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gu903();可能淋了雨的缘故,他的唇色偏淡粉色,是三月枝头上桃花瓣的那种粉,素淡雅致,轻轻抿成一条直线,如同青花瓷上勾勒的线条。

男人向她走来,穿着一身黑,人几乎与雨雾相融,红唇乌发,眉眼如画。

如果不是衣服袖口和裤脚上还有泥巴印痕,苏烟差点以为这人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

美得惊人。

其实看到熟悉的身影,苏烟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了,她脑海中对知青点的人是有印象的,但这种印象很模糊,仿佛笼罩着白雾,总是隔了一层,看不清楚。

就像在看到人之前,她心里也知道这个叫楼斯白的男知青长得好看,但真正看到人后,才知道这个好看是有多好看。

五官精致,气质清冽,让人不免联想到高山巅上的皑皑白雪,又像是挂在天边的凉凉秋月。

纯洁无瑕又触不可摸。

苏烟微微张嘴,直接看呆了过去,手上动作也下意识停了下来,原本要说的话,现在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男人从她身边经过时,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然后直接绕过她走了。

脚步连顿一下都没有,仿佛根本不认识。

直到人不见了,苏烟还扭过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晃了晃脑袋,使劲拿起盆里的衣服搓洗。

搓了几下后又再次停下,抬起脸看天,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叭!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第三章

苏烟下意识竖……

苏烟下意识竖着耳朵听动静,突然觉得自己那碗红糖水和两块核桃酥送的太轻了,那核桃酥还是她吃剩的,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弃她抠门。

毕竟可是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她也没什么心思洗衣服了,随便清洗了两下就收了盆,回到客厅晾衣服的时候,眼睛还往对面男知青住的房间看了下。

但门被关上了。

因外面下着雨,晾衣服的竹竿被放在了堂屋里,一边一个,分别晾着衣服,苏烟将自己刚洗的衣服晾在女生那个竹竿上,其实这时候男生女生衣服差别不大,都是黑的灰的,哪怕是看着稍微亮眼的蓝色绿色,也是那种灰扑扑洗得发白的。

苏烟晾好衣服后将盆放回房间,没事可干,便坐在床上发呆,然后时不时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天色比先前暗沉了一些,她也没有手表,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其实原身是有手表的,下乡之前原身母亲给她买了块手表,还是瑞士的,后来好像摔坏了,然后被王红斌给拿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非常奇怪原身怎么看上王红斌那个家伙,虽然王红斌长得不丑,但知青点明明有更好看的存在啊。

简直匪夷所思。

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想了想,苏烟还是起身去了厨房,对面男知青房间门被关上了,她打着大黑伞从外面走过去,这把大黑伞还是原身父亲机械厂里发的,质量很好,王红斌好几次想要原身都没给。

毕竟原身也没傻到家,知道给了王红斌自己就得用了。

苏烟轻车熟路来了厨房,厨房连着男知青房间的木板也被人堵上了,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水声,苏烟猜到了什么,脸上忍不住一红。

收起伞放到门口靠着,这种老式的大黑伞,收起来的时候会发出“砰”的一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响了,苏烟发现隔壁房间里突然静默了几秒,过了一会儿又重新传来水声,不过这次的水声小很多,好像被人特意压低。

苏烟脸上一囧,觉得自己像是干了坏事。

抬手揉了把脸,人转身朝灶台走去,刚一转身的功夫,就看到锅盖上放着的一碗红糖水和核桃酥,东西没动,被人原封不动放回来了。

忍不住一愣。

看了一会儿,然后神色自然地走到灶台边上,将已经冷了的红糖水端起来喝了,喝完又把核桃酥拆开吃,油纸被她扔到灶洞里烧掉。

灶洞里还有余火,她不会用柴,先前用的时候塞了很多进去,火一直不灭,她怕弄坏了锅,所以洗完头后在锅里又添了水,以至于那人回来都不用再烧水。

晚上吃的是苋菜和黄瓜,菜已经被洗干净了,就放在橱柜里,知青点被分到的自留地有点远,一般都是傍晚下工后去把明天吃的菜摘好,这个活大家轮流来。

做饭对苏烟来说没什么困难,毕竟她爸就是厨师,从小见多了,有时候她爸不在家还是她做的饭,毕竟她妈只会点外卖。

只是如今条件不好,哪怕苏烟想吃顿好的,也没有食材。

这么想着,她已经在锅里倒了一勺子油,油加热的时候,她将苋菜过了一遍水,然后切段。

蔬菜好做,只要用油炒两下,然后加半碗水煮一会儿就行了,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花样。

苏烟做第二道菜的时候,楼斯白澡洗好了,端着一盆水出来,他没有洗衣服,将水倒了后就拿着盆回去了。

再次出来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坐到了灶洞底下帮忙。

苏烟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侧过身对底下的男人道:“这里不用帮忙的,我一个人可以,你赶紧去把头洗一下,淋了雨不洗容易生病,水我都已经帮你打好了,就是门口那盆,刚才汤罐里的水开了没地方放。”

男人添柴的手一顿,抬头看了苏烟一眼。

苏烟还没收回视线,便直接对上了男人的脸庞。

他的皮肤很白,灶洞里暗黄色的火光打在上面,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泛着温润的光。

只是他的眼神微冷,漆黑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面波澜不惊的湖。

苏烟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男人已经将头低下去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将手里的木柴添进灶洞里,然后又加了几根。

动作不急不缓,最后轻拍了下手,起身将门口的木盆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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