾挽在臂弯,阮然回望他几秒,视线越过他,落在门口精致包装的礼品盒上。
是她早上出门前就准备好的,打算送给沈耀的五周年纪念日礼物。
里面是一个领带夹,法国设计师的定制手工制品,上面刻有“S&R”暗金色花体纹路。制作者的工期很难预约,她提前几个月,找了圈内的朋友帮忙才买到。
原本的计划是,拍卖会上两家谈好订婚,他们一起回来,点上蜡烛再喝点酒,然后交换礼物。
俗套的仪式感,却能将这一天的记忆镌刻在脑海。
现在计划被打乱了。
沈耀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一眼看见了那盒礼物。他大步走过去,将礼物拿到手中,扬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