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池时这话一落,屋子里一片哗然。
先前她踢周羡的彪悍一幕,已经被众人抛之脑后,那刘仵作瞪大了双眼,焦急的问道,“凶手这么残暴,杀了这么多人,你说他是在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补命?这怎么可能?”
池时瞪了他一眼,“你草菅人命,现在不也满嘴可怜的孩子们么?”
秋日把葵花当做张小年结案的时候,就不是可怜的孩子们了么?
刘仵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低下了头去。
“虽然很荒诞,凶手拔掉他们的利爪,毁掉他们不甘命运,向上的心,却又在死前替他们缠上红绳。红绳阳刚,这些孩子们,多半都是缺少父母双亲的,红绳用以补缺,亡魂来世,样样齐全。”
周羡听着,也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池时看了看周羡的腿,微微有些愧疚,到底没有继续怼他,爽快地说道,“如果,凶手是一个同样出身悲惨,却逆天改命,到头来落得一场空的人呢?”
“努力是没有用的,不如先天便生在福窝里。”
周羡摇了摇头,“你不是说,凡事要讲究证据么?这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第八十八章凶手是你
池时赞赏的对着周羡点了点头,“你说得没有错。”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们的证据,同样藏在这些红绳里。请诸位看看,这些孩子身上的红绳,绑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先前我想要看细看红绳,将它揪下来了一段,楚王还拿火,把它烧了,确定是丝线;再后来,我要久乐拿着线去京城问询,又随便找了个孩子,在他身上拽了一段线。”
“线缠得乱七八糟的,像是蜘蛛网一般。我在拆线的时候,自然寻找容易扯断的,线不复杂的地方。这一看,便让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群人听着,全都围拢了上来。除了张小年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红绳之外,其他五个孩子的身体,都被红绳覆盖着,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周羡瞧着,突然眼睛一亮,“肺金、心火、肝木、肾水、脾土,代表五行。”
他说着,走到了葵花的骸骨前,用手拨了拨那些红绳,因为已经只剩枯骨了,那些红绳有些松松垮垮的挂在骨头上。
周羡伸手拉了拉,小心翼翼的将红绳尽量的舒展了开来,“设想一下,假如孩子还活着,这红绳像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那么,她的身上,在肝脏之处,红绳十分的密集,其他的地方,则明显要少了许多。”
池时这下当真是对周羡刮目相看。
“你说得没有错。葵花之所以名叫葵花,乃是因为她五行之缺木,草木为名,以图补全。不光是葵花,还有李昭,他们身上的红绳,也是跟他们命格所缺之处,一一对应的。”
“这种种都表明,虽然十分的荒诞,但是,我先前所言,并非全虚。”
池时说着,踱起了步子,她竖起了一根手指,“那么,问题又来了。生辰八字,至关重要,寻常人都不会轻易的往外吐露,那么凶手,是如何知晓他们的生辰八字的?”
她说着,走到了无名氏骸骨面前,“现在,又让我们回到第一个死者的身上。这六名死者,几乎是每年一个,无名氏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五六年前。”
“他是被人毒死的,凶手并没有扎穿他的心脏。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凶手还没有想好怎么作案,所以没有扎他。现在知晓了红线的作用之后。”
“极有可能,这个孩子,并非是凶手所杀,但是是导致他去杀害其他孩子的契机。这个孩子,是他亲近之人……所以,他把孩子沉塘补命,却没有忍心,用刀去扎他……”
“孩子所中之毒,深入骨髓。凶手没有用刀扎他,就更没有理由,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所以,我有一个推测,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十分的病弱……他在死的时候,因为中毒,牙齿都脱落光了……”
见周羡要说话,池时这次却是摇了摇头,“这一回,是真的推测,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她说着,走到了白纸跟前,“现在,我们要找的凶手,是盛平县里一个喜欢用红色丝线的贵人,他出身悲惨,改变了命运,却最终并未得到什么很好的结果。”
“他经常在盛平河附近出现,同孩子们相识,且能够知晓所有人的生辰八字。他有一条船,方便杀人沉尸。极有可能,便是杜鹃看到的,接走了李昭的那个,乌篷上面挂着红梅的小船。”
“他身边有一个孩子,从小就体弱,后来不治身亡。死亡的时候,因为中毒,牙齿可能都掉光了,根据孩子身上的红线来看,这孩子五行缺金。”
她说着,看向了屋子里的众人。
“诸位都生在盛平,长在盛平,说了这么多,可能想到什么人来?”
周羡定定的看着池时,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池时断案的样子,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日一般,让人觉得玄乎。
在所有人都还一头雾水的时候,池时已经抽丝剥茧,给凶手画了一副“肖像图”,尽管这个肖像图,还没有具体的面孔,可是,盛平只有这么大,符合所有条件的人,不会很多,他们抓到那个人,乃是迟早的事。
他没有找错人,他周羡所需要的人,就是池时。
“这……这……这不就是……”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刘仵作的惊呼声吸引了过去。
刘仵作感受到了池时锐利的视线,缩了缩脖子,快速的别开了脸,可是他的视线,出卖了他,他不停的往自己的左边瞟着,在他的左边,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池平。
池时眉头一皱,“就是谁?刘仵作你想到了谁……”
刘仵作被她一叫,慌张了起来,他的手抖了抖,指了指站在那里,看着尸体出神的池平,“你说的人,不就是池……池平么……”
这名字一旦脱口而出,刘仵作说话立即顺畅了起来,“他是从京城来的,虽然是个庶子,但是池家以前有多风光,池仵作你应该最清楚了,什么颜色的丝线,他用不起?”
“池平同张小年熟悉得很,张小年经常来他这里看书。他的宅院,就在盛平河附近,走几步就到了。善济堂,他的妻子,时常回来善济堂帮忙,他认识其他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病孩子……张小年的母亲都说了,池平有一个孩子死了,那些给张小年看的书,都是那孩子的……跟跟池仵作说的,全都对得上……池……池平就是杀人凶手吧?”
池时看向了池平,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她的三哥。
池平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好似方才从梦中回过神一样,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喜欢自己是个鲤鱼,至少能试着跳跳龙门。只可惜,我不过是一只井底的青蛙罢了。我是认识张小年,也时常去盛平河边的草棚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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