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人才辈出,也不是非韶亓茽不可。这又是为生母送终的孝心之事,承元帝当即便允了。
韶亓茽日夜兼程,只花了不到十天便从前线赶回襄京城,但也只来得及见生母最后一面,便死别了。
李德妃出殡后,韶亓茽自此开始守孝,秦郡公府也沉寂了下来。除三皇子妃荣氏的母亲还常常上门探望正怀着第三胎的荣氏外,秦郡公府一概闭门谢客。
索性,边关那里已传来了明确的消息,因战事僵持,边关大城池接二连三地又迎来了北翟军一次次较大规模的强攻,承元帝便决定不回京过年了。这般一来,襄京城中更加清冷起来。像秦郡公府这样闭门谢客的,倒不再显眼。
忠勇伯府这一年来也是波折不停,直到下半年起边关频频传来战报,上了阵前的赵攸瀚也平安无事,一家子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然后,每回逢五逢十的日子一家子聚在一起用饭,看着空出来的三个位置,到了小年夜依然如此,自然有些意兴阑珊。
韶亓箫的小年夜,却着实吃的有些……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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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被夺回来的那一天,承元帝领着一帮大周将领,从城门口徒步踏入,一路行至城中央的郑侯庙前,朝已成一片废墟的郑侯庙三拜九叩,祭拜已逝的恩师和被烧死在城中的百姓。
从十一月起,因天气越来越冷,无论襄京城和晋州的官场都开始出现向承元帝请命回京的声音。
但这些请命的奏章均被承元帝留中不发,盖因北翟这些日子以来一会儿整合军队似乎有大举进攻的准备,一会儿又偷袭了大周这边好几次。如此反复,叫人咬不准他们接下来是进是退。
再有,寒冬腊月快来了,今年北翟也消耗了许多物力以供军队南侵,他们要想过个舒舒服服的冬天,很有可能将目标定向大周,大干一笔后躲进草原也不是不可能。
承元帝既不安心,也不甘心,想取得一场大胜后再班师回朝。
加之回京路途千里迢迢,承元帝的銮驾来的时候马不停蹄也走了一个月零十来天,回去只怕也不会少于这个时间。这么一算圣驾要在新年前回到大兴宫的话,时间太赶。
承元帝干脆便定了新的一年他便待在晋州与边关将士同乐,不回京了。
——也只有帝位稳固如承元帝,才敢这么干!
寒潮降临,湖面也冻结实了后,双方开始休战,只剩下零星的冲突和北翟对边境小村庄时不时的骚扰。
腊月以来,边关一方面开始清除残留在大周境内的北翟散兵,一方面又排兵布阵抵御北翟的攻占。大伙儿各司其职,到十二月中旬所有事情已布置地差不多了。赵攸瀚也被调回了后方做休整。
考虑到除夕夜承元帝很有可能会把他们这些高品阶的将领们宣召过去饮宴,赵攸瀚便在小年夜这一日,找了赵攸源和赵煦,连同自己亲近的部下,一同过个团年宴。
赵煦却不是自己一个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尾巴——非韶亓箫和韶亓荿莫属。
赵攸瀚瞥了这不请自来的二人一眼,抿着嘴请二人进去了。
韶亓箫心中得意,还十分有礼地朝他拱拱手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北方的屋里都烧了炕,暖烘烘得能叫人一进去便昏昏欲睡。
韶亓箫脱了厚实的大氅,又解了一件貂毛比甲才算觉得舒适了些。
屋内陶卓也在——他在六月里圣驾与中路大军会合后,便叫韶亓箫扔给了赵攸瀚磨砺,一是叫陶卓多学些本领,参与这场战事也本就是他前世的命运轨迹;二是现在的陶卓还是白身,将来韶亓箫开府建衙若直接任命了陶卓为他皇子府里的侍卫首领,终是气短,趁着现在挣些军功,到时也方便他向承元帝上表,叫陶卓做他府上的侍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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