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池时有些无语,驸马是有多蠢?

穿着独一无二的衣衫,用独一无二的凶器去杀人?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凶手一样。

要么他是冲动为之,要么他就是遭人陷害。

“匕首呢?在那之前,驸马的匕首,可有遗失?”

端慧长公主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他中了状元之后,便进了御史台做御史。御史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且时常要进宫,不能随身带利器。是以我送了他匕首之后,他都没有用过。”

“被人偷走了也不一定的!”端慧公主声音提高了几分,却又低落的垂下头去,“可是我没有证据。这些问题,以前查案的推官,都问过了。”

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于一目了然了,让人连问都没有什么可以问的。

“驸马当时在御史台,正在查什么事?”池时又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知道,驸马从来不同我说这些。但是,我知道谁知道,刘老御史知道,当时刘老御史是他的上峰,他做什么,刘老御史都知晓,你可以去问他。”

池时一愣,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刘老御史么?

就在来这里之前,他刚刚听说了一个姓刘的老御史,他的儿子,被人斩首了。

池时目光微动,“你为何说驸马没有杀人,除了你的直觉之外?毕竟当时姜氏还有齐昀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们若是死了,他获利极大。”

“按照你说的衣衫乃是天下独一件的话,那日清晨,驸马的的确确去寻了姜氏。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前脚刚走,后脚姜氏就被杀了。”

端慧公主低下了头去,又猛地抬起,“驸马十分的聪明,他就算杀人,也不会那么匆忙,留下那么多的证据的。旁的人会慌乱,可是他不会。”

“有一次围猎,我不慎掉进了一个窟窿洞里,里面有一条大蛇。驸马杀蛇,一刀毙命,将我救了上来,丝毫不慌乱。他虽然出身寒微,但是做事果决。”

“而且……”

端慧公主顿了顿,想了许久,终于说道,“而且,姜氏死那一日,我就在附近,半道上了驸马的马车。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身边的廖嬷嬷,发现了姜氏的存在。”

“当时他冷静得很,没有一点慌乱。我扇了他一耳光,就气冲冲的走了,再见他,他已经下了大狱。他当时,一点都不像杀了人的样子。”

池时皱了皱眉头,拿起卷宗翻了翻,“这个你以前没有说过。”

端慧长公主摇了摇头,“我去狱中看他的时候,他叫我千万不要说。说了也会把我牵扯进来,会让人怀疑,我发现了姜氏的存在,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母子二人。”

“而驸马只是替我顶罪的,所以,他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我去狱中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什么都不说。明明都要被斩首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想不明白,我想了十多年,齐昀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我也还是没有想明白。”

端慧长公主说着,又焦急的抓住了池时的手,“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第一次翻案的时候,我其实说了。但是他们说这个不能当做驸马清白的证据,反而证明了,那天清晨驸马当真去了金银巷。”

池时点了点头,“嗯,驸马被证明是凶手,多亏公主的铁锤。”

“案子我自是会查,不过公主这段时日,还是不要来楚王府了”,池时说着,突然转向了齐昀,“你当时五岁。没有死,便瞧见了凶手。”

齐昀悲伤地垂下头去,摇了摇头。

端慧长公主一见,立马解释道,“他被吓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问他了。”

池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齐昀,“是么?”

齐昀没有说话,依旧是摇了摇头。

池时不再多问,却是站了起身,朝着院子里走去,“久乐,走了,咱们出门去。”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并不简单。

凶手十有八九,不是驸马,同公主的直觉没有一个大子儿的关系。

问题便出在那身独一无二的衣衫上。

驸马穿着能彰显他身份的衣衫,匕首,去杀人。除非蠢死,不然就只能是临死起意,激情杀人。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买凶杀人,悄无声息的让姜氏母女消失在京城,可是他没有。

若他的确是凶手,临死杀了人。那么他那件尊贵的独一无二的袍子上,应该带有血迹才是。毕竟姜氏的胸膛上插着匕首……这么猛扎下去,不可能不带血。

姜氏的身份一开始没有曝光,是因为他死了,京兆府才查到了驸马的头上。这么长的一段功夫,他居然没有换掉血衣。

卷宗上记载,驸马被捕之时,正是穿着那间青色的袍子。

他若不是凶手,为何不解释?他在维护谁?

第一三零章你科考吗

池时骑着毛驴,一边走一边飞速的思考着。

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认为真凶是公主,他想要替公主顶罪,所以千叮万嘱,叫公主不要说她知晓了姜氏的存在,并且那日清晨,就在金银巷附近;

第二种,他有更重大的事情需要隐瞒,这件事连端慧长公主都兜不住,所以,他有口不能言。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猜得对不对?端慧长公主是不是已经在楚王府里等着你了。”

池时刚到那刘御史府门前,便瞧见了领着一群带刀衙役的曹推官,他一见池时,便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你应该回家烧高香,感谢祖宗保佑,当初查驸马案的人,不是你。”

曹推官一愣,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着池时竖起了大拇指,“是我也无妨,左右老曹我脸皮子厚。查案这么都多年,谁也不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自己从未查过错案。”

“只要改正过来了,便是万幸。”

曹推官说着,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池时的肩膀,见池时的手拍过来,曹推官立马一缩,松开了手,“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问完话了。你那边的案子若是结了,无事可以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