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她这一晚上刷新了好几遍对他的认知,没想到他放飞自我解放天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实令人叹为观止。

聂非池没有闭眼,也没有看她的眼睛。

她的五官只剩下小巧的鼻子被清晰地放大,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连细小的节奏都在表达挣扎。但除此之外,她实质上的挣扎实在有限,他几乎没有阻碍地深入她的齿关,动情地吮弄她的舌尖。他一直都掌控一切,料得到她不会忍心咬他,也料得到她的眼眶在这时候一定已经气得泛红。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连什么时候松开她都是预计好的。

他俯视她,嘴角微微地弯起。

江怀雅双眼通红地望着他,对他突然的暴戾疑惑不解。

她开始感到失控了。她以为她对他知根知底,他们的相处模式至少不会是这样的。她把嗓音压得低低的,鼻音浓重:“我……可以和你那个的。但是你温柔一点啊……”说这话的时候,她呼吸还很凌乱,喉咙里有几丝血腥味。

聂非池端详了她很久。江怀雅发丝散乱,眼睛红得像兔子,模样狼狈得也像一只在丛林里疯狂逃亡后的兔子。

她的委屈是他预料之中的,可他没想到她会妥协。

她居然会妥协。

他心尖突然一抽。

也许长久以来,他都低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江怀雅见他很久没动作,这才劫后余生似的,瘫软在床上。他突然有些懊悔,俯下身,想安慰地亲她一下。但她警觉地偏过了头,令他的亲吻落空。

于是感到失控的人变成了他。

好歹已经入冬,暖气再足,室温也不过二十度。他有点怕她着凉,矮下`身子搂住她。江怀雅还是不愿意看他,但乖乖地被他搂着,一言不发。

他想到了道歉。

可是他开不了口。也许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一种他从来没意识到的信任断裂了。曾经他是那个她把命交给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畏惧的人。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这样的抱歉该怎么说出口?

他徒劳地唤了一声:“兔子。”

她说:“我有点冷。”

他将她抱紧一些。

她急迫地想说点什么:“你冷吗?”

他动作为之一滞。

江怀雅抚了抚他裸`露的手臂:“你都没穿衣服,会冷的。”

“对不起。”他说。

江怀雅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没关系的。我小时候还调皮捣蛋,玩刀子不小心割破过你的脸呢。我那时候吓坏了,特别担心你留疤,结果你都没有怪我。谁还没有个玩过头的时候?刀剑无眼嘛,是吧。”她特意将最后一句用色眯眯的语气说出来,听起来好像只是个带颜色的笑话。

聂非池说不出话,试探着去吻她的脸颊。

一开始,她潜意识里有丝抗拒,后来渐渐地发现他安抚的意图,任他从耳际吻到鼻翼,甚至扭过头来,主动地配合他,消除他的愧疚感。

她嘴唇送上来相贴,他却没有深入,沾了一下就离开了。

江怀雅沉沉地看进那双眼眸,犹豫着说:“我刚刚真的害怕了。”

他嗓音像被烧过,目光有些躲闪:“嗯。”

“我觉得你特别陌生。”

他逼自己去看她的眼睛,连最简单的应答都做不到了。

“我知道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不想和你就这样子相处……我们能不能慢慢来?”她好像在打着商量,而且还特别害怕他不答应。

他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江怀雅以为是太冷了,蹭下床去打开他的柜门,把被子抱出来。

有点重,她抖不开,一团盖在他身上。她跪在一边,伸手去整理。他把她的手捉住,握进掌心里,体温从指尖漫上来。

只是这么一会儿,她手指已经有些泛凉。

聂非池神情有些委顿:“我妈刚才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说是。”

“嗯。”这个她猜得到。

“她问我们是不是认真的。”他抬眸瞟了她一眼,“我说是。”

“……”

他感觉到她手上的力气渐渐松开。

明明在他手心里攥着,但她却是一捧抓不住的沙。

江怀雅从善如流地点头:“这样说……挺好的啊。”

“你觉得好吗?”

“我当然觉得……”

挺好的啊。

她刚刚还因为他表现得太轻慢而不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