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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已是下午四点,许棠累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枕着周险手臂沉沉睡去。
正睡得天昏地暗,周险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响了许久,许棠被吵醒,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看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周险还没醒,许棠伸手将他手机捞过来,使劲摇他,“电话。”
摇了半晌,周险嘟哝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刚刚伸手接过,手机却停止震动了。他将手机解锁,眯眼看了看来电人信息。
“谁打的?”许棠闭着眼睛,声音含混。
“工作电话。”周险将手机搁到一旁,翻了个身将许棠揽住,头埋在她颈窝之间。
许棠睡意浓重,低声问道:“方举他们没走,晚饭吃什么?”
“不用管,接着睡。”
理智与情感做着艰难拉锯,过了片刻,许棠痛苦呻.吟一声,慢慢坐了起来,“不行,得起来了。”她闭眼眯了一会儿,使劲拍了拍脸,穿好衣服从床上下去。转头看见周险仍是纹丝不动,伸手将他一推,“起床。”
周险“嗯”了一声,没有动。
许棠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使劲往外拽,周险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低笑一声,忽反手将许棠手臂一握,往自己面前一带。 许棠立时倒了下来,周险趁机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许棠手脚并用开始挣扎,周险将她箍得紧紧,亲够了方才放开她。许棠立即退后一步,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你赶紧起来,别睡了。”
待许棠出去了,周险从床上坐起,点了一支烟,缓缓吸了一口,捞起手机回拨了方才的号码。
——
许棠洗了把脸,将头发扎好,然后去客厅将仍在昏睡的许杨叫醒。许杨起床,去敲方举和小伍的门。大家酒差不多已经醒了,商量着点几个菜让酒店送过来,再开两局麻将。
许棠把这意思跟周险说了,周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许棠便去网上查附近的酒店点餐。
周险叼着烟走到客厅,见方举正在检查麻将牌,缓缓走到他身旁,低声说:“去帮忙接个人。”
方举没抬头,“谁?”
“孙瑶。”
方举动作一顿,立即抬头,惊讶道:“她来枝川了?”
“马上要下火车了,你帮忙订个酒店,开车送她过去。”
方举点头,“行。”
许棠订完餐出来,不见方举人影,好奇问道:“方举呢?”
周险头也没抬,“办事去了。”
三缺一,许棠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打麻将她堪堪知道规则,不过她今天手气意外的好,上来就连赢了四局。
打了一会儿,点的菜送到了,方举仍没有回来。
周险搁了牌起身去阳台给方举打电话。
方举声音颇为无奈:“孙大小姐在发火呢,说险哥你忘恩负义,她专程过来给你过生日,你连个面都不见。”
周险面无表情,“明天请她吃饭。”
方举长叹一口气,“哪有这么简单?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在大马路上喝西北风!大小姐威胁我要跳车,我没办法只能停车。她现在就蹲在路边上,怎么说也不肯上车,说要是险哥你不过来接她,她今天就在这儿蹲一晚上了。”
周险拧眉,“她爱蹲就让她蹲着。”
方举哀嚎一声,“险哥!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正说着话,许棠走过来,停在阳台门口,“怎么样?方举还来不来?”
“不来了,我们自己吃。”周险说完,挂了电话。
吃完之后,又打了一个小时,大家散了。
许棠去厨房将中午攒下来的盘子洗干净了,然后洗了个澡,出来见周险站在阳台上抽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周险听见她脚步声了,转过身来。
许棠见他眉间聚着一股怒气,惊问:“怎么了?”
周险摇了摇头,将烟掐了,伸手在她湿漉漉的头上轻轻按了一掌,将外套和长裤脱下来扔在客厅沙发上,朝浴室走去。
周险在洗澡的时候,许棠就坐在客厅里吹着头发,她将头皮吹干之后,关了吹风机。谁知刚一关掉,便听见周险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欢快地震动,也不知道已经震了多久。
许棠连忙将手机拿出来,一眼望见屏幕上“孙瑶”两个字,立时愣住。
过了片刻,电话挂断了,许棠打算将放回去,谁知过了不到五秒,又震了起来。如此,打了挂,挂了再打,手机震得她手掌都有些发麻。
她呆愣看着孙瑶不断跳闪的名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浴室水声忽然停了,许棠立即将手机放回去,坐回方才的位置,手忙脚乱打开吹风,继续若无其事吹着头发。
周险围着浴巾出来,拿干净毛巾飞快擦着头发。他不经意间转头,看见方举买的蛋糕还放在一边,“许海棠,吃不吃蛋糕?”
许棠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周险将毛巾扔到一边,把蛋糕提过来拆开。周险笑了一声,拿出塑料餐刀,“比渡河镇的蛋糕好看多了。”
许棠见他打算直接切,立即起身将他拦住,“还没点蜡烛许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